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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序列,b

这一序列的『因果结界』,更名为『爱恨囚笼』,伊莎贝早就料到,自己会与使徒,于此地展开最终的决战,所以这神树的发展倾向,不再是屏蔽『叙事』,而是强化『叙事』!

浅川梓月……为了找到使徒,为了想起这个被封印的名字,伊莎贝又忍受了四次——不由自己进行的四次回溯,总计将近百年的时光。

尽管这百年间,都未曾与红喰同行,但在b,自己仍用『恨意』突破了记忆的封印——但这也意味着,脑海中的羊神,要出来了。

相信,尽管嘴上说着,要放弃六喰升格的梓月,能权衡好利弊。若羊神重新在自己脑海中使坏,不断诱导进行荒谬的杀戮,那肯定会影响到六喰。至少这世界,必定不安宁。

“我们之间打过多少次了……记得上一次,你还被我划伤了脸呢——就和你的六儿一样,梓月!”

“不知道呢,寻找我?杀我?这已是你的习惯……索尔维拉,我们尽是在彼此『恨』与『爱』的路上。不要废话了,我已经将六儿们转移了。该做个了结了,一了百了。”

梓月摊开手,这次出现的,并非灵力塑造的天使,而是一本由『叙事』化作的书——伴随白袍的她执笔,『本条二亚』与『诱宵美九』二人,自笔下塑造而成,正准备释放各自的天使。

“别给我来这些阴招!”

『恨无』剑锋划过,将面前的二人拦腰截断,令她们化作数据的粒子。伊莎贝怒喝道:“你要是真的在意她们,真的『爱』故事里的其他人,就不会将她们放出来对付我!”

“我说过——我只爱六儿,至于她所爱的事物,与人!能保留的我自然会保留……呵哈哈~别说笑了,伊莎贝·索尔维拉,不是你杀了她们吗?怎好意思反过来怪我?”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更何况,你唤出的她们,都是虚假的。我是『恨意』的化身,『愿望』的传递!曾经的我是……现在的我是……每一个我都是!!”

蹬地而起,伊莎贝双手持握大剑,怒目圆睁,竭力劈去!梓月无言,又唤出成千上万,如海啸般的魔兽,将伊莎贝淹没——然而,『雷霆圣堂』轰开魔兽群,伊莎贝瞬间迸发的速度,比出膛的子弹都快了不知多少!

梓月再抬手,出现模拟的『五河琴里』与『崇宫真那』。她们迎上伊莎贝,长斧与光剑同时,杀至对方面前。然而,伊莎贝却是笑了。

“真正的她们,可不会这么莽撞!『劫风魔王』!!”

背后张开八对漆黑的羽翼,伊莎贝在空中骤然悬停,让那赤色长斧轰在羽翼上,将自己轰退。而后她再度张开合拢的羽翼,将冲上来的『崇宫真那』轰退,转体挥剑,将其斩退。

面对落单的『五河琴里』,伊莎贝迸发近乎瞬移的速度,挥出数不清的剑光,让其遍体鳞伤,直到将其身上的要害,击得粉碎,化作数据。

“『宇间呼啸者』!”

伊莎贝单臂抓起背后,比身体都高的弓箭状羽翼,用整个身体的力量,将骑枪射出,追踪那同样迅速的『崇宫真那』,瞬间贯穿。

浅川梓月,自结界之巅,俯瞰下方的情况。又唤出了冰铠状态的『冰芽川四糸乃』,以及大魔女形态的『镜野七罪』——然而,面对模拟的她们,伊莎贝没有任何手软!

无休无止的『灼烂歼鬼』火焰,贯穿坚硬的冰墙,令掌控冰雪的精灵,彻底焚成一片数据。藏身于漫天糖果中的『镜野七罪』,伊莎贝抬头望去,却是轻易辨认出了对方的位置。

发现自己身体变小,伊莎贝迸发灵力,直接无视了天使的效果。咬牙竖起剑,令『恨无』划出紫红的剑光,将高空中的『魔女』化作齑粉。

不知何时,出现在结界之顶的,却是反转的『鸢一折纸』,与反转的『风侍八舞』,她们向下方还未反应分伊莎贝,分别轰出漫天的黑色射线,与呼啸的凄异狂风!

