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谁说了算。”严酒用纯粹的深渊语问道。
恶魔分身自带语言通晓,交流不成问题。
那头劣魔抬起头,丑陋的脸上满是狂乱。
“杀!杀!撕碎一切!”
它嘶吼着,完全没有回答问题,脑子里似乎只有杀戮的念头。
严酒:“……”
他换了一个问题。
“我们的目标是什么?”
“血!更多的血!”劣魔的口水喷得到处都是。
“更强的恶魔在哪?”
“杀!杀了他们!”
行吧。
跟这些脑子里只有肌肉和杀戮的低级货色,是没办法正常沟通的。
严酒不再理会这头劣魔,视线在跪伏的恶魔海洋中扫过。
很快,他锁定了一个目标。
在一群狰狞丑陋的恶魔之中,一个身形妖娆,皮肤呈现出淡紫色,背后长着一对小巧蝠翼的魅魔,显得格外突出。
这个看上去聪明一点,应该能进行正常的交流。
“你,过来。”严酒朝着那名魅魔勾了勾手指。
那名魅魔身体一僵,随即脸上浮现出狂喜与受宠若惊的激动。
她连忙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本就少得可怜的破布,迈着摇曳生姿的步伐,快步走到了严酒面前。
“遵命,强大的主人。”
她的声音带着一股天然的魅惑,每一个音节都仿佛在撩拨着听者的心弦。
严酒还没开口,那名魅魔就主动贴了上来。
她温软的身体几乎要挂在严酒的恶魔分身之上,一双不怎么安分的手,开始在他那布满魔纹的坚实胸膛上游走,感受着那爆炸性的力量。
这感觉……太美妙了。
魅魔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她的视线大胆而直接,毫不掩饰地落在了严酒的下半身,甚至控制不住地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严酒的动作停滞了一下。
他伸出一只手,按住了魅魔的脑袋,将她那不断凑近的脸推开了一些。
一股莫名的烦躁感涌上心头。
怎么这些恶魔,不是疯子就是色胚?
就不能有一个正常点的吗?
这具分身虽然是恶魔之躯,但核心意识终究是他自己。
对于这种投怀送抱,他实在是没什么兴趣,至少现在没有。
尤其是对方那毫不掩饰的,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的欲望,让他生不起一丝兴趣。
“我问,你答。”严酒的声线里不带一丝感情。
“是,我的主人。”魅魔被他推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更加兴奋了,身体扭动得更加厉害,“您想知道什么?只要您想,我的一切……都可以告诉您。”
她的手甚至开始顺着严酒的腰线,向更危险的地带滑去。
严酒终于有点不耐烦了。
他扶额。
看起来,在恶魔这个混乱的种族里,唯一能称得上“正常”的,恐怕只有那些沉迷于研究的恶魔学者了。
那些家伙至少脑子是清醒的,可以进行逻辑沟通。
“这里,有没有恶魔学者。”严酒直接问道。
“学者?”魅魔的动作一顿,似乎在思考这个词的含义。
她的智慧显然比那些劣魔高得多。
“您是说那些整天摆弄瓶瓶罐罐的弱小杂役吗?”
“对。”
“当然有,我伟大的主人。”魅魔娇笑着,身体又贴了上来,“那些卑微的奴隶,他们都在后方,在大督军的军营里,战争的鲜血他们不配享受。”
总算得到了一个有用的信息,严酒心中有了计较。
“军营在哪里。”
“我的主人,您要去那里吗?我可以为您带路……到了那里,我还可以为您提供更……周到的服务。”
她的暗示已经露骨到了极点,严酒没有理会她的后半句话。
他松开了按着对方脑袋的手。
“带路。”
简单的两个字,不带任何情绪,却蕴含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魅魔愣了一下。
她本以为这位新晋的强者,会像其他恶魔一样,先享受一番“战利品”,再去做正事。
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直接。
不过,这种干脆利落的霸道,反而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战栗与兴奋。
“是,元帅!”
魅魔的脸上绽放出更加妩媚的笑容,她恭敬地弯下腰,然后转身。
她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在前方引路,那对小巧的蝠翼轻轻扇动着,带着一丝雀跃。
严酒迈开脚步,沉默地跟在她的身后。
随着他的移动,那片跪伏的黑色海洋,自动向两侧分开,让出了一条宽阔的通道。
所有的恶魔都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身影。
敬畏,已经深深烙印在了它们混乱的灵魂之中。
在前方引路的魅魔,腰肢摇曳得更加卖力。
她不时回头,试图用自己最妩媚的姿态,去吸引身后那位强大存在的注意。
然而,严酒只是沉默地跟随着,恶魔化的身躯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对她的媚眼秋波视若无睹。
这让魅魔感到一阵挫败,但更多的,是一种奇异的快感。
这位新元帅,和其他只懂得发泄欲望的蠢货完全不同。
就在两人穿过一片由巨兽肋骨构成的拱门时。
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能量波动,以及震天的喊杀声。
“吼!”
狂暴的恶魔咆哮,夹杂着兵器碰撞的刺耳锐响,还有人类愤怒的战吼。
严酒的脚步停了下来。
魅魔也停下,她侧耳倾听了一下,脸上露出嗜血的笑容。
“主人,前面好像有乐子。是督军‘血喉’的军团,他们似乎围住了一个有趣的猎物。”
严酒没有说话,直接迈开脚步,朝着骚乱的源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