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的晨光带着深秋的寒意，洒在四中的塑胶跑道上。陈瞬五人穿着单薄的运动服，正沿着跑道慢跑，呼吸声在寂静的清晨里格外清晰。经过几天的恢复，他们的伤口基本愈合，只剩下淡淡的疤痕，跑起来也比之前轻快了不少。
“我说你们俩，明天就要跟飞扬兄弟决斗了，怎么还这么轻松？”李华锋跑在中间，红头发被汗水打湿，贴在头皮上，他侧头看向并排跑在前面的陈瞬和季无常，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我听说飞扬兄弟在七中时就没输过二打二，配合得跟一个人似的，你们可得小心点。”
季无常调整了一下呼吸，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放心吧，越紧张越容易出错。我和瞬子这几天一直在琢磨二打二的战术，明天肯定能拿出最佳状态。”
陈瞬也放慢脚步，等着李华锋跟上，金色碎发在晨光中泛着浅光：“你就等着看戏吧，保证不让你失望。”
郭强瓮声瓮气地附和：“就是！瞬子和老季联手，还没输过呢！”
蓝狮跑在最后，一边调整步频一边补充：“我查了飞扬兄弟的资料，他们擅长‘交叉防守’，一个主攻一个辅防，配合确实默契，但只要找到他们的防守间隙，就能破局。”
五人慢跑了六圈，才停下来做拉伸。郭强压着腿，疼得龇牙咧嘴；李华锋活动着手腕，时不时对着空气挥两拳；陈瞬和季无常则靠在栏杆上，低声讨论着明天的战术，蓝狮在一旁画图补充，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构成一幅专注的画面。
回到宿舍洗漱完，五人往教室走去。刚到走廊，就看到赵小飞火急火燎地跑过来，手里还攥着个包子，嘴里塞得鼓鼓囊囊。
“瞬哥！有劲爆消息！”赵小飞咽下面包，语速飞快，“刚刚我在教务处门口听到的，张德华的家长来学校了，好像是给他办退学手续！”
“退学？”李华锋眼睛一亮，“这也正常，被洪海风打断手，还吓尿了裤子，脸都丢尽了，估计没脸在学校待了。”
郭强摸了摸下巴，疑惑地问：“那四天王岂不是变成三个人了？黎学友住院，张德华退学，剩下郭明天、刘富城和赵磊，能撑得起场面吗？”
“肯定是赵磊顶替上去。”蓝狮推了推眼镜，语气笃定，“赵磊虽然怂，但他以前是三班老大，现在又跟着四天王，郭明天他们没人选，只能让他补位。”
陈瞬和季无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了然——四天王元气大伤，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还有个消息！”赵小飞又补充道，“赵磊今天回学校了，听说他爸上周去教育局闹，想找洪海风麻烦，结果不仅没讨到好，自己还被调去乡镇工作了，差点连饭碗都保不住！”
“果然。”陈瞬低声说，“洪海风的背景不简单，学校外面肯定有人罩着，说不定黑白两道都有关系。不然以赵磊他爸教育局的身份，怎么会这么轻易认怂？”
季无常也点点头：“能在四中当老大这么久，还没人敢惹，没点后台根本不可能。以后咱们得更小心，别轻易得罪他。”
李华锋咋舌：“我靠，洪海风也太牛了吧！连教育局的人都敢动！”
几人正聊着，就看到赵磊带着两个跟班从厕所出来。赵磊的鼻子被包得像个猪头，嘴唇上还贴着创可贴，说话漏风——显然是上次被洪海风踢掉两颗门牙还没好。他看到陈瞬等人，眼神里满是怨毒，却不敢发作，只能低着头快步往前走。
“哈哈哈！你看他那样，跟个被打肿的仓鼠似的！”李华锋忍不住笑出声，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赵磊听到。
赵磊的身体僵了一下，却没回头，脚步更快了。刚走没几步，就被迎面走来的张雄拦住。
“哟，这不是赵老大吗？”张雄抱着胳膊，语气里满是嘲讽，“鼻子包得挺严实啊，门牙还在吗？”
赵磊的脸瞬间涨红，却只能忍着：“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就是觉得你挺厉害的。”张雄嗤笑一声，“上次靠四天王的人欺负我，现在四天王自身难保，你还敢嚣张吗？”
赵磊被戳到痛处，忍不住怒吼：“有种放学别走！后山约架！”
“来啊！谁怕谁！”张雄毫不示弱，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赵磊赶紧往后退，转身就往郭明天的教室跑，想找他帮忙。结果刚到八班门口，就被郭明天推了出来。
“你能不能安分点！”郭明天的语气里满是不耐烦，“黎哥还没出院，张德华又退学了，现在四天王本来就乱，你还想惹事？再敢约架，你自己扛后果！”
赵磊被骂得狗血淋头，只能灰溜溜地离开。路过张雄身边时，还被嘲讽了一句“怂逼”，气得他浑身发抖，却只能忍着。
