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溪推开病房门,正探头往病床张望时,角落传来带着笑意的声音:
哟,清溪宝贝来了?
她转头看去,丁浅正悠闲地靠在沙发扶手上,指尖慢悠悠地拨弄着腕间的佛珠。
那双含笑的眸子在她身上转了一圈:
往哪儿看呢?我在这儿。
清溪快步走过去,把保温桶和水果篮往茶几上一放,紧挨着她坐下。
现在感觉怎么样?好点没?
早好了。
丁浅捻着佛珠轻笑:
就是被你们当瓷娃娃供着,快闷出病了。
清溪伸手探她额头,又捏捏她胳膊:
确实没发烧了,但怎么还这么瘦?
这叫苗条。
丁浅拍开她的手。
清溪着急地拉着丁浅左看右看:
你可不知道,这几天我在家都快担心死了!
你想来随时来不就好了?瞎操心什么?
什么?
清溪瞪大眼睛:
你还不知道?寒哥给我们排了探视表,还严格限时!
她气鼓鼓地抱怨,最过分的是,他居然把我这个正牌闺蜜排在最后,连何明轩都比我靠前!
丁浅:
清溪的手突然停住,盯着她颈间的红痕咂舌:
啧,禽兽啊!病中都下手?还说你需要静养?
丁浅下意识拉了拉衣领:那个、其实是我先撩他的。
清溪瞪大眼睛:姐妹,你也太生猛了吧?
丁浅轻声说:溪溪你知道吗?他说我可以穿着盔甲爱他。
清溪惊叹,没想到阎王爷还有这么浪漫的一面!
阎王?
丁浅挑眉,你也怕他?
清溪翻了个白眼:全京市恐怕就你不怕他吧。
丁浅无奈地笑了笑。
清溪接着说:其实我也不算怕他。虽然寒哥表面冷冰冰的,但看他这样对你的,就知道他是个温柔的人。
是啊!
丁浅眼神温柔,他是个很温柔的人。
昨晚,当他说完总有一天会攒够一百分时,轻声问她:
那我现在有多少分?
丁浅沉默片刻,轻声回答:九十九分。
我会继续努力。他握紧她的手。
丁浅当时就明白了,他全都懂。
那缺失的一分,正是她心底最深的恐惧。
她感觉心口发热,忍不住轻声呢喃:真是,半点由不得人……
说着便仰头吻了上去。
这颗心,因为他死去,又因为他像是要长出新芽,半点由不得她控制。
他温柔地回应着她的吻,然后将她轻轻搂进怀里:睡吧。
丁浅却轻声说:我想运动。
凌寒声音低沉:
浅浅,我真的明白你的想法了,你可以不用这样了。
我馋你。她直白地回答。
他低笑一声,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
这么直接?
等太久了。
她仰头轻咬他喉结,手已经探进他衣襟。
凌寒呼吸一滞,翻身将她拢在身下,却还记得用手护住她后脑。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
他吻过她胸口的伤:
这里还疼吗?
丁浅摇头,主动环住他脖颈。
……
发什么呆呢?快来吃灌汤包。
清溪的呼唤让丁浅回过神。
丁浅刚咬了口包子,清溪就神秘地凑近:
知道吗?那几个千金和她们的家族,这几天被寒哥收拾得可惨了。
丁浅筷子一顿。
凌寒的报复来得精准狠厉。
最先倒下的是赵家的建材生意,海关突然严查,三批进口石材全数扣留,违约金每天滚雪球。
紧接着钱氏地产的上市计划被叫停,证监会收到的举报信里附着实打实的财务造假证据。
李家最惨,首先是李氏千金的父亲在海外赌场的照片突然流传开来。
接着旗下医院接连被曝出骗保丑闻,股东连夜抛售股票,家族企业股价一泻千里。
整个圈子都在传,凌氏这次是刀刀见骨。
更可怕的是,大家都知道背后是他的手笔。
可没人能找到背后的运作痕迹。
丁浅听完淡淡说了句:活该。
清溪连连点头:谁说不是呢。
两人很快聊起别的话题。
和清溪在一起总是特别轻松,丁浅连包子都比平时多吃了两个。
吃完包子,清溪起身收拾桌子。
哎呀,老子现在真是享福了。
丁浅交叠着双腿半躺在沙发上,一脸惬意。
清溪瞥了她一眼:没个正形。
倒了杯水给她,拿起垃圾袋往外走。
清溪回到病房时,看见丁浅正歪在沙发上专注地发着短信。
她无奈地摇摇头,打开带来的果篮准备削苹果。
咦?水果刀怎么不见了?
清溪按铃请护士送来一把水果刀,坐在旁边低头仔细地削起苹果来。
丁浅歪在沙发上,笑着给凌寒发消息。
【少爷,我被蚊子咬了】
凌寒很快回复:【严重吗?我看看?】
丁浅拉下衣领拍了张吻痕特写发过去。
【你看,好大一个蚊子包】
凌寒:
【……】
【你又来是吧】
丁浅看着手机笑出声。
清溪放下水果刀,把削好的苹果塞进丁浅嘴里:
看你这一脸春心荡漾的样。
丁浅咬着苹果含糊道:情难自禁嘛。
很快到了凌寒规定的时间。
浅浅,我不想走。
清溪拉着她的手:
还没聊够呢,下次见面又要等三天后了。
那就别走啊。
清溪缩了缩脖子:
可是寒哥那边,不怕归不怕,但他生起气来还是挺吓人的。
“看我的。”
丁浅朝清溪眨眨眼,拨通了凌寒的电话。
少~爷~
她故意拖长尾音,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传来凌寒低沉的声音:
人家想你了~
又在打什么主意?
哎呀~哪有嘛~
说吧,什么事?
我想让清溪多陪陪我嘛~
你该睡午觉了。
不嘛不嘛~
丁浅抱着手机软声央求:求求你了嘛,再让我们多待一会儿好不好~
凌寒:
最多再延长半小时。
丁浅撇了撇嘴:
电话那头传来凌寒低沉的声音:
哦?回去再收拾你。
清溪明显看到丁浅的耳朵红了,忍不住捂嘴偷笑。
晚上,病房门被推开,凌寒带着凌叔和阿强走了进来。
丁浅立刻从沙发上站起身:
凌叔?您怎么来了?
凌寒伸手扶住她:
慢点,这么着急做什么?
凌叔走近仔细端详她:
出这么大事,我哪还能安心待在乡下?
丁浅不认同地看向凌寒:
少爷?
凌寒无奈摇头:
我让他们安心过年,可是拦不住。
不关少爷的事。
凌叔连忙解释:
你婶知道后,第二天就催我回来了。要不是孩子们都在家,她也要跟着来。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傻孩子,平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