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点了点头,回答他
“你背上的图和这些排列是一致的”
黎簇又问“它们有什么关系吗?”
吴邪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意味深长的说
“我也想知道,不过走下去就知道了”
这时候苏难有了动作,她拎起盖在骨头上的一块布,黎簇看着那块布,眼睛里带着大大的两个问号看向吴邪
这不是刻他后背那个神经病的衣服吗
或许是黎簇眼里的疑惑太过明显,吴邪莫名其妙看懂了,他冲黎簇摇了摇头
黎簇明白了,又把眼神从吴邪身上挪开,继续关注着苏难的进程。
她绕着着堆骸骨走来走去,声音回荡在这一小片区域
“从骸骨的数量来看,这里应该有10个人”
“穿着都差不多,应该都是一个团的”
听着苏难的猜测,黎簇想起了外面坑里发现的十五部相机。
身侧的吴邪印证了他的猜想,补充道
“十五部相机的主人”
苏难接过话茬“他们都没有出去”
黎簇觉得有些不对,于是他发起疑问
“他们都没出去的话…那外面坑里的相机是谁烧的?”
说完黎簇就反应过来了,还能有谁啊,那个刻他后背的神经病呗…
苏难和吴邪同时看向他,他被盯的有些发毛,他刚想再次发起疑问,另一边扒拉骸骨的曾爷说话了
“等等,都别动,这块骨头下面有内容”
吴邪欣赏的看了黎簇一眼,心道这小孩脑子还挺快,起身去查看曾爷说的那块地方。
他掏出小刷子扫走地上的尘土,苏难跟在他身后,他得出结论
“像是…浮雕?”
“老麦,把骨头清开”苏难下达指令,一行人纷纷动手
没过一会,地上出现了一堆鬼画符,包围着中间的蜘蛛团。
黎簇左看右看看,变换了各种角度,发现实在看不懂,遂放弃。
一直跟着的马茂年显然也没看懂,他问“这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呀?”
曾爷趴地上看了一会,回答他
“这是月氏文,说的是古潼京一位城主的生平,他是这座城的第二十八任城主”
“那这里就是这位城主的墓喽?”苏难挑眉询问
这次是吴邪回答了她的问题
“不是,这是一座地下宫殿”
黎簇紧接着提出疑问“宫殿为啥建地底下啊…”
吴邪无语的看了他一眼,他刚觉得这小孩聪明,打脸来就的就这么快。
“这是沙漠,建上面干嘛?吃土啊”
黎簇闭嘴了。
“行了”马老板慢慢走过来“既然是宫殿,那就应该有入口”
“我想进去看看”
“看够了吗”
张日山老神在在的抿了口茶,坐在他对面的南乐彤挎着张小猫批脸看着他
“张大会长长的好看,应该也不介意我这个小辈多看两眼吧”
这是实话,南乐彤想着,这人皮囊长的确实不错。
或者说,这帮跟吴邪一伙的,她目前就没见过丑的。
张日山放下了茶杯,抬眼看向南乐彤
“当然不介意,不过小南总,你不应该在这”
南乐彤都快被气笑了,不过她现在没有心情跟他打机锋,她开门见山的问
“我爱在哪在哪,我来这里不是闲聊的,我只问一个问题,吴邪要干什么?”
“想好了说,张会长,我姐姐也跟着去了,她要是回不来,下次来你这新月饭店做客的,可就不是我了”
办公室里的气氛急转直下,门外的尹南风听着声声慢的汇报,冷汗都要下来了
这老不死的到底抽什么风,这小姑奶奶身后的长辈可是上头的大人物
张大佛爷虽然生前势力不浅,可那也是生前了,人死如灯灭,人家真的想摁死新月饭店,跟摁死一只蚂蚁一样
门里的张日山和南乐彤也不好受,一个实在没想到吴邪的计划还能扯上南弦月这么个人,一个被张日山的气势压的冷汗直流,全靠一股气硬撑。
张日山叹了口气,他也没想到能把南弦月牵扯进来,但是计划从苏万杨好踏进新月饭店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他率先开口
“你姐姐不会有事,至于吴邪要做什么,我并不清楚”
南乐彤悄悄摸摸松了口气,她嗤笑一声。
她当然知道她姐不会有事,这次来,不过是想试试看能不能探出来点东西而已
至于家里那位太爷,她虽然能扯着虎皮要挟张日山,却不能真的打着老爷子的名号做什么。
二太爷要是真的管这事儿,她姐老早就去告状了。
“你说不清楚就不清楚?好,就当你不清楚,那你总知道一些清楚的人吧?”
新月饭店门口,杨好和苏万等的坐立难安,抬头看见南乐彤被送出来,苏万急慌慌的迎了上去。
“阿彤你终于出来了,快跟我去我家一趟,我妈刚打电话说到了一大堆快递!!”
南弦月已经杀疯了
墨镜下的眼睛灰沉沉的,无视周围人的围攻和颜楚的焦急,四肢和血肉横飞,直到徒手拧断最后一个人的脖子,她抹了把脸上的血,在视线范围内寻找新的目标。
一股巨大的危机感从颜楚的脊梁骨直窜天灵盖,她回头去瞧,入眼就是南弦月那张清冷的脸。
下一刻,脖颈上传来一股巨力,呼吸被强制截断,颜楚整个人被掐着脖子举起来,大脑汲取不到氧气,开始昏沉。
【阿月!!!】
【阿月!!!!!醒醒!!我们已经回来了!!】
南旬急的破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南弦月眼神恍惚了一瞬,在抬眼,眼中一片清明。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是已经没力气挣扎的颜楚,嗓子里挤出一句无助的:“大…大小姐…”,
她迅速松开手,接住颜楚软下来的身体,低头一看,又是一地的残肢断臂。
颜楚伏在她的怀里大口大口的呼吸,松柏木的气味和空气一同灌进她的鼻腔。
好快…好强…连挣脱的机会都没有…
她第一次开始觉得爷爷培养她来保护大小姐,根本就没有必要。
后脑勺扶上一只手,激的她打了个激灵,头顶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
南弦月说:“抱歉,颜楚,你回去吧,再跟着我,你很有可能死在我手里。”
颜楚快速抬起头,嘴比脑子快:“可是爷爷让我保护您……”
脑子突然上线了:“而且,我不认识回去的路…”
她努力眨了眨眼睛,看起来快哭了。
父亲说过,他这位妹妹对外人称得上心狠手辣,可是对自己人却无比心软。
“实在不行,你就跟她哭,哦,对了,哭好看点。”
原话是这样的。
果然,她闭了闭眼,甩下一句:“你愿意跟就跟吧”转身上了车。
南弦月:【阿旬,你怎么样?】
南旬:【我还好,小簇那边已经下去了】
南旬:【我们在这些人身上浪费的时间有点多】
南旬:【这个地方对我们的影响越来越大了,换句话说,它越来越抗拒我们的到来了。】
南弦月:【我知道,老天师给的清心铃在空间吗?】
南旬安静了一会,南弦月的手心里突然多出来一个铃铛,她晃晃铃铛,发现情绪波动确实被压下去了。
她从身上扯下来一块干净的布料,把铃铛串好系在手腕上,问
【阿旬,你有没有好点?】
南旬:【好多了,阿月,不用担心我】
南弦月点点头,灌了两口水,把周围四散的躯体放在一起,照例从皮衣内兜掏出来一个小瓶子。
瓶身倾斜,液体在血肉上面蔓延,不多时,地上多了一滩血水,慢慢浸透在黄沙之中。
有风吹过,新的沙尘掩盖上这摊暗红,好似什么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