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新月饭店的地牢深处弥漫着铁锈与血腥交织的冷冽气息。
张日山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站在阴影里,黑色西服的下摆垂落,身影纹丝不动。
罗雀手持沾着血痕的马鞭,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着面前被铁链缚在刑架上的男人,黑狼。
他浑身是伤,破旧的外套被血浸透,嘴角却挂着一丝桀骜的笑,仿佛身上的酷刑不过是无关痛痒的蚊虫叮咬。
“说不说?”
罗雀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连日追查的疲惫与不耐。
这半个月来,他们循着蛛丝马迹,从北京城郊的废弃仓库追到市内的窄巷深处,终于在一家隐蔽的地下赌场里将黑狼抓获。
此人行踪诡秘,手段狠辣,连日来暗中滋扰新月饭店的生意,还数次对解家堂口下手,若不是张日山早有防备,恐怕早已酿成大祸。
黑狼咳了口血沫,抬眼看向张日山,目光里满是挑衅:
“张会长,久仰大名。”
张日山缓缓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黑狼,你以为你能撑多久?新月饭店的刑法,你未必能受得住。”
他抬手示意罗雀停下,
“我只想知道你为何下毒,到底是为了什么?”
黑狼嗤笑一声,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他眉头紧锁,却依旧不肯服软:
“你们居然没查到我是谁?新月饭店不过如此,不妨告诉你,我只是要为父亲报仇而已。我父亲是解雨臣和尹南风杀死的,这次没有毒死尹南风算她走运。”
“你父亲?”
张日山眼神微凝,
“青蛇会的事早已尘埃落定,你父亲死有余辜。”
听到“青蛇会”三个字,黑狼的情绪瞬间激动起来,挣扎着想要挣脱铁链,眼底迸发出浓烈的恨意:
“尘埃落定?那是你们觉得!我父亲是被解雨臣和尹南风联手设计害死的,青蛇会也是被你们一步步蚕食瓦解的!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今天!”
罗雀皱眉:
“一派胡言!青蛇会作恶多端,贩卖鸦片,草菅人命,算计解九爷。解九爷与尹老板只是顺应天意,清理门户而已。”
“天意?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
黑狼嘶吼着,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我回来这半年,日夜盯着新月饭店和解家堂口,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尹南风那丫头精明得很,每次外出身边必有高手跟随,张日山你日夜守在饭店里,防卫森严,我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他喘了口气,脸上露出一抹阴狠的笑:
“不过好在,我发现了解雨臣的破绽。那小子身边总跟着个戴黑眼镜的,后来我才知道,那是黑瞎子,而那个叫苏万竟然是黑瞎子的徒弟,他们还经常去苏万家开的火锅店吃火锅。”
说到这里,黑狼的笑容越发疯狂:
“解雨臣那人看着娇气,却偏偏喜欢那家店的鱼丸。这可不就是天赐的机会?比起防守严密的新月饭店,解雨臣这边,简直好得手太多了。”
张日山的脸色沉了下来,解雨臣和吴邪双双中毒昏迷,幸亏发现及时,否则早已性命不保。
“你承认是你做的?”
张日山的声音冷得像冰。
黑狼得意地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地牢里回荡,带着一种同归于尽的疯狂:
“没错!是我买通了火锅店的员工。我本来还想着,若是尹南风也跟着一起去吃,那就一箭双雕,再好不过。不过就算只有解雨臣死了,也值了!”
“我要为我父亲报仇,要重建青蛇会!只要解雨臣死了,解家群龙无首,新月饭店没了解家这个盟友,迟早也会被我扳倒!”
听到尹南风也是他暗杀的目标,张日山再也站不住了。
黑狼越说越激动,眼眶通红,
“怎么样?张会长,解雨臣死了吧?他是不是已经毒发身亡了?”
罗雀忍不住怒斥:
“你简直丧心病狂!吴家小三爷也中了毒,至今昏迷不醒!”
黑狼一愣,随即笑得更加肆无忌惮:
“吴邪?那个小三爷?死了更好!多一个人陪葬,我父亲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就算我今天死在这里,也值了!大仇得报!我无话可说,你们杀了我吧!”
他仰起头,一副引颈受戮的模样,眼底却满是不甘与疯狂。
张日山沉默地看着他,指尖的烟依旧没有点燃。
他缓缓转过身,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罗雀,把他看好,不准他死。”
罗雀有些不解:
“会长?这小子如此歹毒,留着他何用?”
张日山的目光投向地牢外的夜空,那里隐隐能看到解家堂口的方向,
“黑瞎子和张起灵已经赶过来了,这个人的生死,该由他们来定夺。”
说完,他迈步走出地牢,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夜色渐深,新月饭店的地牢里,黑狼靠在刑架上,闭上了眼睛,脸上依旧带着那抹疯狂的笑意。
他不知道,等待他的不会是痛快的死亡,而是来自黑瞎子与张起灵的,最沉重的惩罚。
张日山站在新月饭店的顶楼,望着远处解家堂口的方向,轻轻点燃了指尖的烟。
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变得深邃。
青蛇会的余孽卷土重来,这场江湖风波,怕是难以平息了。
而黑狼的命运,早已在他下毒的那一刻,注定了结局。
地牢的湿冷空气里,弥漫着血腥与铁锈的味道,黑狼那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成功的点燃黑眼镜与张起灵恨意的火苗。
黑眼镜平日里的散漫彻底褪去,表情只剩狠戾。
黑眼镜短刀抽出,直接割了黑狼的舌头,他不想再听到黑狼说出一个字。
他恨这双手手曾经用乌头毒他心爱的花儿爷,恨这张嘴曾吐出对花儿爷的诅咒,更恨这人毁了本该安稳的局面,让花儿爷陷入险境,他护着的人,容不得这般践踏,那恨意是藏在玩世不恭下的底线被破,尖锐得能割破皮肉。
黑眼镜踢开地上的断舌,短刀的刀尖划过黑狼裸露的皮肤,每一下都带着不致命却钻心的疼。
张起灵的恨从不是嘶吼,而是沉到骨髓的冰寒。
张起灵从来没像今天这样恨一个人,他冷冷的目光扫过地上的舌头,黑金古刀的冷光照出他阴郁的脸,张起灵开始对他用刑,不能就这么让他死掉。
黑金古刀的刀柄被他握得泛白,目光落在黑狼身上时,没有半分温度,只有翻涌的戾气。
他见过无数险恶,却从未这般憎恶一个人。
他的动作精准而狠厉,每一次出手都避开要害,却能让黑狼尝尽极致的痛楚,那恨意是沉默的咆哮,是刻在骨子里的守护被挑衅,带着毁天灭地的决绝,誓要让这作恶者付出最沉重的代价。
剔骨之刑,对黑狼来说还是太轻了。
(想起了周生辰5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