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浅裹着浴袍从氤氲水汽里走出来,发梢还滴着水珠,她望向倚在床头凝视她的凌寒。
“少爷,我饿了。”
凌寒掀开被子下床,赤裸着上身走到她面前,伸手揉了揉她湿漉漉的发顶,眼底带着洞悉的笑意:
“怂货,先吹头发。”
他的指尖顺着她耳廓滑到下颌:
“等我会,洗漱好带你去吃饭。”
“嗯。”
她看着他走进浴室的背影,应了一声。
然后收回目光,视线在凌乱的床上扫过,最终落在自己指尖,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预示着新的一天,或者说,下午,即将开始。
而昨日的疯狂与缠绵,似乎暂时被按下了暂停键,融入了这看似平常的对话里。
凌寒从浴室出来时,已经恢复了往日那个清贵倜傥的模样。
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衬得他身形挺拔,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向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只有眉眼间残留的一丝餍足慵懒。
而丁浅也换下浴袍,吹干了头发,穿上了一条鹅黄色的碎花连衣裙,V领设计,裙摆及膝,露出纤细的锁骨和小腿。
明亮的颜色将她苍白的脸色衬得有了几分生气,整个人显得格外的娇俏灵动,与昨夜那个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模样判若两人。
此刻,她正微微蹙着眉,趴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表情有些懊恼。
凌寒走过去,从身后自然地环抱住她纤细的腰肢,下巴搁在她瘦削的肩膀上,看向镜中的她,温声问:
“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丁浅从镜子里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指了指自己脖颈和锁骨处那片连绵的、遮都遮不住的暧昧红痕:
“看看!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这让我怎么出门?”
“对不起,我的错,下次我注意,尽量不留在明显的地方。”
丁浅哼了一声,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了镜中映出的、凌寒的颈侧。
那里,一个清晰无比的牙印赫然在目,周围甚至还有点泛青,可见她昨晚被逼急了之下咬得有多用力。
好吧。
她心里默默权衡了一下。
算了,打平。
她伸出指尖,轻轻点了点他脖子上的那个牙印,故意用担心的语气问:
“凌总,您这样去集团真的没问题吗?不怕被下属们看了笑话?”
凌寒抓住她作乱的手指,握在掌心,侧头在她指尖上亲了一下:
“去啊,为什么不去?”
“正好让他们知道,老板名草有主了,少动些不该动的心思。”
“啧啧,少爷超酷。”
“少贫,吃饭去。”
凌寒笑着应道,牵起她的手。
待两人吃完迟来的“早餐”兼午餐,坐上车时,已是午后。
阿强熟练地驾驶着车子驶出凌家老宅,平稳地汇入车流。
车子开过凌氏集团广场时,丁浅看着窗外平整的地面,忽然开口:
“路基真的拆了?”
“刮花了丁大小姐的底盘,它们自然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昏君。”
“你开心就好。”
凌寒侧头看她,眼神温柔。
丁浅没再接话,突然往他怀里靠了靠,声音轻软:
“开心。”
凌寒没有再说话,只是伸手收紧手臂,将她牢牢抱在怀里。
车子平稳地驶入地下专属车库,停稳在凌寒的固定车位旁。
丁浅刚解开安全带,目光随意一扫,就猛地定格在了旁边那个车位上。
那里,赫然停着一辆线条流畅、颜色扎眼又梦幻的粉红色跑车!
“啊——!!!”
她瞬间爆发出了一声惊喜的尖叫,几乎是在车子停稳的下一秒就飞快打开车门冲了下去,把刚准备下车的凌寒和驾驶座的阿强都吓了一跳。
只见她一下子扑到那辆粉红色跑车旁边,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摸着车身:
“小粉!真的是你!你没事太好了!想死你了!”
这辆车,她以为早就被处理掉了,没想到……
凌寒这才慢悠悠地走下车,双臂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围着那辆跑车雀跃不已、摸摸看看的兴奋模样。
他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连带着嘴角都控制不住地弯起了一个极其温柔宠溺的弧度。
阿强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少爷那副“只要她开心,什么都值了”的表情,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来,自家妹子回来了,少爷是真的活过来了。
丁浅像只终于找回了心爱玩具的快乐小鸟,几步冲到凌寒面前,猛地跳起来挂在他身上。
她双手环住他的脖颈,不由分说地在他脸上“叭”地亲了一口。
凌寒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撞得微微后退半步,下意识地伸手稳稳扶住她的腰:
“一辆车而已,就这么开心?”
“嗯嗯!”
丁浅用力点头:
“这可是我最爱的车呢!晚上我带你出去兜风好不好?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风驰电掣!”
看着她兴奋的模样,凌寒心里软成一片,自然无有不应:
“好啊。”
任由她抱着,他拍了拍她的后背,“那现在,我们先上去处理点正事?”
“嗯嗯!”
丁浅从他身上跳下来,却依旧紧紧牵着他的手晃动着。
凌寒感受着她手心传来的温度和晃动,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些。
他知道,这是她开心时才会有的小动作,看来这份“礼物”,确实送到了她心坎上。
到达顶楼,电梯门打开,路过总经办区域时,几位助理和秘书立刻站起身,恭敬地问候:凌总好。
就在他们抬头的瞬间,目光不约而同地定格在凌寒颈侧——那个清晰无比的牙印如同某种野性的烙印,在总裁矜贵的形象上平添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暧昧。
所有人都在0.1秒内迅速垂眸,强作镇定地维持着专业姿态,但空气中已然弥漫开微妙的震动。
凌寒面色如常,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便准备牵着丁浅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就在这时,丁浅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弯起那双好看的眉眼,目光精准地落在人群中努力降低存在感的陈特助身上。
用她那把因为昨晚过度使用而依旧沙哑、此刻却故意放软的嗓音,甜甜地打了个招呼:
“鸿祺哥哥,下午好啊~”
“轰——!”
陈特助感觉一道惊雷直劈天灵盖,整个人瞬间石化在原地,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他恨不得当场挖个地洞钻进去,或者原地蒸发!
内心疯狂呐喊:
我应该在车底!
不应该在这里!
为什么又是我?!
他甚至连头都不敢抬,就能感受到一道冰冷刺骨、带着浓烈杀气的视线,如同实质般钉在了自己身上。
果然,他还没从这致命的“问候”中回过神,凌寒已经忍无可忍,直接伸手,像拎小猫一样拎住了丁浅的后脖颈,不由分说地将她“扔”进了总裁办公室,同时甩下一句冰冷的警告:
“丁浅,你找打?”
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厚重的办公室门被狠狠甩上,隔绝了外面所有好奇又惊恐的目光。
【凌氏地下情报局】
看见没!新鲜的牙印!
啧啧,年轻人就是火力旺
上次是刀伤这次是牙印,咱们凌总玩得挺野啊
他超爱(确信)
……
办公室里,凌寒将丁浅抵在门板上,高大的身躯笼罩着她,眼神危险地眯起,语气森然:
“这么想叫‘哥哥’?嗯?今晚我让你叫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