周四就在这样的小插曲中过去了，五人一边上课，一边期待着周五的决斗，连枯燥的数学课，都变得不那么难熬了。
周五的阳光格外明媚，驱散了深秋的寒意。陈瞬五人晨练时格外认真，陈瞬和季无常还特意练了几组二打二的配合，确保明天的战术万无一失。
上午的课过得飞快，李华锋全程心不在焉，眼睛时不时瞟向窗外，盼着快点放学；郭强则在课本上画满了打架的小人，还标注了“瞬子vs飞哥”“老季vs扬哥”；蓝狮依旧认真听课，只是笔记本上多了几页关于飞扬兄弟战术的分析；陈瞬和季无常则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完善最后的战术细节。
终于，放学铃声响起，像一道冲锋号，瞬间点燃了五人的热情。
“走！”季无常第一个站起来，抓起书包就往教室外跑，“我的evo还在后门等着呢！”
五人冲出教学楼，直奔学校后门。季无常的白色三菱evo停在路边，阳光下车身泛着冷光，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好久没开了，今天得好好爽一把！”季无常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钥匙一拧，引擎发出低沉的怒吼，震得人耳膜发麻。
“我草！你慢点！”郭强刚坐进副驾，就被季无常一脚油门吓得抓紧了扶手，“我晕车！别这么猛！”
陈瞬、李华锋、蓝狮坐在后座，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加速推得向后靠。李华锋笑着拍了拍季无常的座椅：“老季，牛逼啊！这速度，比上次还快！”
季无常哈哈一笑，方向盘一打，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路边的树木飞快地向后倒退，风声在耳边呼啸。郭强的惨叫声、李华锋的欢呼声、蓝狮的笑声，混着引擎的怒吼，构成了一段充满活力的乐章。
不到十分钟，车子就开出了城区，驶入城北的郊区。北羽山脚下的道路越来越窄，周围的建筑渐渐变少，取而代之的是茂密的树林和空旷的荒地。这里位于城北和西区的交界处，人烟稀少，只有偶尔经过的货车，确实是打架斗殴的绝佳地点——正如陈天雄以前跟他说的那样。
季无常把车停在一片空地上，五人下车等候。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风吹过树林，发出“沙沙”的声响，安静得能听到远处的鸟鸣。
“这地方不错，够偏，没人打扰。”李华锋环顾四周，满意地点点头。
陈瞬靠在车身上，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飞扬兄弟应该快到了，他们说打车到附近，然后走过来。”
果然，过了二十分钟，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五人抬头看去，只见飞扬兄弟带着五个核心小弟，沿着小路走了过来。飞哥依旧穿着黑色连帽衫，帽子压得很低；扬哥则穿着白色t恤，手臂上的纹身隐约可见，两人脸上都带着兴奋的笑容。
“瞬哥，常哥，久等了！”飞哥走上前，摘下帽子，露出棱角分明的脸，“这地方选得不错，够安静。”
“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们了。”季无常活动了一下手腕，骨节发出清脆的响声，“别废话了，开始吧？”
扬哥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正有此意！早就想会会你们俩的身手了！”
双方的小弟都往后退了退，在中间空出一块足够大的场地。陈瞬和季无常站在一边，飞扬兄弟站在另一边，四人对视一眼，眼神里都充满了战意。
“二打二，点到为止，不许用武器，没问题吧？”陈瞬问道。
“没问题！”飞哥和扬哥异口同声地回答。
“开始！”蓝狮站在中间，高声喊道。
几乎是同时，四人都动了！
飞扬兄弟果然配合默契，飞哥率先冲向陈瞬，右手一记直拳，直取他的胸口；扬哥则绕到季无常身后，左腿一记扫踢，攻他下盘——两人一主一辅，瞬间就形成了夹击之势。
陈瞬早有防备，往左侧一闪，避开飞哥的直拳，同时右手抓住飞哥的手腕，想把他往身边拉；季无常则迅速转身，右腿挡住扬哥的扫踢，左手一记摆拳，打向扬哥的脸颊。
但他们还是低估了飞扬兄弟的配合！
飞哥被陈瞬抓住手腕，不仅没慌，反而顺势往前一靠，肩膀顶住陈瞬的胸口，同时左腿膝盖顶向他的肚子；扬哥则放弃攻击季无常，转身一拳打向陈瞬的后背——两人瞬间就把目标集中到了陈瞬身上，想先解决一个。
“小心！”季无常大喊一声，赶紧冲上去，右腿一记侧踹，逼得扬哥不得不后退防守。
