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难很难相信这个理由:“自杀?!我出来混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样自杀的呢。”
无邪双手叉腰:“今天你就长见识了。”
“他的伤口都是小刀片划得,你看他内胳膊的伤口,都是呈纵向,从上往下一刀一刀划开。”
无忧的眉头就没松开过,他看向无邪,一点痛苦的感觉都没有。
无邪每说一句话,他的心都痛一下。
“这样的伤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自己割的自己。”
“身上还有很多挠痕,耳朵上也有伤痕,他快把刀片塞进耳朵里了。”
“他死前很痛苦,刀片,在他的嘴里,被吞下去了。”
苏难捏着他的下颚,果然看到了被割成两半的舌头。
黎簇腿一软,想到了黄严。
他把无忧拉到一边:“黄严,那个黄严在我背上划图的时候,身上也是这么多伤口,和无邪说的一模一样!”
无忧暗暗思索了一会儿:“回去再说。”
分析完伤口,就要回去给大家一个交代。
“夜骁是扛不住压力,自杀的。”
老麦第一个不信:“一个杀人犯,扛不住压力自杀?!谁信啊?!”
苏难也很难相信:“一个正常的男人,怎么可能会以这种方式自杀?”
无邪把幽幽从无忧手上拽下来,在手里盘来盘去,幽幽张了张嘴。
真想咬死他!
“可能是精神有问题。”
苏难否决了这个可能性:“他跟了我很多年,绝对不可能。”
无邪把蛇举起来,当成串一样转着圈的盘,就被无忧抢走了。
是你的吗!
“还有一种可能性,他是被毒死的。”
无忧把蛇抢了回来,根本不知道这一句话会带来多大的恐慌。
这个可能性很大,比无邪的更容易被接受,这就是人性。
他们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很快就开始寻找凶手。
傻子噶鲁在一边儿看热闹,一边笑一边拍手。
“下毒!哇!下毒!”
苏日格捂住儿子的嘴,有些胆颤的缩了缩。
马茂年咳了几声:“看来,终于有人按耐不住了。”
“如果夜骁是被毒死的,那么在坐的每个人都有嫌疑,谁都不准出去!”
王导也来了脾气:“关我们什么事?我们甚至连药片也没有,怎么给你们下毒?!”
“而且我们队伍里的曾爷也出现了症状,有下毒毒自己人的吗?!”
他站起来想要离开,但身后的老麦堵住了他的去路。
“导演,请坐。”
苏难的声音钉死了马茂年的提议,找不出凶手,谁也不准出去。
“苏日格也好,无老板你也好,我们都有嫌疑。”
“而嫌疑最大的,是你手里那条毒蛇!”
无忧被所有人虎视眈眈的针对了,不过无忧只是轻笑一声。
“说你们脑子笨,还算是夸你们了。”
无忧把手里的蛇举起来:“黑曼巴蛇的毒素,是会呈现出来的。”
“被它咬死的人,身上会呈现黑色蛛网一样的纹络,夜骁身上可是干干净净的。”
“难姐姐,你说对不对?”
苏难挑了挑眉:“他说的是对的。”
就是栽赃陷害,也要有依据。
这种毒蛇她见过,不过那些黑曼巴蛇体型都很长很大,像这种的苏难倒是没见过。
“不管是谁,都不许走,谁走谁就是心虚!”
马茂年用力咳嗽,他有预感,自己估计也中毒了。
苏难皱着眉:“这么干坐着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来捋一捋,谁最有可能下毒。”
“昨天我们所有人都吃了苏日格给的饭,唯独,你。”
无忧不喜欢吃那些,吃的是盒饭。
焦点再次打在无忧身上,无邪只是笑了笑。
“我是他亲哥,他要是下毒,不至于把我也毒死。”
“你们吃的,我也吃过。”
苏难继续说下去:“随后,苏日格每个房间都送了一壶开水。”
“我本人,给了夜骁药片吃下去。”
无邪点点头:“那现在的嫌疑人,就是无忧,苏难,还有苏日格。”
“但是,我们是一起来的,每个人都喝过分出来的水和食物,所以按理来说每个人都有嫌疑。”
王导急忙撇清:“无邪,你别胡说八道煽动人心!”
“不!他说的有道理。”
马茂年环视所有人,气氛再次陷入僵局。
无忧点了点幽幽的脑袋,有些害怕的靠近黎簇。
“鸭梨,好吓人哦....”
“没事没事。”
黎簇满脑子都是柔柔弱弱的小汤圆儿。
无忧的手握住黎簇的手,十指相扣的时候,幽幽顺着爬到了黎簇的手腕。
冰冰凉凉的触感,黎簇下意识的想要看一眼。
无忧埋在黎簇脖颈处,嘴唇划过黎簇的耳尖,他整个人都有点红透了。
苏难切了一声,没出息。
“哎?黎簇你这是怎么了?”
无忧的手腕在某处往下压了压,黎簇反应很大的腾一下站起来。
“我....我想上厕所!”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笑起来,眼神在无忧和黎簇身上扫来扫去,带着一丝嘲弄。
看见黎簇捂着重要部位,都知道怎么回事儿。
“都什么时候了还勾勾搭搭的....”
老麦很显然有点看不上,死人了还有心情勾引人呢。
苏难翻了个白眼点点头;“快点。”
黎簇匆匆忙忙的跑出去,幽幽就昂起了脑袋。
“嘶嘶嘶!”
顺着幽幽看着的方向,黎簇突然想起来,棚子那里有地窖。
无邪从地窖钻出来过!
黎簇觉得自己破案了,赶紧跑过去掀开地窖门,顺着下去。
里面不是农家藏的食物,而是很多装备,都是十分专业的设备。
“这....”
“这是上个旅游团的东西吧?”
“我去!”
黎簇把货架深处的东西拿在手里,那是一把沉甸甸的手枪,黑色的枪管有几处摩擦。
“我的天啊....”
他的眼神闪了闪,试探性的学着电视剧上的摸弹夹,还真让他弄开了。
“满弹....”
黎簇把弹夹怼进去,别在了衣服里。
找了一圈,等到要出去的时候,在货架上看到了失踪了的马日拉。
他伸出手,没有了呼吸。
“勿怪勿怪,要怪都怪无邪,硬要把你拽来!”
黎簇把他扛在肩膀上,出了地窖。
他对生命带着漠视,除了他在意的人,黎簇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死而感到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