孙禄樘一脸歉意。
宫保天摇头：“武者决斗，生死有命。
我早就告诉他，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让他好好练功再出去。”
“他偏不听，结果刚出去就倒下了。”宫保天虽然这么说，但语气冰冷。
孙禄樘等人心里一沉，他们知道这事难办。
“我们知道你来的意思。
看在老朋友的份上，你们还是别说了，否则会影响咱们的交情。”
孙禄樘皱眉道：“老宫，我知道你实力强，头衔多。”
“但李小子的实力也不弱，甚至比老杨还强，你难道比老杨还厉害？”
“千万别到时候……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老杨的结局就在那儿摆着。”
“你……我们真的不想失去你这个老朋友！”最后一句孙禄樘满是忧虑。
“咱们练武的，就应该勇往直前，这小子年纪轻轻就这么强，我得好好看看他有多厉害！”
“正好，我很久没出手了，想必国术界的人早就把我忘了！”
“至于担心我？你们三个想多了！我活到这个岁数，值了，能像老杨一样，死前痛痛快快打一场，够了！”宫保天神情淡然。
“唉……”三个人叹了口气。
“咱们先去警局吧，去看看我那小儿子……再说，都放了这么多天了，……估计都腐烂了！”
三人点点头。
四九城，警局。
郑朝阳刚回来，想在办公室里小憩片刻，为了查出警局的内鬼，他们已经熬了好几天。
现在案子终于破了，自然要好好休息休息。
刚躺下眯了一会儿，门就被猛地推开，他迷迷糊糊睁开眼，一眼就看到一脸焦急的郝平川。
“老郑！别睡了！宫保天来了！”
“宫保天来了就来了，跟咱们有啥关系？”郑朝阳刚说完，全身一颤，睡意瞬间没了。
“你说什么？宫保天？他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什么叫这么快，都过去一个星期了，再晚点……都腐烂了！”郝平川没好气地说。
“赶紧过去看看！”郑朝阳起身，匆匆跟着郝平川往外走。
大厅里，老萝卜、白玲、孙禄樘等高层正和宫保天交谈。
看到郑朝阳出来后，赶紧介绍：“宫老！这是我的情报科组长，郑朝阳！”
“这次查出你儿子的凶手也有他的功劳！”
“您好，宫老！”郑朝阳笑着打招呼。
“你好，小伙子，你做得不错！”宫保天微微一笑。
“带我去看看我儿子吧！这么长时间了，也该火化了！”
几人点头。
随即上车，前往医院停尸房。
过了一会儿，宫保天看着停尸房里那张熟悉的脸，平静的脸色突然露出悲伤。
豆大的汗珠从眼角滑落，“小地！小地！老子就说不让你去，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出去了就回不来了！”
宫保天的儿子叫宫保地，从小就想成为像他一样的国术高手。
可惜，这次回来后遇到了李元华，最终送了命。
宫保天的哭声让孙禄樘等人心里也不好受，他们都明白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他们的孩子不是在打鬼子时牺牲，就是在和敌对势力对战中牺牲。
那种心如刀绞的感觉，真是生不如死。
整个停尸房弥漫着一种悲壮的气息。
过了一会儿，孙禄樘叹了口气：“老宫，节哀吧！你儿子在下面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宫保天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勉强笑了笑。
“让你们见笑了！给我儿子火化吧！再不火化，……就腐烂了！”
“行，我这就安排！”郑朝阳应了一声，转身往外跑。
很快，医院里走出几个人，匆忙开始准备。
半天后，宫保天手里拿着骨灰盒，不停地抚摸着，眼神中满是不舍。
他把骨灰盒递给旁边的青年，冷冷说道：“把小地的骨灰好好带回老家！”
“是的，曾祖父！”青年恭敬地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众人一脸惊讶，只有孙禄樘看出了端倪，眼中闪过一丝难过，劝道：
“老宫，这事非得如此不可吗？老杨跟那小子交过手，他说那小子的实力深不可测，说不定已经达到传说中的罡气境界了！”
“你要是真去找他比划，到时候……我们真舍不得失去你这个老兄弟。”
宫保天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脸上没半点惧色，反而还透着点兴奋。
“罡气境！那我这个老头子可得好好瞧瞧他了！”
“你……”孙禄樘还想再劝，被陈子正连忙拉住胳膊，摇了摇头。