面对这种程度的攻击,伊莎贝合拢羽翼,终是释放了随意领域。待扛过第一波攻势,她干脆不演了,直接解除领域,任凭背后的『魔王』羽翼,被轰得四分五裂。

顶着风暴,她冲向两位模拟出来的反转精灵,单手用『恨无』,架住『救世魔王』羽状悬浮物的劈砍。另一只手,唤出一柄又一柄『鏖杀公』大剑,以其不断轰碎的代价,挡住反转『风侍八舞』的反复冲击。

然而,这不过是宣泄愤怒的应对方式,她大可选择利用『断罪』,以及其他的限制级武器——可对于强大的伊莎贝而言,如今以自身力量战胜反转的精灵,才有那么一丝趣味!

狂笑着,她唤出『创世之剑』,配合『恨无』的来回切割,几乎是一瞬间,就将那被『救世魔王』包裹的『恶魔』,斩成漫天的残羽。

转身回首,伊莎贝向上挑起巨剑,将大半个『爱恨囚笼』荡平,连同那融入风暴中,寻找攻击机会的反转『风侍八舞』,一并搅碎!

“失去所爱的『恶魔』,不再『荣耀』的双生之灵……索尔维拉,记得你们对不公命运的『恨意』!!疯羊使徒,你想让我动摇?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

没有言语,梓月闭上眼,再次翻书,唤出下一个模拟的角色——手持一柄镶嵌灰色宝石的权杖,双目全然无神的褐发少女。那由落叶编织的裙摆,正随着破坏的余风摇晃。

『秋野十三』,作为角色权重尚且不高的精灵,在此前的回溯中,其实就已经存在,只是未曾露面。梓月将澪创造的四季精灵模拟,利用伊莎贝的信息差,进行这不讲道理的对决。

“这是……谁?”

还未等伊莎贝反应,伴着突然的炙热感,『海夏十二』转着太阳形状的刀盘,自右后方切向头颅。侧身躲过,伊莎贝的紫发,被火焰削去了一节。

因自己诞生自六喰的角色模板,同样的底线,顿然的愤怒,让伊莎贝的战意,被彻底点燃!

“春原千倚?我说怎么气息那么像……原来都是澪的造物啊,我亲爱的孙辈们。到头来,你连她们都不放过啊——浅川梓月!!”

『创世之剑』劈去,却被『海夏十二』躲开了。伊莎贝发现对方的动作很诡异,似乎带动了周围的温度,实现了速度的闪烁。可伊莎贝还未进一步挥剑,一簇冰箭离弦坠下!

沉下身,她骤然跃起。那冰箭轰在结界的地面上,竟是瞬间砸出了高达数千米的雪山——瞪眼,伊莎贝看向远处,正持着弯弓的『清水冬十四』,立即明确了击杀的目标。

『春原千倚』……这寡言的精灵,伊莎贝不清楚,澪创造她的具体目的。但自己曾见过,对方在魔兽的浪潮中游刃有余,除了疑似拥有澪的记忆外,似乎也是应对魔兽而生的精灵。

『春原千倚』召唤铺天盖地的藤蔓,向着伊莎贝而来,被焚烬。甩开身后的『海夏十二』,以折翼的代价,伊莎贝成功靠近了『秋野十三』和『清水冬十四』!

