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狂三的讲述,琉璃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倒不是因为面前狂妄的黑发少女,而是因为那根本找不到概念『存在』的索尔维拉。
“伊莎……给我出来!”
琉璃无能狂怒,辐散开『虚存』之力,探查整个庄园。特地翻找那地下密室。怎奈何看遍每个角落,也完全探测不到伊莎的踪迹。
“啊啦~这就生气了?为了合理寻死,半个月前,我主动刺杀家主澪,然后,就被你那几个审判官,轻而易举杀了……来到了这个地方。”
“她们当时,应该还没被你控制。『虚存』,在死后,我可是想起了,关于前世的全部事情呢~”
面对张狂的狂三,琉璃咬了咬嘴唇,蔑视笑着:“『梦魇』,你想起来又如何?现在这种时候站出来,你就不怕被我抹除?”
“为什么要怕呢……呵哈哈哈!我已经死了,现在的这种状态,应该能算是玩家吧?”
扶着观众席栏杆,狂三一跃而下,忽视那悬在空中的琉璃,径直向着白昂和琉璃走去——“像你这样的问答,本来就限制了回答的次数,多一个玩家,又有何不可呢~”
梓月神情严肃,开口对琉璃说:“既然你答应了,若时崎侦……狂三能证明你的答案是错的,就直接判定我们赢,最好说话算话!”
“呵?当然!在管家离开房间后,就再无人动过窗户,这就是事实!我倒想看看,小小的『梦魇』,该如何反驳我的答案……”
而就在这时,白昂传音说道:“凹陷的草坪,沾有血迹……窗户的位置,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琉璃微微皱眉,冷道:“七罪是下午出事的,血迹我们是在上午发现的,这能证明什么?”
“你说自二亚关上窗户后,七罪房间就一直没有开窗……”狞笑着,狂三转身表示说:“可是,在白昂他们来之后,有人进过房间呢!”
“我已经看过真相了,你到底哪来的信心质疑我?”琉璃实在有些发懵,她怒道:“这段时间,是有人进过房间没错,四糸乃、七罪,她们在房间里一整晚,但窗户没有开!”
“假如我开了窗呢~”
瞳孔一缩,琉璃瞪着狂三,稍加思索后,却不屑道:“你不说了,自己已经死了吗?和白昂一样,你也无法干涉故事里的剧情,包括事物。”
“你能拾起一片叶子,判断管家是否进过十香房间。用同样的方法,难道我就不行吗?”
“呵哈哈哈,自始至终,你都把注意力,放在白昂的视角上,都没注意过我做了些什么——『虚存』的琉璃,你倒是蠢得可爱呢~”
“你……”选择性忽视狂三的嘲讽,琉璃嗔怒问道:“那时崎狂三,你如何证明,自己做了有关的行动!窗户又在之后打开过!”
传音,白昂复盘案件:“窗户里面是反锁的,如果说有人跳出窗外,压塌了草坪,还流着血……那是不可能的,还有其他可能性?”
“想知道,我是如何确定,窗户在之后打开过——哼哼~因为我亲眼看到,因为天冷,管家进了七罪房间,替熟睡的她关了窗。”
“之后,四糸乃也进了房间……不过,没有做任何事。当时,已经是深夜的第三时刻,众人都沉溺在十香坠楼的恐慌中呀~”
“在分析完十香坠楼的情况后,我担心庄内会接二连三发生命案,所以在庄园四周巡视,刚好路过东侧的草坪,透过窗户监视。”
“你怎么证……”
“草坪上的血迹,是四糸乃的!她跳窗时,手腕划到了墙壁——而叫她跳出窗的,就是我!”
冷笑着,狂三解释道:“诚然,作为已退场的角色,我不可能影响到故事发展……可并不意味着,我是不可见的东西,就像你和白昂。”
“你猜,七罪提到的鬼,是指谁呢?啊啦~琴里小姐,说宅邸闹鬼,其实就是我在调查啊!”
……
“自从见到那浅川梓月,就愈发觉得,这世界是虚假的……她给我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伊莎,你说的或许是对的,死亡并非是『死亡』。”
这天,狂三在东侧三楼,听到了房间里的声音——像是五河先生的声音!可不论狂三怎么敲门,都没人开门,都怀疑是自己幻听了。
“你在『恨』崇宫澪,不论前世还是今生——因为怕被那视线注意到,我从未出过这地下密室,但你们庄园的事,我都看得清楚。”
“『恨』,是你能听到那声音的原因。如今,我能确信死去的五河士道,就在那房间里。不过,你最好别再接近那里了,破门而入,只会触碰到这世界的某些禁忌。”
“禁忌?”
“那抹视线,你可以理解为是这世界神明的视线。若你与已死之人见面,就是在打破她立下的规则……你想个办法死亡,才能在不惊动她的情况下,与五河士道见面。”
伊莎的工作桌上,摆满了绘制的图纸,其中就有东侧三楼的结构图。她指着纸上的那扇门讲道:“这里并非只能进不能出,只是出于某种原因,那五河士道不愿出来而已。”
“这个世界的死亡,我已经快解析透彻了——那是一种升格!角色的死亡,又名为退场。世界的底层逻辑,从‘约会’变成了‘断案’,而侦探还未到来。”
“不能理解……”
“神明是自信的,她会自以为掌控一切。这世界是她的游戏,她有信心赢到最后!而我,已经想起了很多事,包括未来会发生的一切!”
随手拍出一张,画有卡巴拉生命之树的设计图,伊莎自信笑着:“要我说,神最大的缺陷,就在于此——她修改了世界的底层逻辑,又亲身成为了未来断案游戏的一部分。”
“因而,无所不能的创造者,变得不过尔尔!只要在她到来前,有一个并非棋子的‘死人’,行动于庄园内,就能造成一种信息差。”
哪怕以狂三的智商,理解伊莎的想法,都有些困难,她反问道:“希望,死后能见士道先生这点,你没有骗我。伊莎……你说的游戏,是指未来还会有命案发生?”
接着,狂三疑惑追问:“既然死亡是『虚』假的,而这个世界,未来又会是破案的游戏——那伊莎你所希望的,是怎样的结果?”
“让施舍众人升格的神明,放弃以死亡为途径的手段。在未来的侦探游戏中,让她狠狠吃瘪!”眨了眨眼,伊莎不怀好意笑着:“『神明』不会是敌人,游戏也必然会胜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