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漫进室内时,两人刚整理好衣衫。
凌寒揉着后腰轻笑:这按摩...怎么越按越累。
丁浅绯红着脸瞪他,眼波里还漾着未散的水光。
凌寒看着她说:
“天黑了,正好兜风去!”
她眼睛倏然亮起,拽着他往外冲:让你见识什么叫速度与激情。
凌寒顺着她的力道跟上,在她耳边低语:刚才...还没体验够?
丁浅耳尖泛红,回身将他抵在电梯镜面上,指尖轻点他胸口:
凌总,待会可别吓哭。
下到地下车库,丁浅像只欢脱的小鹿,率先跑到那辆粉红色跑车的副驾驶门边,煞有介事地拉开车门,然后做了一个夸张的“请”的手势,嘴角噙着调皮的笑:
“凌总,请上车~”
凌寒被她这模样逗笑,配合地坐进了副驾驶座。
跑车的内部空间对于他高大的身躯来说,确实显得有些拘束,但他甘之如饴。
丁浅“叭”地一声关好副驾的门,飞快地绕到驾驶座坐好。
她看着身旁在有限空间里显得有些“委屈”的凌寒,得意地挑了挑眉:
“少爷,这可是第一次坐我开的车吧?”
“嗯。”凌寒系好安全带,侧头看着她神采飞扬的侧脸,心底一片柔软。
怕的话,现在求饶还来得及。
他俯身替她系安全带时轻笑:能死在丁小姐车上...
唇瓣擦过她耳际:
求之不得。
“那你可坐稳咯!”丁浅狡黠一笑,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
“好。”凌寒话音刚落,丁浅便一脚油门踩下!
强大的推背感瞬间袭来,粉红色的跑车如同一道离弦之箭,猛地窜出车库。
夜晚的城市灯火在窗外飞速倒退,化作流光溢彩的线条。
“呦呵~~~”
丁浅开心地欢呼了一声,熟练地操控着方向盘,穿梭在车流中,显然极其享受这种速度与掌控感。
他看着身边这个仿佛在发光的小女人,嘴角始终带着纵容的笑意。
然而,当车子驶离市区,开上盘山公路时,凌寒敏锐地察觉到,丁浅的车速突然降了下来,不再像刚才那样肆意狂飙。
她的目光频繁地扫向后视镜,原本轻松愉悦的表情渐渐收敛,眉心几不可察地蹙起。
接着,她降下车窗,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利落地点燃。
凌寒的心沉了下去,低声问:
“怎么了?”
他熟悉她,这个状态,绝对不是放松。
丁浅吸了一口烟,然后将夹着烟的手随意地搭在车窗外,任由夜风吹散烟灰。
她的语气听起来漫不经心,甚至带着点无所谓,但眼神却锐利如鹰,紧紧盯着后视镜:
“没什么。就是有尾巴跟着。”
凌寒也下意识地看向了后视镜。
果然,在后方不远不近的距离,始终跟着两辆没有开远光灯的黑色轿车,如同幽灵般蛰伏在夜色里。
丁浅猛吸一口烟,将烟头随手弹出窗外。
她用力拍了拍方向盘,像是给座驾鼓劲,随即侧头看了凌寒一眼,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嬉笑,只剩下冰冷的锐利和一种近乎野性的兴奋:
“少爷,坐稳了。”
话音刚落,她右脚将油门猛地踩到底!
跑车引擎发出一声咆哮,强大的推力再次将两人紧紧压在座椅上,车子如同脱缰的野马,在蜿蜒的盘山公路上疯狂加速!
后视镜里,那两辆黑色轿车也立刻提速,一前一后,如同附骨之蛆般紧咬上来,显然训练有素。
丁浅瞥了一眼后视镜,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冷冷吐出两个字:
“找死。”
在一个相对笔直的路段,丁浅毫无预兆地、狠狠一脚将刹车踩到了底!
“吱——嘎——!”
轮胎与地面发出刺耳至极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山谷间回荡。
巨大的惯性让车身剧烈前倾,安全带瞬间绷紧,勒得凌寒胸口一窒!
“砰!!!”
一声沉闷巨响从后方传来。
紧跟在他们后面的第一辆黑色轿车显然没料到这自杀式的急刹,根本来不及反应,结结实实地追尾撞了上来!
安全气囊瞬间爆开。
而第二辆车也因为跟得太紧,不可避免地发生了连环碰撞。
电光火石之间,车祸已然发生。
凌寒还没从这剧烈的撞击中完全回过神,只见丁浅已经利落地解开了安全带,一把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她甚至悠闲地走到那辆撞得车头凹陷、冒着丝丝白气的黑色轿车旁边,姿态慵懒地倚靠在对方扭曲的车门上,不慌不忙地又点了一根烟,然后才用指关节敲了敲驾驶座的车窗玻璃,声音不大,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压迫感:
“下来。”
驾驶座的车门被艰难地推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脸色煞白的男人踉跄着钻了出来,看着丁浅,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声音发颤:
“曼……曼姐……”
这时,凌寒也终于压下翻涌的气血,迅速下车,快步走到丁浅身边。
他看着这个前不久还软在他怀里的人儿,现在变成了戾气横生的模样。
丁浅却仿佛没看见凌寒的紧张,依旧漫不经心地抽着烟,目光扫过那个吓得腿软的男人:
“说吧,想怎么死?”
“我、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曼姐饶命……”
丁浅目光越过面前的男人,看向后面那四个围拢过来、却不敢轻举妄动的手下,嗤笑一声:
“贺大哥也真是越来越小气了,就派你们这几个歪瓜裂枣?够看吗?”
其中一个看似领头的人硬着头皮上前一步,试图辩解:
“曼姐,误会,我们真的只是路过……”
“路过?”
丁浅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吸完最后一口烟,将烟蒂扔在地上,用脚尖碾灭,然后抬手指了指路边深不见底的悬崖,声音骤然变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两个选择。”
“一,自己把车开下去。”
“二,我帮你们,‘推’下去。”
那个男人瞬间冷汗淋漓,面无人色:
“曼姐……这……”
“怎么?我看起来……像是在和你商量?”
凌寒看着丁浅周身翻涌的、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戾气,知道她是真的动了杀心。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臂,感受到她肌肉的紧绷,低声劝道:
“浅浅!冷静点!这里是京市!别闹出人命!”
他真怕她盛怒之下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丁浅看着凌寒,眸中的戾气翻涌,但最终还是强行压了下去。
她转过头,对那几个打手冷声道:
“行。既然凌总求情,给你们一条活路。”
她指着那辆撞毁的车和另一辆只是刮蹭的车:
“把这两辆破车,给我推下悬崖。今天这事,就算了。”
打手们面如死灰,但不敢违抗。
几人合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将两辆车先后推下了悬崖,深谷下方传来连续的翻滚撞击声,最终归于沉寂。
丁浅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完成。
她走到悬崖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深不见底的黑暗,然后回头,目光如刀锋般刮过那几个打手:
“今天,是你们运气好。”
“记住,再有下次,就算天王老子来求情,你们也得给我下去陪它们。”
说完,她不再看他们一眼,转身,语气恢复了平常,对凌寒说:
“少爷,走吧。继续兜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