“老孙，你还没看出来吗？老宫这场架，是非打不可了！”
“劝不动的！就像你之前说的，老宫的小儿子没了，那小子可是关键人物！不让他出口恶气，这事没完！”
“还是老陈懂我！老孙，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这事关我儿子，不去找他我心里难受！”
“就算到时候打不过，至少我尽力了！”宫保天淡淡说道。
“唉！你……”孙禄樘叹了口气，接着说，“那我带你去找那家伙吧！”
宫保天轻轻点了点头。
“我来领路！老李现在在钢铁厂呢，咱们一去就能见着他！”郝平川主动提出要当向导。
“行嘞！”几个老人家都没啥意见。
钢铁厂！
这时候正好是下午三四点，厂里正忙得热火朝天的。
郝平川带着路，大家一路顺顺当当就来到了李元华的办公室门口。
郝平川推开门就笑着说：“老李！我带着孙大爷、陈大爷、王大爷还有宫大爷来看你啦！”
说到“宫大爷”的时候，郝平川还朝李元华眨了眨眼。
李元华立马就明白了，紧接着四位头发、胡子都白花花的老人家就走了进来。
李元华的眼神最后落在了一个有点驼背的老人家身上。
这老人家看起来挺普通的，跟平常的老人家没啥两样，但李元华却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很强的气息，好像周围有一股看不见的气场在环绕着他。
“高手！”李元华心里暗暗想着。
“您好！宫大爷！我叫李元华，叫我小李就行！”李元华笑着说。
“小李真不简单呐！我本来还以为老孙是在吹牛呢，现在看来，他说的还保守了呢！”
“我从你身上感觉不到半点气血波动，但你说话始终不慌不忙的，明显是没把我当回事。”
“所以你的境界至少已经达到抱丹巅峰，甚至可能到了传说中的罡气境了！”
“没啥大不了的！”李元华摆了摆手，谦虚地笑了笑，“都是小把戏！”
“这么年轻就达到抱丹巅峰，难怪老孙不让你来！他是把你当成国术界的最后希望了！”
“前辈过奖了！”李元华摆手笑道，“前辈找我，是为了您儿子的事吧？”
宫保天点了点头：“我小儿子的死，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你，我来找你解决这事！”
“不管输赢，不管生死！”宫保天最后又补了一句。
李元华皱了皱眉：“这样做值得吗？”
“我问心无愧！”
三个月后，还是在灵山山顶，孙禄樘把话传给了国术界的人。
“三个月后，我在灵山挑战整个国术界，要是我赢了，国术界的所有人都得去警局报备！”
“要是输了呢？”郝平川下意识地问。
“我不会输！”李元华微微一笑，满脸都是自信。
孙禄樘眉头一皱，眼里满是震惊：“你！你小子这是要挑战整个国术界吗？”
“我本来不想惹国术界，但最近你们也看到了，一直有人来挑衅我，质疑我！”
“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我这辈子都别想清静了！”
“可你这么做会让整个国术界都动起来，到时候四九城会聚集很多高手，万一出事……”
“那就改在城外，燕山吧！”
看着李元华坚定的样子，孙禄樘知道，他这次是铁了心要跟国术界硬碰硬了。
“好！我会把这话传出去！到时候你小子小心点，三个月后国术界可能会闹翻天。”
旁边的宫保天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李小友真是有胆有识，一个人敢对抗整个国术界！”
“那我儿子的事，就等三个月后一起解决吧！”
“好！三个月后希望国术界的高手能给我一些惊喜！”
“一旦他们输了，他们这辈子就只能当普通人了！”李元华微微一笑。
“小李，难道你想借着这次战斗，把国术界的那些人……”陈子正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惊恐。
“差不多吧。
现在这个时代已经过去了！这些国术高手仗着自己实力强，做了不少坏事，然后拍拍屁股就走人！”
“据我所知，四九城很多大案子都是国术高手干的，逃掉的也不少，以前还好说。”
“现在组织刚成立，这些国术高手还不愿认命，仗着功夫胡作非为！”
“与其以后惹出更大的麻烦，不如我现在就把他们废了，让他们一辈子都做普通人！”
“毕竟现在时代不一样了！”李元华最后这句话说得意味深长。
旁边的郝平川点头附和：“对，对！去年一年，我们警察抓了二十多个国术高手作案！”
“逃跑的就有十几个，光是国术界作案，就占了去年全部案件的五分之一！”
“其中四分之三我们都破了，但这些人太难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