陈瞬趁机推开飞哥，往后退了两步，揉了揉被顶住的胸口，心里暗道：“好险！他们的配合太默契了！”
接下来的五分钟，场面完全被飞扬兄弟掌控。陈瞬想打飞哥，扬哥总会从侧面偷袭；季无常想攻扬哥，飞哥又会从后面牵制。两人像一对连体婴，攻防转换无缝衔接，陈瞬和季无常别说碰到他们的身体，就连衣角都没摸到，反而被打得连连后退，脸上、身上都挨了不少拳。
“我草！怎么回事？瞬子和老季怎么一直在挨打？”李华锋急得直跺脚，拳头捏得咯咯响，恨不得冲上去帮忙。
郭强也皱着眉，担忧地说：“飞扬兄弟的配合太好了，瞬子和老季根本找不到机会。”
飞扬兄弟的小弟则兴奋地大喊：“飞哥加油！扬哥加油！干倒他们！”
陈瞬和季无常背靠着背，喘着粗气，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渗着血丝。他们知道，再这样下去，肯定会输。
就在这时，蓝狮突然大喊：“瞬哥，常哥！你们背靠背，一人对付一个！别管另一边，我来帮你们盯着！”
陈瞬和季无常眼前一亮——他们之前总想着互相帮忙，反而被飞扬兄弟的配合牵制，不如干脆分工，一人盯一个！
两人立刻调整战术，陈瞬面对飞哥，季无常面对扬哥，背紧紧靠在一起，彻底放弃了互相支援，专注于眼前的对手。
这一招果然有效！
飞哥想再次偷袭季无常，却被陈瞬死死缠住——陈瞬的拳头又快又准，直拳、摆拳、勾拳，组合拳打得密不透风，逼得飞哥只能防守；季无常则对付扬哥，他的腿法凌厉，扫踢、侧踹、正蹬，每一脚都带着风声，扬哥也不敢轻易进攻。
场面瞬间逆转，从之前的被动挨打，变成了现在的有来有回！
飞哥渐渐有些吃力，陈瞬的拳头力道越来越大，他的防守渐渐出现破绽；扬哥也被季无常的腿法逼得连连后退，额头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
又打了三四分钟，陈瞬抓住一个破绽——飞哥防守时左手抬得太低，露出了脖子的空档！
“就是现在！”陈瞬低喝一声，左腿一记高扫踢，快如闪电，直奔飞哥的脖子！
“嘭！”
一脚命中！飞哥只觉得脖子一阵发麻，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重重地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几乎是同时，季无常也抓住了机会——扬哥后退时脚步不稳，季无常趁机上前，一套组合拳打在他的胸口、下巴、肋骨上！
“嘭！嘭！嘭！”
三拳过后，扬哥闷哼一声，捂着胸口，缓缓地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再也没力气站起来。
“胜负已分！”蓝狮高声宣布。
双方的小弟立刻冲上去，飞扬兄弟的小弟扶起飞哥和扬哥，陈瞬和季无常也被李华锋和郭强拉到一边，递过矿泉水。
飞哥喝了口水，缓过劲来，看着陈瞬，咧嘴一笑：“厉害！这是我们在四中的第一次败仗，输得心服口服！”
扬哥也点点头，语气里满是敬佩：“你们的实力确实强，尤其是最后那招分工，彻底破了我们的配合。”
飞哥走到陈瞬和季无常面前，伸出手：“瞬哥，常哥，以后我们飞扬兄弟，就跟你们混了！你们指哪，我们打哪！”
扬哥也伸出手，语气坚定：“没错！跟着你们这样的老大，比我们自己单打独斗强！”
陈瞬和季无常相视一笑，握住了他们的手：“好！以后都是兄弟！”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北羽山脚下，把八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之前的打斗痕迹还在，但空气中却没有了火药味，反而多了几分兄弟间的默契。
回去的路上，李华锋还在抱怨：“你们俩刚开始吓死我们了！我还以为你们要输了呢！”
季无常笑着说：“谁知道飞扬兄弟的配合这么好，刚开始确实有点措手不及。”
“多亏了蓝狮。”陈瞬看向后座的蓝狮，语气真诚，“要是没有你的提醒，我们肯定输了。”
蓝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只是随口一说，主要还是你们实力强。”
陈瞬突然想起什么，对李华锋说：“对了，疯子，周日晚上，你叫上赵小飞、张雄，还有飞扬兄弟，咱们在烟火饭店开个会。现在我们的人越来越多，得把主要力量聚一聚，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计划。”
“没问题！”李华锋拍着胸脯保证，“我这就给他们打电话！”
车子在夕阳下行驶，引擎的怒吼变成了轻快的节奏。陈瞬看着身边的兄弟，心里充满了底气——收服了飞扬兄弟，又有张雄的加入，他们的势力在高一已经初具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