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凌寒并不知道,那个男生送的那颗苹果,竟成了引线,正将某个人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想法,一点点逼了出来。
他此刻正站在浴室里,冰冷的水流冲刷着他全身,却丝毫没能浇灭体内翻腾的燥热。
药效反而随着时间推移愈发强烈,像无数细小的火苗在血管里流窜,烧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脑海里根本不受控制,全是她的影子。
刚刚那个吻,混乱中带着本能的贪恋,此刻在药效催化下,被无限放大、研磨,成了燎原的火种。
而她,就在一门之隔的地方。
他知道自己此刻有多危险。
不能……不能去找她。
这个念头像根弦,死死绷在混沌的意识里。
水珠顺着紧绷的背部肌肉滑落,理智在欲火的灼烧下节节败退。
他左手撑着瓷砖墙壁,仰着头,喉结剧烈滚动着,任由冰冷的水流打在滚烫的皮肤上,右手不受控制地向下探去。
浅浅......他低喘着唤她的名字,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手臂已经开始泛酸了。
可这丝毫缓解不了体内肆虐的热度,反而让记忆中的触感更加清晰,她纤细的腰肢,她落在他颈间的呼吸,她微微颤抖的睫毛。
…….
半个小时过去了,浴室里只有哗哗的水声,没传来凌寒的半分声响。
她终于忍不住走过去,轻轻敲了敲门:“少爷,你好点了吗?”
里面没有回应。
“少爷?”
“嗯……”许久,才传来一声极其沙哑的回应。
“你好点没?”
“……”
“丁浅,回房间去,锁好门,听话。”
他的声音里带着种极力压制的紧绷,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丁浅咬了咬唇。
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孩子,怎么会不知道他正在经历什么。
那扇紧闭的门后,是他独自对抗药效的煎熬。
她一咬牙,握住门把手轻轻一拧,如她所料,浴室门他根本来不及锁。
门被推开的瞬间,温热的水汽混着冷水的凉意扑面而来。
地上散落着他脱下的衣衫,凌乱地堆在瓷砖上。
而不远处的花洒下,凌寒的左手正死死撑着墙壁、指节泛白。
他整个人都在控制不住地发颤,水流从他湿透的发间淌下,勾勒出宽阔的肩背线条。
他显然没料到她会进来,听到门响猛地转过头,四目相对的刹那,丁浅清楚地看到他猩红的眼尾以及满眼的不可置信。
“滚。”他只从齿间挤出一个字,声音冷得像冰,却掩不住深处的慌乱。
丁浅的眼眶突然一红,什么也顾不上了,几步冲过去,从身后紧紧抱住了他。
冰冷的水流瞬间打湿了她的衣服,冻得她浑身一颤,可指尖触到的他的皮肤,却烫得惊人,冷水居然没能消退半分。
被她抱住的瞬间,凌寒浑身猛地一僵,肌肉紧绷得像拉满的弓。
他咬牙切齿地低吼:“滚出去。”
“我不。”丁浅把脸埋在他的后背,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倔强。
“丁浅,”他的声音里染上了一丝绝望的警告,“别招我,你会后悔的。”
药效正在吞噬最后的理智,她这样靠近,无异于在火边玩火。
她不吭声,只是收紧手臂,把脸颊贴得更紧。
“浅浅,算我求你了,行吗?”他的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狼狈,连尾音都在发颤。
“我不后悔,凌寒。”她清清楚楚喊出的是他的名字,像是表达她最直白的坚定。
“行。”
一个字落下,宣告着他所有理智的全线崩塌。
凌寒猛地伸手关掉花洒,水流戛然而止。
他转过身,滚烫的视线牢牢锁住她,下一秒,便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不容分说地吻了下去。
这一次,没有了丝毫的克制。
带着压抑许久的渴望,带着冷水的凉意和体内翻涌的灼热,他的吻又凶又急,像要把她整个人都揉进骨血里。
丁浅被他吻得几乎喘不过气,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那是极致的克制与失控在疯狂拉扯。
她抬起手,紧紧环住了他的腰,把自己更深地贴向他。
这个动作像一道无声的许可,瞬间击溃了他最后一道防线,他猛地松开她的唇,带着粗重的喘息,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走到客厅。
丁浅被重重抵在沙发上的瞬间,凌寒的吻再次铺天盖地落了下来。
她身上的衣物冰冷地贴着皮肤,与他滚烫的体温形成鲜明对比,冷热交织让她不自觉地战栗。
他的吻带着侵略性,不再克制,不再收敛,从她柔软的唇瓣一路向下,灼热的呼吸像火焰般烙在她纤细的颈间。
当唇触碰到她锁骨处那道淡粉色的疤痕时,他的动作猛地一滞。
他闭眼抵在她颈间平复了一下,突然抬起头看着她,沙哑的嗓音里带着濒临崩溃的克制:怕吗?
丁浅望进他猩红的眼眸,那里翻涌着情欲的惊涛骇浪,却藏着一丝的心疼。
那是独属于凌寒的情绪,是药物也无法抹去的温柔底色。
是你的话,她轻声说,死都不怕。
这句话像是最后的导火索。
凌寒眼底最后一丝清明骤然湮灭,他终于彻底放弃抵抗。
他滚烫的掌心再无迟疑,指尖仿佛带着电流,沿着她纤细的腰线一路游走,所过之处,激起一阵战栗。
湿透的衣物被急切地扯掉,纽扣噼里啪啦的四溅开,最后“啪嗒”一声被扔到地毯上。
他忽然顿住,转身扯过沙发上的羊绒毯,细心地垫在她身下,隔开她后背与湿透的沙发的接触,哪怕此刻的动作里已盛满了难以按捺的急切,这点温柔却不曾缺席。
当他滚烫的身躯覆上来时,丁浅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吻已经落下,先是额头,再是鼻尖,凌寒的呼吸越来越重,却仍在克制着力度。
然后,他的唇沿着她泛红的肌肤一路向下。
在颈部动脉处重重吮吸,在肩胛疤痕上辗转厮磨,在胸前柔软处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慢慢的,即使他已经万分克制,可是药效还是让他的动作失了分寸,指尖在她腰侧留下泛红的指痕,唇舌游走的力道称不上温柔。
疼就咬我。他哑着嗓子说,犬齿已经陷入她肩头的软肉。
吻已经变得粗暴,像是野兽标记领地,从锁骨到胸口都留下泛红的痕迹。
可就在最失控的瞬间,凌寒突然停住了。
看着我。他哑声要求,眼底翻涌的情绪几乎要将人淹没。
他额头抵着丁浅汗湿的额头,青筋暴起的手臂撑在她两侧,硬是给自己留出最后一丝空隙。
说...他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说你愿意。
哪怕在这种时候,他还是要她亲口允诺。
哪怕被药效烧得神志不清,他还是那个固执到骨子里的凌寒。
丁浅看见他猩红的眼底藏着近乎绝望的克制,像头被铁链锁住的野兽。
“凌寒,我愿意。”
“我爱你。”她在心里默默的补了一句,她没有勇气说出来,如果说以后注定要陌路。
那至少此刻,她想抛开所有,管什么门第悬殊,管什么未知的阻碍,管什么清醒后的尴尬。
她只想跟着心走,哪怕只有这一夜,也要不顾一切地靠近他。
她话音未落,凌寒已狠狠封住她的唇。
丁浅本能地后仰躲避,却被他铁钳般的大掌扣住腰肢,不容抗拒地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