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院子里坐了很久,并没有说很多话,大多数时间都是南弦月说,南旬安静的听,时不时得接上一两句。
天气逐渐转凉,南弦月也有了困意,南旬把她从躺椅上拉起来,明知道她不会冷,但还是给她披上了外套。
“困了吗?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房间。”
南旬牵着她的手腕,慢慢走向南弦月的房间。
这条路他们曾经走过无数次,尽管离开许久,可再次回来时依然记忆犹新。
把南弦月送到门口,他松开手腕,南弦月推门准备进屋:“阿旬,晚安,你也早点睡”
看着她得背影,南旬突然生出一股冲动,他叫住了她
“阿月?”
“嗯?”南弦月茫然回头看着他“怎么了?”
南旬回神,笑着敞开双臂“不考虑给你好久没见的哥哥一个拥抱吗?”
南弦月明显愣了一下,她看着南旬,有点不明所以。
南旬依然举着手臂,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失落,手臂刚刚放下一点,他就看见南弦月走过来,抱住了他。
尽管她并不明白为什么南旬突然要抱,但她还是给了南旬一个拥抱。
南旬很快反应过来,深吸一口气收紧手臂加深了这个拥抱。
南弦月下半张脸埋在他肩头,环在他后背的手轻轻拍了拍。
她说:“一切都会好的,哥,我们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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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万已经被他妈妈叫回家了,南乐彤带着黎簇和杨好回了自己家,照例检查了一下监听监控之类的东西,确认好这些东西都没有落下的,南乐彤叹了口气。
搞什么啊?这地方都不能常住了。
正好,她搬她姐隔壁去,嘻嘻。
她把茶几推到客厅中间,又从柜子里掏出来好几个豆袋沙发摆在茶几周围。
刚刚坐下,她手机就响了,是她妈妈发来的信息
“小彤,明天去一趟老宅看看你爷爷,你姐姐也在”
南乐彤:⊙▽⊙?她姐在老宅??那黎簇这假到底请没请啊?
算了不重要,他一个落榜生复读是肯定的了,明天再请也是一样的。
她回完信息,从茶几底下抽出来一叠资料,推给黎簇和杨好。
“你们先看,看完了把上面没有但你们知道的告诉我,咱们好好盘一下”
杨好和黎簇翻着哪些资料,南乐彤找了张白纸把这些资料上她认为比较重要的地方写上。
等三个人交换了信息,这张纸上的名称已经写满了一个圈。
吴山居,宝盛集团,新月饭店,九门协会,张启山,古潼京,汪家,潘家园,张。
南乐彤:“一个一个来,这个吴山居我查了,在杭州,老板就是吴邪,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黎簇:“有,那个视频记得吗,划我后背的黄岩,视频里就有,黄岩是吴邪的下属。”
黎簇:“视频里那个沙漠,就是古潼京所在的沙漠,被黄岩划后背之前,沈琼突然给我送了个礼物,就是一个盒子,可是她也出现在那个视频里了”
黎簇:“后来我算了一下时间,发现对不上,录视频之后真的沈琼大概率就已经死了,那送我礼物的那个沈琼,很有可能就是假扮的。”
“而这个假扮沈琼的人,一定属于汪家或者吴邪。可是吴邪似乎对这个沈琼并没有什么交集,我倾向是汪家。”
南乐彤咬了咬笔盖,在那张纸上加上“沈琼”两个字。
杨好打断他:“不一定,记得那些快递吗?里面有一盘老式磁带,如果不是阿彤家里恰巧有能播放它的录音机,那我们最有可能去的地方…”他的手指指向潘家园三个字“就是北京最大的古董圈,潘家园。”
“我们放那盘磁带的时候我录了音,你可以听听看,在下结论。”
杨好掏出手机,找到录音播放。
听完了录音,黎簇的面色并不好看,现下他也不确定假沈琼是哪一方的人。
南乐彤在沈琼两个字后面加了个问号,总结:“那么,黄岩,王萌,吴邪,都是属于吴山居的,或许还要再加上一位解雨臣,我姐告诉我,他和吴邪是发小,吴山居和宝盛又同属于九门协会,九门协会的张会长又是新月饭店的经理……”
“嘶”黎簇和杨好齐齐抽了一口冷气,这关系叫一个错综复杂,拔出萝卜带出泥,一个带着一个的。
南乐彤盘着盘着恍然大悟,她一拍手心:“我说他们在北京带人走怎么毛事没有呢?感情这后面这么大一串关系呢?”
她指向吴山居“黑”
又指向宝盛集团“白”
最后手指落在新月饭店上“灰”
她看着黎簇:“而且你爸也出现在录像里,他本身就不干净,或许和吴邪认识,绑你走,简直天时地利人和啊!”
黎簇翻了个白眼,十七年来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倒霉,杨好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南乐彤“啪”的一声拍上了黎簇的脑壳:“怕什么?我们都在呢”
“好了好了,下一个,宝盛集团”
一时间没人说话,南乐彤看了一眼黎簇和杨好,发现两个人对宝盛集团都是一头雾水。
她叹了口气:“好吧,这个我知道的多一点,这个集团当家的老板姓解,叫解雨臣,这个人我没怎什么印象,但是周叔和他打过交道,据说这个人特别圆滑聪明,雷厉风行,宝盛就是在他的手上才能走到现在这个高度的。”
“宝盛最早要追溯到民国时期,那时候北京没有这么一家,其他的地方我也不了解,但是最开始的九门里有一家就姓解,都是在长沙,我推测这个解和解雨臣的解是一家的。”
“他们旗下最赚钱的是拍卖行,专门拍卖古董字画一类的…”
南乐彤和黎簇抬头对视,突然灵光一闪,异口同声道:“盗墓贼??”
杨好眉头一皱,看着那张纸上的字:“这么看就说的通了,他们这完全是一条完整的洗白产业链啊…”
南乐彤一言难尽的看着黎簇:“小鸭梨,你这真是…纯无妄之灾了。”
这倒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