“想用未知的对手,让我退却?呵哈哈哈,妄想!!”——在适应了她们的攻击手段后,伊莎贝释放少许『叙事』,让『创世之剑』迸发强光,转身劈砍,将最近的『秋野十三』,轰成了最初始的数据。

而后,她再尽全力,挥出璀璨的剑光,划破结界内稳定的空间,袭向上方的结界之巅,那位于卡巴拉生命之树上的,仍捧着书的浅川梓月。

微微皱眉,梓月又唤出了伊莎贝的旧友『艾伦·米拉·梅瑟斯』,以及『五河士道』等人,试图动摇伊莎贝冲向自己的决心。然而那索尔维拉,在数据组成的血雨中,狂杀着。

“该结束了……就让这故事的原女主角,彻底杀死你的『恨意』。”

翻开书最后一页,梓月唤出创世形态的『夜刀神十香』,她用着同样用『创世之剑』,挡下伊莎贝又一次向上劈来的璀璨剑光!

而后,『夜刀神十香』,突破结界规则束缚,直接近身下方的伊莎贝。强大的法则配合角色的权重,以及『叙述』本身的力量,让这一下瞬移,仅凭余波就逼退了如今的伊莎贝。

“原主角?呵……时至今日,我仍不知道,除了所谓的『爱』,你们到底因什么,而将星宫六喰定为主角!到底为什么,要忽视其他人——浅川梓月!!带她们离开啊!!”

与创世状态的『夜刀神十香』,在结界之顶缠斗,伊莎贝每一次靠近梓月,就会被另一柄『创世之剑』轰落。

“『我们』……『她们』,恨你,浅川梓月……你,不该放弃,所有人的人,我因此陪你演到现在……可你!!我不理解……我不理解!!”

『夜刀神十香』,燃烧模拟出来的灵力。她挥动巨剑,利用世界规则,破开伊莎贝手持的巨剑,连同对方的腰部,直接斩开一道深深的血口——伊莎贝吃痛,又一次朝下方坠去。

“咳啊……『断罪』!”

掷出限制级符石,伊莎贝张开『万象圣堂』与『轮回乐园』,将自己团团保护住。

而一直观战的梓月,面对这已经超出世界范畴的魔术道具,生怕其中有『叙事』的力量,也是动用了自身的『叙事』力量防御。

随着创世的精灵,重伤于空间的破碎中,伊莎贝也是解除了天使,挥剑而上。然而,出现的『崇宫澪』,连同下方身体破碎的『夜刀神十香』,同时改变伊莎贝所在位置的规则!

『爱恨囚笼』,内部空间因战斗的余波,直接膨胀数千倍——几乎是一瞬,『夜刀神十香』的巨剑劈下,伊莎贝半边的身体化为了虚无。

『恨意』在坠落!

感受着,结界内撕裂空间的风,并非自下而上席卷,而是从四方撕扯着她的『罪』!已结晶化的残躯,在气流中颤抖,似要与灵魂剥离。而下方,已经碎裂的结界,像是地面,却更像是流着泪,逼近的『叙事』概念!

仅剩的一只眼,好似撕咬着上方的白袍身影,却望着她越来越远……视野是模糊的,而意志但凡松懈一丝,估计就再也看不清任何东西。

她曾目睹——故乡被山火笼罩,使徒与另一个自己,彼此的恨,让无数人葬身火海。继承记忆后,数百次,熟悉的城市,化作废墟。直到海岸、街道、学校,任何一处地点,羽翼的怪物横行,焦土上,遍布尸骸。

她曾体会——独自在阴森的出租楼中,研究至深夜的难眠……墙边的每一道影,都咒骂着,都在细数她因杀戮而要偿还的罪!独自一人,知晓注定毁灭的未来。不知何时,凭借力量,就再也没机会休息过……

翻烂的笔记本,换过无数次的白铠战衣!画过的无数张设计图纸!太阳穴迄今仍在隐隐作痛,死亡的无力感,甚至要将意志彻底粉碎!

『她们』曾听见——

“小贝、贝姐、索尔维拉、伊莎贝、伊莎贝姐姐、贝宝、伊傻贝、前辈。”亦或是:“罪人、杀手、疯子……背负『恨意』之人?世界最大的变量?失败的六喰……”

曾渴求乐园,找寻比『恨』更值得铭记的东西!然而现在,此世最偏执的『爱』,最强也是最无能的『爱』,就在自己的面前!!不想坠落——在将月亮击落前,永不坠落!!

