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无论是眼泪还是求饶,都失去了往日的效用。
凌寒像是着了魔,又像是要将她彻底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永绝后患。
他扣在她腰间的手臂力道大得惊人,呼吸滚烫地喷在她耳后,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别躲浅浅,让我再抱会儿。”
他抓起她的手,紧紧按在自己胸膛。
掌心下,那颗心脏正疯狂地撞击着胸腔,如同濒临失控的鼓点。
“听见没有?”
他喘息着,每一个字都带着灼人的温度,“它快为你炸开了,你得负责,把你的一切都交给我,一点都不能留。”
“少爷....我.....”
她刚想开口,就被他俯身咬住了下唇。
不轻不重的啃噬间,他含糊地低语,带着无尽的渴求:
“再给我一点,浅浅,再让我多要一点……”
她被动地承接着,耳畔全是他毫无掩饰的荤话,字字句句都让她心悸腿软。
当他一把将她抱起走向浴室时,下巴仍眷恋地抵着她的发顶。
喘息未平,他的脚步稳健,托住她腿弯的掌心却滚烫而坚定。
“温水放好了,洗干净。”
他侧头吻了吻她汗湿的鬓角,声音沉了下去,“再让我好好抱你。”
丁浅像只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的猫,软软地靠在他怀里,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更别提骂人了。
凌寒让她背对自己靠在胸前,取过沐浴露,挤出丰富的泡沫,动作极其轻柔地在她的背上涂抹、清洗。
丁浅哼哼唧唧地抱怨,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我真想打死你。”
凌寒闻言,低低地笑出了声。
他用手舀起温水,缓缓浇在她瘦削的肩头,冲掉泡沫,心情大好地配合着她:
“好~想打哪里?随你打,我绝不还手。”
丁浅:“……”
她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在心里默默记上一笔。
突然,一阵极其清晰的“咕——”声,从她的腹部传了出来。
丁浅整个人都僵住了。
饥饿感?
这种最基础、最原始的生理需求,对她而言,竟然陌生到让她愣神。
在过去那些的日子里,吃饭只是为了维持生命体征,胃部早已忘记了“饥饿”是一种什么样的信号。
凌寒也听到了这声音。
他低头看着怀里突然沉默下来、连身体都微微绷紧的人儿,以为她是害羞了,连忙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吻了吻她的发顶:
“我的错,是我不好,让你饿着了。”
可怀里的人还是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回应。
凌寒心下微沉,试探着问:
“生气了?”
丁浅却缓缓摇了摇头,声音很轻:
“少爷,我好像好久没有感受到过饥饿了。”
这句话,像一根细细的针,猝不及防地刺进了凌寒的心脏最柔软处。
刚才所有的温情和满足瞬间被一股巨大的酸涩和心痛取代。
他抱着她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下颌紧紧抵着她的发顶,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丁浅敏锐地感受到了他瞬间变得沉重的心跳和紧绷的身体。
她立刻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她连忙转过身,搂住他的脖子,用夸张的语气说:
“所以现在饿得能吃下一头牛!都怪你!”
凌寒看着她刻意扬起的笑脸,心脏更是疼得一抽一抽的。
他压下翻涌的情绪,顺着她的话,声音还有些发哽:
“好!一头牛就一头牛!”
说完,他利落的把彼此冲洗干净,低声的说:
“现在就吃,想吃什么都有。”
将她用柔软的浴巾裹好,抱回凌乱却依旧残留着暧昧气息的大床上,让她靠坐在床头。
随即拿起手机,吩咐了几句,让厨房将餐食尽快送到主卧门口。
在等待餐食的间隙,凌寒拿起吹风机,插好电源。
他坐在床边,让丁浅靠在自己身前,耐心地帮她吹干头发。
嗡嗡的风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丁浅闭着眼,像只被伺候得舒坦的猫,几乎又要睡过去。
当发丝彻底变得干爽蓬松时,门口也适时地传来了极轻的叩门声。
凌寒放下吹风机,快步走过去,将餐车拉了进来。
他揭开盖子,食物的热气顿时氤氲开来。
他先是盛了一小碗熬得浓稠喷香的鸡丝粥,用勺子轻轻搅动散热,然后舀起一勺,仔细吹了吹,才递到丁浅嘴边。
“来,先喝点粥,暖暖胃。”
丁浅顺从地张开嘴,温热的粥滑入食道,确实安抚了叫嚣的胃。
她饿是饿了,但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让她胃口并不大,吃了几口便觉得有了饱腹感。
凌寒看着她慢吞吞的样子,便像哄孩子一样,夹起一块做得极其软糯的豉汁凤爪,递到她唇边:
“再吃一点这个?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张妈做的这个吗?”
丁浅张嘴又吃了一口。
凌寒见状,又换着花样,或用鲜嫩的清蒸鱼腩,或用爽口的菜心,耐心地哄着她又多吃了小半碗粥和几口菜。
期间,他自己也随意地吃了几口,两人你一口我一口。
直到丁浅真的推开他的手,皱着眉头表示再也吃不下了,凌寒才不再勉强。
他见她脸上终于恢复些许血色,这才安心将剩余的饭菜用完。
收拾好餐具回到床上,轻轻将她揽入怀中,为她掖好被角。
“休息一会吧。”
他在她发间落下一个轻吻,“我陪着你。”
倦意与暖意交织,丁浅在他令人安心的怀抱里沉入梦乡。
他凝视着她沉睡的侧颜,指尖抚过那双微肿的唇瓣,眼底暗潮翻涌。
终于忍不住俯身,极尽温柔地含住她的下唇,用舌尖细细描摹那份独属于他的柔软。
丁浅在睡梦中发出细微的嘤咛,无意识的回应却成了最灼人的邀请。
“现在…”他抵着她额头轻喘,鼻尖相蹭间气息滚烫,“该你喂饱我了。”
她在半梦半醒间化作温顺的盛宴,任由他不知疲倦地索取,被卷入一波又一波陌生的浪潮。
这一天,时间彻底失去了意义。
几点了?丁浅迷迷糊糊地问,睫毛被汗水黏成湿漉漉的弧度。
凌寒吻去她眼尾的生理性泪水:别管它。
当丁浅咬他上肩膀时,凌寒低笑着在她耳边说:
留印记要收利息的。
丁浅早已耗尽最后一丝力气。
她瘫软在他怀里:
凌寒...我真的不行了...
凌寒轻抚她发烫的脸颊:
最后一次,我保证。
这一天,他确实,从身到心,都“吃”得异常满足。
而彻底餍足的男人,将她严丝合缝地圈在怀中,打量着怀里的人儿。
怎么睡着了还皱着眉。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她在梦中无意识地握住他的手指:
没有。
我下次不这样了。
要把我的浅浅养得眉眼明亮,养回从前那个会发光的样子。
要抱着……她在梦中往他怀里钻,语气娇憨,这样睡……
他立即拉高羽绒被仔细裹紧,调整姿势让她枕得更舒适:
以后每天都让你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他吻了吻她汗湿的发顶:我们,还有一辈子那么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