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靖退兵,和约签订的消息如同春风,一夜之间吹遍了北国的每一个角落。持续了近一年的战火与动荡终于彻底平息,北国上下沉浸在前所未有的欢庆之中。天阙城内,张灯结彩,万民空巷,人们涌上街头,载歌载舞,庆祝这来之不易的太平盛世。
皇宫之中,更是喜气盈天。皇帝宇文泓龙体日益康健,已能临朝听政,处理国事。而最让朝野上下翘首以盼的,是另一桩天大的喜事——镇国长公主昭阳与镇国公、摄政大元帅裴袁清的婚期,已由皇帝陛下亲自下诏钦定!
第一节:凯旋盛典,英雄荣归动京城
这一日,天阙城外,旌旗招展,锣鼓喧天。皇帝宇文泓携镇国长公主昭阳,亲率文武百官,出城三十里,迎接平定边患、凯旋归来的大军。
阳光明媚,洒在官道两旁望不到尽头的人群身上。百姓们扶老携幼,翘首以盼,手中挥舞着彩带鲜花,空气中弥漫着喜悦与崇敬。
远处,尘土扬起,紧接着,低沉而富有节奏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如同闷雷滚过大地。渐渐地,一支玄甲鲜明、军容鼎盛的队伍出现在地平线上。为首一人,身披玄色麒麟明光铠,外罩猩红蟠龙战袍,胯下乌云踏雪马,身姿挺拔如松,剑眉星目,不怒自威,正是北国的战神,镇国公裴袁清!
他的身后,是历经血火淬炼、凯旋而归的北疆铁骑!将士们盔明甲亮,刀枪如林,虽然面带风霜,但眼神锐利,士气如虹,迈着整齐划一、铿锵有力的步伐,带着沙场特有的肃杀之气,却又洋溢着胜利的荣光。
“来了!裴元帅回来了!”人群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裴袁清勒住战马,抬手示意大军停止前进。他翻身下马,步履沉稳地走向御驾所在的高台。在距离御驾十步之遥处,他单膝跪地,声音洪亮,穿透云霄:“臣,裴袁清,奉旨平定边患,今幸不辱命,班师回朝!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身后数万将士齐声山呼,声浪震天动地!
宇文泓在昭阳的搀扶下,从御辇中走出,亲自上前,虚扶裴袁清起身。他打量着眼前这位更加沉稳坚毅、战功赫赫的爱将,眼中充满了赞赏与欣慰:“爱卿平身!爱卿为国征战,劳苦功高,扫平边患,扬我国威!此乃不世之功!朕心甚慰!北国百姓,永感卿恩!”
“此乃陛下洪福,将士用命,臣不敢居功!”裴袁清躬身谦辞,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飞快地掠过皇帝身侧那道倩影。
昭阳今日身着繁复华美的公主朝服,头戴九翚四凤珠冠,雍容华贵,仪态万方。数月不见,她清减了些,但眉宇间那份历经风雨后的从容与威仪,却愈发夺目。此刻,她正微微垂首,看似恭谨,但那微微颤抖的睫毛和袖中紧握的双手,泄露了她内心的激动。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刹那间,仿佛周遭所有的喧嚣都远去,只剩下彼此眼中那浓得化不开的思念与深情。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第二节:盛世婚典,十里红妆凤归巢
凯旋盛典之后,整个北国都投入到筹备长公主大婚的喜庆之中。皇帝下旨,婚典依最高规格操办,举国同庆。
吉日选定在百花盛开的阳春三月。这一日,天阙城成了欢乐的海洋。从皇宫到新建造的气派恢宏的镇国公府,沿途十里锦毡铺地,彩灯高悬,百姓夹道欢呼,洒落的花瓣如同绚丽的雨幕。
镇国公府张灯结彩,宾客如云,文武百官、各国使节齐聚一堂,热闹非凡。
吉时已到,礼炮齐鸣,钟鼓乐声响起。在万众瞩目下,迎亲的队伍缓缓而来。裴袁清一身大红喜服,更衬得他面如冠玉,英武不凡。他骑在高头骏马之上,往日沙场上的杀伐之气尽数化为今日的意气风发与紧张期待。
凤辇停下,珠帘轻启。在命妇的搀扶下,新娘子缓缓步出。昭阳公主头顶绣着金凤的华丽红盖头,身着迤逦曳地的百子千孙大红嫁衣,身姿窈窕,步步生莲。尽管容颜被遮掩,但那通身的贵气与风华,已令在场所有人屏息。
裴袁清快步上前,按照古礼,行礼如仪。当他握住昭阳递来的红绸另一端时,感受到她指尖微凉的温度和轻微的颤抖,他的心也如同被羽毛拂过,柔软得一塌糊涂。他知道,盖头下的她,定然也同他一样紧张而幸福。
在礼官高昂的唱喏声中,一对新人携手步入喜堂。皇帝宇文泓端坐高堂,满面红光,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女儿与最倚重的臣子喜结连理,眼中既有嫁女的不舍,更有得此佳婿的欣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三拜之礼成,礼官高呼:“礼成!送入洞房!”
欢呼声、祝福声如同潮水般涌来。裴袁清小心翼翼地牵着红绸,引着昭阳,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向布置得喜庆温馨的洞房。
第三节:红烛缱绻,此生与共山河鉴
洞房之内,红烛高烧,暖香弥漫。喜娘说尽吉祥话,便含笑退下,将空间留给了这对新人。
室内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红烛燃烧的噼啪声和彼此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裴袁清深吸一口气,走到床前,用早已准备好的玉如意,轻轻挑开了那方鲜红的盖头。
盖头下,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昭阳略施粉黛,柳眉杏眼,朱唇一点,平日里清冷威仪的面庞,此刻在烛光映照下,染上了娇羞的红晕,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新嫁娘的忐忑与难以掩饰的情意,美得不可方物。
裴袁清一时看得痴了,竟忘了言语。昭阳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越发羞涩,微微垂下眼睑,轻声道:“将军……看什么呢?”
这一声“将军”,唤回了裴袁清的神智。他单膝跪在床前,仰望着她,目光虔诚而炽热,声音因激动而微微沙哑:“臣……在看臣的妻。臣裴袁清,何德何能,能得殿下垂青,许以终身……”
昭阳伸出手,轻轻覆上他因紧张而微微出汗的手背,柔声道:“这里没有殿下,只有你的妻子,昭阳。”她抬起眼,勇敢地迎上他的目光,“裴郎,你我历经生死,患难与共。今日能结为夫妻,是上天眷顾,亦是……我心所愿。”
一声“裴郎”,一句“我心所愿”,彻底点燃了裴袁清心中压抑已久的激情。他反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将她微凉的手贴在自己滚烫的脸颊上,眼中是狂喜,是珍视,是沉甸甸的承诺:“昭阳……我的妻!我裴袁清在此对天起誓,此生定当竭尽所能,护你、爱你、敬你,生生世世,永不相负!山河为证,日月为鉴!”
“我信你。”昭阳眼中泛起幸福的泪光,用力点头。
红烛摇曳,映照着这对新人紧紧相拥的身影。窗外,是万里江山,盛世繁华;窗内,是缱绻情深,盟誓此生。他们从波诡云谲的权谋中走来,从尸山血海的战场上归来,最终在这太平盛世里,找到了彼此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