“代表此世的卡巴拉生命之树,我是『恨』的果实。”

“不论再来多少次!!我都要……带你们,冲破这虚假的囚笼!!而后,再成为乐园的基石。管理员,既然你不愿让六喰升格,那就由我这个罪人,开辟新的世界吧!!!”

身躯,彻底化作概念。

『恨意』,与梓月共鸣?重塑躯体的伊莎贝,刚创造出漫天的『神解主』,双眼却瞪得滚圆——而白袍的梓月,却微笑着,伸出了手。

“『爱』与『恨』本就是一体,二者相互转换,这是我六万一千四百四十九次回溯的答案……知道你为何一直背负『恨』,而非掌控『恨』吗?因为我比你更甚啊……”

“可别忘了,我是『叙事』的使徒,掌控故事『情节』的疯羊……字面的意思,不限于故事。”

“很抱歉,你并非爱我的六儿,亦非我爱的六儿。因而,管理员的权限不能交给你,你也绝不能离开这座囚笼——因为要离开的人,要带所有人离开的人,并非是你。”

“能告诉你的是——只要世界核心仍在,我就不可能死去!所以,索尔维拉,倾尽你所能,看看能伤我到什么程度吧?真正的罪人,是我才对啊~”

她哽咽,却苦笑着。在概念碰撞的旋涡中,那一字一句的诉说,都像是退场前的遗言……不,准确来说,是离场前的言语。

“浅川梓月!!”

“再见,索尔维拉。”

『恨』与『爱』,截然相反的两种概念,并未彼此消磨,反倒是彼此融合,直至『恨意』的紫光,彻底消失于『爱意』与『叙事』的白光中。

融合『恨意』的副作用……让遍体鳞伤的浅川梓月,跪于卡巴拉生命之树的树冠位置——她双眼渗着血,猛咳着,长发变得灰白,披散在背,杂乱无序,黯淡无光。

这是她最脆弱的时候?

亦是她最疯狂的时候?

“终于……结束了。”

突然出现的红喰,一戟将梓月挑飞了出去,而后她燃尽全身的灵力,将长戟的前端,刺进了梓月的心口。然而,喘息着的梓月,却是用手,捏住『神解主』,往自己心底刺入。

她忽然笑了,血红的双眼,温柔的直视那穿刺自己的红喰——尽管对方,仍恨不得杀死自己,为她心底的另一个六喰。不过……对梓月而言,她们都是六儿,都是她的……

“真是……对不起呢,自称红喰的六儿——『让你心底,另一个六儿出来吧,我想见她最后一面,以背叛者羊羊的名义,而非梓月……』,咳咳……六儿所爱,亦是我所爱……”

闭上眼,梓月头顶的羊角,逐渐化作淡蓝色的『叙事』的文字,竟是融入了红喰的体内。恍惚间,红喰的发色竟是恢复正常的金黄。切换人格后,她的眼角,突然湿润了。

“再见,羊——对六儿而言,你……并没有那么讨厌。真的……如果有机会再见面,如果你没有消失,六儿发誓,找你。”

“这就好,你能理解就好……”她睁开眼,不愿丢失六喰的视线,苦笑着说:“下一次的序列,将是其他人的故事。世界权限,记得转交给白昂,如果出了意外,相信已经清楚自己是谁的他,会妥善处理的。”

“如果……弥补剩下44.9%,需要我的全部……那么,请你和梓月,在雏世梓的陌生环境中,一定要注意安全。”

身体逐渐透明,使徒羊羊闭上眼,如同月下的一盏灯,逐渐熄灭了。满天星光,都离她很远。

“反之,就由我带六儿你离开,更早适应雏世梓的环境,从外部尝试让整个世界升格——迟早有一天,囚笼的桎梏会彻底解开。”

“我相信,也请六儿你……理解,爱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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