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公子喘着粗气，额头上的冷汗混着雨水往下淌，
“所有毒皇直属高手都出动了，目标就是找你，黑狐王，还有凤凰大人。”
他瞥了眼凤栖，眼神里藏着几分畏惧。
凤栖抱着胳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凭你们？”
毒公子咬了咬牙，目光扫过黑狐王那张和狐小菜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怨毒之色再也藏不住：
“你们以为狐小菜是什么好东西？他早就把你们的行踪捅给毒皇了！
那家伙……之前在皇都就瞧不上我们这些下人，
现在倒好，派我们来干这么危险的事情！”
“狐小菜？”黑狐王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捏得发白，
“那只老狐狸居然请外援？连单挑的胆子都没了？”
（狐小菜：你才老狐狸！）
“他哪是没胆子，是怕脏了自己的手！”
毒公子啐了口带血的唾沫，语气里满是不屑，
“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仗着自己是北妖国大统领就鼻孔朝天，
现在出事了，就来求我们的毒皇，然后派我们这些牛马……要我为他卖命？做梦！”
凤栖嗤笑一声：
“现在知道怕了？刚才在雨巷里鬼鬼祟祟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我……”毒公子语塞，脸涨得通红，
“我只是奉命行事，谁知道会真的撞上你这位煞星……”
他偷瞄了眼黑狐王眼中未散的红光，打了个寒颤，
“再说了，为狐小菜那个家伙送命，确实不值。
他狐小菜直接的国家出事，自己上就是，凭什么拉着我们南国垫背？”
黑狐王猛地松开手，毒公子像滩烂泥似的瘫在地上，捂着脖子剧烈咳嗽。
黑狐王转身看向凤栖，眼神冷得像冰：
“既然如此，我们先去把毒皇宰了吧！再干掉狐小菜吧！”
凤栖不语，指尖划过亭柱上的雨珠，露出下面的花纹：
“正好，我还是妖皇的时候便想会会这位毒皇。不过……”
她看向地上的毒公子，眼中闪过一丝算计，“这家伙还有点用。他应该知道皇城的布防图……”
毒公子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求生欲：
“这个不行！这样吧！我知道狐小菜在哪里！只要你们放我一条活路……”
凤栖冷笑一声，眼里闪过一丝嘲讽：“现在知道求饶了？刚才可不是这副样子。”
她抬脚踩在毒公子的胸口，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
“可我们现在不想见狐小菜，给我们带去皇城的路。
要是敢耍花样，我不介意，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读心’。”
黑狐王疑惑：“真正的读心？”
凤栖看向黑狐王，笑了笑：“挖开心出来看，还有比这更准的读心吗？”
黑狐王：“……”
毒公子吓得脸色灰败，看着凤栖脚下的力道越来越重，终于咬着牙点头：“……好，我带路。
清晨，雨势渐歇，青绿色的雨帘终于收了势头，只余下湿漉漉的地面泛着水光。
孔钱望着窗外放晴的天色，搓了搓手，脸上带着几分忐忑：
“既然雨停了，我……我还是去见见那位蓝蝶鸢姑娘吧。”
狐小菜见他紧张得指尖发颤，拍了拍他的肩膀：
“怕什么？有我在，还能让你受委屈不成？走，我陪你去，给你撑场子。”
孔钱顿时松了口气，连忙让人备车。
虽然狐小菜喜欢多管闲事，但涂山雅雅明显不想去看孔钱的未婚妻，她更想看看南国的风土人情，
孔钱便招来几个仆人，笑道：
“雅雅姑娘，皇城的集市倒是热闹，我让府里的女仆陪您逛逛？也好让她们尽尽地主之谊。”
雅雅挑眉看了眼狐小菜，见他点头，便应了下来。
马车轱辘轱辘驶离孔府，朝着皇城深处行去。
刚转过街角，便见前方路口站着一行人，为首的正是毒公子，
他身边跟着两个黑衣人，斗笠压得极低，看不清面容。
孔钱掀开车帘一角，见是毒公子，忍不住嗤笑一声，扬声道：
“哟，这不是五毒太保的大公子吗？雨天路滑，怎么不在家躲着，反倒出来闲逛？”
他与毒公子向来不和，见对方脸色难看，忍不住想阴阳几句。
可毒公子却没像往常那样反唇相讥，只是皱着眉，
脸色白得像纸，额头上还沁着冷汗，仿佛刚受过极大的惊吓。
他匆匆瞥了眼孔钱的马车，连话都没说，便领着两个黑衣人快步离开了，脚步踉跄得像是在逃命。
“奇了怪了。”孔钱放下车帘，满脸疑惑，
“这家伙平时最是爱面子，今天怎么跟丢了魂似的？”
狐小菜指尖敲着膝盖，目光追随着那两个黑衣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哦？你和他有仇吗？”
“当然！还是不是小仇，是大仇！”孔钱撇撇嘴，语气里满是不屑，
“仗着五毒太保的名头，整天游手好闲，除了制毒害人，屁本事没有。
上次还想抢我家的药材生意，被我爹怼回去了，现在见了我都绕道走……”
他正说着，狐小菜突然掀开车帘，目光锐利地扫向那两个渐行渐远的黑衣人。
其中一个高个子黑衣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头，斗笠下的眼睛冷漠地回望过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狐小菜清晰地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毫不掩饰的怨恨，直刺过来。
狐小菜嗤笑一声，放下车帘，对孔钱道：
“看来，咱们的敌人自己跳出来了。”
孔钱脸色一僵：“您是说……毒公子？还是那两个黑衣人？”
“都算。”狐小菜指尖在膝盖上轻点，
“那两个黑衣人……气息不对，不像是南国本土的妖怪，倒像是，我要找的犯人。”
孔钱顿时慌了：“那……那我们要不要先去通知毒皇？”
狐小菜摆了摆手：
“不急。南国内部恐有高层勾结外部势力了，
现在去找毒皇，怕是打草惊蛇。等我收集好证据，再去见他不迟。”
他顿了顿，看向孔钱，眼中带着几分促狭，
“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去见你的未婚妻。总不能让人家姑娘等急了，是吧？”
孔钱脸一红，挠了挠头，心里的紧张却被刚才的变故冲淡了不少。
马车继续前行，穿过湿漉漉的街道，朝着皇城内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