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定周围真的没有其他修仙者之后,张无忌总算松了一口气,紧绷的心弦缓缓松弛下来。
他仔细感应了许久,神识如同无形的波纹扫过方圆数里的每一片草丛、每一棵古树、每一处岩石缝隙,确认除了寻常的鸟兽虫豸,再无任何蕴含灵力波动的气息存在。
“看来那两人确实已经离去了。”
张无忌心中暗道,不免有些庆幸。
若是被那两个来历不明、修为至少是炼气期中后期的修仙者缠上,即便他拥有小世界作为退路,也终究是个巨大的麻烦,势必会影响到他后续的计划。
他不再耽搁,身形一动,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掠出这片荒莽山岭,向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官道方向而去。
有了上一次御剑飞行险些引来追踪的教训,他觉得自己还是尽量低调一点为好。
在这大明武林,还是按照武者的方式赶路更不引人注目。
来到官道上,此处距离他之前消失的地点已有十数里之遥。
官道上行人商旅渐多,他混入人流,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寻了一处僻静无人的路段。
心念微动,一道混沌光门在他身旁一闪而逝,一匹神骏非凡、通体乌黑发亮、唯有四蹄雪白的战马便从光门中踏步而出。
这匹马乃是小世界中精心培育的良驹后代,兼具了耐力与速度,远非凡俗马匹可比。
它亲昵地蹭了蹭张无忌的手,显得极为驯服。
张无忌翻身上马,一抖缰绳,便沿着官道,不紧不慢地向着北方前行。
他并未刻意赶路,一方面是为了不显得突兀,另一方面也是想借此机会,更细致地观察一下这大明武林的风土人情。
如此一路风餐露宿,马蹄嘚嘚,穿过城镇,越过乡村,见识了不同于大元的江南水乡景致,也感受到了大明境内相对安定,但暗流汹涌的江湖气息。
关于福威镖局被灭门、青城派寻衅、以及即将举行的衡山派刘正风金盆洗手大会等消息,不时从路人的交谈中传入他耳中。
这天中午,烈日当空,官道两旁是茂密的丛林,郁郁葱葱,遮挡了大部分阳光,带来些许阴凉。
张无忌策马行至此处,听到远处传来哗啦啦的清脆流水声,似有一条山溪流淌。
“正好去洗把脸,打点清水。”
张无忌心念一动,便勒住马缰,准备下马循着水声而去。
然而,就在他刚欲下马之际,一阵细微却清晰的呼救声,夹杂着一个男子猥琐淫邪的笑声,顺着风从溪流方向隐约传了过来。
“救命……不要!你……你这恶徒!放开我!”
“嘿嘿嘿,小师父,你就从了佛爷我吧!
这荒山野岭的,叫破喉咙也没人听见!”
张无忌眉头微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有这等龌龊之事?
他稍作迟疑,本着侠义之心,决定前去一看究竟。
遇上同为修仙者他或许会忌惮几分,但若只是寻常的武林败类,他自问随手便可料理,无所畏惧。
他轻轻一拍马颈,那匹乌骓马极通人性,自行走到路边树下安静等候。
张无忌则身形一晃,施展出风神腿的绝顶轻功,整个人如同化作一缕青烟,悄无声息地融入了茂密的丛林之中,向着声音来源处急速掠去。
他的动作轻盈如羽,落地无声,甚至连一片落叶都未曾惊动。
几个起落间,他已穿过数十丈的距离,落在一棵枝繁叶茂、需数人合抱的巨大古树之上。
他收敛全身气息,如同枯木,目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间隙,向下望去。
只见下方是一处林间空地,旁边正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山溪潺潺流过。
空地上的情景,却是不堪入目。
一名身穿灰色僧衣、头戴僧帽的小尼姑,正跌坐在地,清秀绝伦的小脸上满是惊恐与泪水,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瑟瑟发抖。
她僧衣的领口被扯开了一些,露出些许白皙的肌肤,更显得楚楚可怜。
看她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眉眼如画,肌肤胜雪,即便是在如此狼狈惊恐之下,依旧难掩其天生丽质,尤其是一双大眼睛,清澈得如同山涧清泉,此刻却盈满了屈辱和绝望的泪水。
而在她身前,站着一个身材矮小、相貌丑陋、手持一柄单刀的汉子。
这汉子约莫三十来岁,穿着一身劲装,脸上带着淫邪而得意的笑容,正一步步向小尼姑逼近。
“小师父,别怕嘛!我田伯光最是怜香惜玉了!
你跟了我,保证让你尝尝这人世间的极乐滋味,比你在那尼姑庵里青灯古佛快活多了!”
那汉子嘿嘿笑着,言语粗鄙不堪。
“你……你就是那个臭名昭着的‘采花大盗’田伯光?!”
小尼姑闻言,脸色更是惨白如纸,声音颤抖带着哭腔,
“我……我是恒山派弟子仪琳!
你……你敢动我,我师父定逸师太绝不会放过你的!”
“恒山派?定逸师太?嘿嘿,好大的名头!”
田伯光毫不在意,反而更加兴奋,
“可惜啊,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等定逸师太找到你,只怕生米都煮成熟饭了!
说不定到时候,你还舍不得离开我呢!”
说着,他伸出脏手,就要去摸仪琳的脸蛋。
仪琳吓得紧闭双眼,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浑身颤抖,口中不住地念着佛号,心中已是万念俱灰。
看到如此场景,再看那小尼姑的装扮和自称,张无忌心中已然明了这两人的身份。
果然是《笑傲江湖》中田伯光欲对仪琳用强的经典场面。
这田伯光轻功卓绝,刀法快狠,在江湖上恶名昭着,专干采花的勾当。
而仪琳,则是恒山派白云庵定逸师太的弟子,心地纯净,不谙世事。
就在田伯光的脏手即将触碰到仪琳那吹弹可破的脸颊,仪琳绝望地闭上双眼,心中向佛祖祈求奇迹之时——
一道青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田伯光的身后。
仪琳虽然闭着眼,但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下意识地微微睁开了一条缝隙。
当她看到田伯光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着青衫、面容俊朗、气质超然的年轻公子时,她惊恐的眼神瞬间被巨大的惊愕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希望所取代,小嘴微张,似乎想惊呼,却又怕惊动了田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