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杨凡就被院里的竹声吵醒。他起身洗漱，换上内门弟子的淡青色长袍 —— 袍子比外门的粗布衫舒服多了，领口绣着一枚小小的 “符” 字，摸起来很软。他把藏锋剑背在背上，拿着小册子，走到院中的石桌前。
陈长老已经在石桌旁坐着了，桌上摆着一卷泛黄的典籍，封面上写着《基础符文录》四个篆字。“来得挺早。” 陈长老笑着递过典籍，“先看看这个，认认最基础的‘气纹符’‘光纹符’—— 符文的本质，是‘以迹引气’，用特定的线条引导天地灵气，形成不同的效果。”
杨凡接过典籍，翻开第一页，上面画着两道简单的线条：一道是弯曲的波浪线，标注 “气纹符，引灵气流动”；一道是放射状的直线，标注 “光纹符，聚灵气发光”。他想起第一卷时，藏锋剑上的符文就是 “月形、剑形、圆形”，当时只觉得好看，现在才知道，每一道线条都有讲究。
“你试着用指尖蘸点灵气，在石桌上画‘气纹符’。” 陈长老说着，指尖弹出一点灵气，在石桌上轻轻一画，一道淡蓝色的波浪线立刻浮现，周围的灵气似乎都朝着线条聚拢过来。
杨凡学着陈长老的样子，指尖凝聚灵气，慢慢在石桌上画。第一次画得歪歪扭扭，线条断断续续，灵气刚聚起来就散了；第二次他放慢速度，盯着典籍上的线条，一笔一划地画，终于画出一道完整的波浪线 —— 虽然颜色比陈长老的淡，却也能引动周围的灵气，石桌上的竹叶都轻轻晃了晃。
“不错，有天赋。” 陈长老点点头，“杂灵根虽然吸收灵气慢，但对‘灵气轨迹’的感知往往更敏锐 —— 这也是我愿意收你的原因。” 他话锋一转，拿起藏锋剑的木盒，打开一看，眼神里多了几分郑重：“这把剑，你应该知道它是上古灵剑，但你可能不知道，它的封灵阵，是上古‘镇灵阵’的变体。”
杨凡心里一紧，赶紧拿出小册子，准备记录。
“镇灵阵原本是用来镇压‘虚无之气’的 —— 那是一种能侵蚀灵气、吞噬修士神魂的邪异之气。” 陈长老的声音低沉了些，“上古时期，虚无之气泛滥，一群修士打造了七柄‘镇灵剑’，用镇灵阵封印虚无之气，藏锋就是其中之一。后来战乱频发，七柄剑散落在各地，藏锋流落到青玄门，封灵阵也渐渐残缺，只剩下你看到的‘月、剑、圆’三枚符文。”
“那…… 要怎么补全封灵阵？” 杨凡忍不住问，指尖已经在小册子上写下 “藏锋：上古镇灵七剑之一，封灵阵为镇灵阵变体，残缺，需补全符文”。
“需要五枚对应散符。” 陈长老伸出五指，“月纹符、剑纹符、圆纹符，已经在剑身上了；剩下两枚，一枚是‘山纹符’，大概率藏在后山的‘陨星窟’—— 那里是上古陨星坠落的地方，残留着大量上古灵气，适合存放符文；另一枚是‘水纹符’，可能在了你外门的灵泉附近，我听刘管事说，最近灵泉灵气异常，说不定就是水纹符在感应藏锋。”
杨凡心里一动 —— 第一卷第四章他去幽暗林时，路过灵泉，确实觉得那里的灵气比其他地方浓；第一卷第十章回外门时，刘管事也提过 “灵泉最近不对劲”。他赶紧在小册子上补充：“山纹符：后山陨星窟；水纹符：外门灵泉（灵气异常），需联系刘管事确认。”
“不过，陨星窟很危险。” 陈长老提醒道，“里面有上古留下的石傀儡机关，还有靠陨星灵气滋养的岩甲兽，以你现在炼气一层的修为，还去不得。得先学些符文知识，能破解基础机关、操控藏锋的符文共鸣，再做打算。”
杨凡点点头，把陈长老的话记在心里。他看着石桌上的《基础符文录》，又看了看藏锋剑上的符文，忽然觉得眼前的路清晰了不少 —— 不再是外门时那种 “走一步看一步” 的迷茫，而是有了明确的目标：学符文、找散符、解封灵阵、查虚无之气。
接下来的半天，陈长老又教了杨凡 “破阵符” 的画法 —— 这是一种基础符文，能破解简单的机关阵法，画起来比气纹符复杂，需要三道交叉的线条，还要在线条末端点上灵气节点。杨凡学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勉强画出一张能使用的破阵符，画完时，指尖都有些发麻。
“别急，符文这东西，靠的是日积月累。” 陈长老递给他一瓶清灵丹，“练符文消耗灵气快，这个你拿着。下午你自己在院里练，熟悉气纹符、光纹符、破阵符的画法，明天我教你怎么用符文和藏锋共鸣。”
陈长老走后，杨凡坐在石桌前，一边嚼着王婶给的灵麦糕，一边练符文。阳光透过竹叶洒在他身上，暖融融的；藏锋剑放在旁边的石凳上，剑身偶尔微微震动，像是在鼓励他。他想起第一卷时，在杂役房的油灯下记录对手数据的日子，那时候的他，肯定想不到自己有一天能坐在内门的院落里，学上古符文。
“师兄，你看到了吗？我在学符文，很快就能找到散符，解开你的封灵阵了。” 杨凡轻声对着藏锋剑说，指尖的灵气再次凝聚，在石桌上画出一道流畅的气纹符。这一次，线条的颜色更浓了，周围的灵气聚拢得也更快，连院中的翠竹都像是更绿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