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玲沿着山路往上走，今天她打算在山里多转一转。出门时，她带了些干粮和水，又跟母亲仔细交代了行程——中午不回家吃饭，让母亲不必挂心，自己定会在天黑前下山。毕竟，山里的夜晚总是藏着未知的危险。
虽说已是重生归来，又得了灵泉水的滋养，体质比从前好了太多，但王玲终究还是个小姑娘，更没学过什么拳脚功夫。
王玲一路缓步前行，目光锐利地扫过四周的草木山石。今天她心里揣着明确的打算——专找那些能换些银钱的中药材，还有山里少见的珍稀花草。脚下的路渐渐深入，她的视线也越发专注，不放过任何一处可能藏着宝贝的角落，叶片的脉络、根茎的形态，都在她的仔细打量之中。
行至半山腰，一抹异样的绿意忽然撞入眼帘。王玲脚步一顿，快步走上前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那株植物的叶片，目光细细端详着，脑海里飞速检索着昨日从医书上看来的记载。
这……莫非是人参？她心头微跳，数着叶片的数量——不多不少，正好五片。恍惚记得书里提过，人参的参龄往往能从叶片数上看出些门道，几片叶便约莫是几年的光景。这么说来，这株参竟已有五年了？她按捺住心绪，又反复比对了叶片形态，越看越觉得与书中描述的人参相符。
王玲在旁边寻了根趁手的小木棍，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开挖。人参的根须细密繁多，稍不留意就会碰断，她只能耐着性子，一点一点拨开周围的泥土，指尖偶尔触到冰凉的须根，便立刻放缓动作。
半个多小时过去，当整株人参连带着完整的根须被从土里托出来时，王玲忍不住弯起了嘴角。她快步闪身进入空间，径直走向那片早已为种药材开辟好的土地——还是上次打算买人参种子时就整备好的。
将人参轻轻埋进土里后，她又到灵泉边舀了一瓢水，缓缓浇在根部。不过片刻功夫，原本带着些泥土气息的人参，叶片竟舒展得更开了些，连根茎都透着股新鲜的水润劲儿，比刚挖出来时鲜活了不少。
忙活了这一阵，王玲喉咙有些发干，便顺手舀了一勺灵泉水，几口灌了下去。清甜的泉水滑过喉咙，瞬间驱散了疲惫，浑身像是重新注满了力气，精神头也足了起来。
她闪身出了空间，脚步轻快地继续往山深处走。心里头琢磨着，既然能在这儿找到一株人参，说明这山里的环境适合它们生长，保不齐还有其他的藏在哪个角落。这么想着，她的眼神越发仔细，连石缝边、灌木丛下都不肯放过，只盼着能再寻到几株好东西。
王玲的脚步不知不觉间已踏入深山。越往深处走，周遭越是清凉，头顶上参天古木枝繁叶茂，层层叠叠的叶片几乎将日头遮得严严实实，脚下的草木也愈发葱茏，没过了脚踝。
她手里攥着根粗壮些的树枝，走几步便在身前的草丛里敲敲打打，一来拨开挡路的枝叶，二来也能惊走藏在里面的蛇虫鼠蚁——这深山老林里，谁也说不准会遇上什么有毒的东西，还是小心些为好。
在一棵需数人合抱的参天大树下，王玲的目光再次被一抹熟悉的绿意吸引。她走上前拨开落叶，看清了那株人参的模样——根须更显粗壮遒劲，叶片也透着沉郁的绿，瞧着比先前那株年份更久，估摸着得有十几年的光景。
这一下，王玲心里更乐了，看来这深山里果然藏着不少宝贝，她愈发小心地蹲下身，准备用同样的法子将这株老参完整挖出来。
王玲正专心致志地挖着参，指尖刚触到那老参粗实的根茎，耳畔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窸窣声，像是有什么活物在草丛里挪动。她心头一紧，立刻停了手，屏住呼吸扫视四周，可浓密的草木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瞧见。
虽没见着东西，那份被窥视的感觉却没散去。王玲不敢大意，一边加快手上的动作，一边用眼角余光警惕地留意着四周动静。就在整株老参带着完整的根须被她从土里托出来的瞬间，身侧的草丛“唰”地一响，一道灰影猛地窜了出来！
那东西看着像田鼠，竟直冲着她手里的人参扑来，一口咬住参须最粗壮的那头，使劲往后拖拽，显然是想把这宝贝抢过去。王玲早有防备，另一只手迅速按住人参的另一端，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死死攥着不肯松——这可是十几年的老参，怎么能让这小东西抢了去！
王玲暗自庆幸，亏得先前喝了灵泉，力气见长，不然被这小东西出其不意地一扑，手里的老参怕是真要被抢了去。她这才仔细打量起对方——瞧着像老鼠，却又有些不同。寻常老鼠的皮毛是灰扑扑的，这小家伙的毛却泛着淡淡的金色，油光水滑，在树荫下竟闪着微光。它正露出两颗尖尖的牙齿，四肢死死扒着人参，冲着王玲龇牙咧嘴，那模样像是想把她吓退。
见这小家伙这副架势，王玲反倒有些哭笑不得，忍不住开口道：“小家伙，这可是我辛辛苦苦挖出来的，你突然窜出来就抢，未免太不地道了吧？”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了——怎么对着个畜生讲起道理来了？
那小东西像是听懂了似的，动作顿了顿，小眼睛里竟透出一丝疑惑，那神情仿佛在说：这人类真傻，居然跟动物讲道理？在它们的世界里，向来是弱肉强食，哪有什么道理可讲。
一人一鼠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肯先松口。王玲瞧着小家伙那执着的模样，心里忽然一动——看它刚才那反应，倒像是真能听懂人话，不如试试商量着来。
“小家伙，”她放缓了语气，“这人参对我来说用处很大，对你却未必有什么用。要不这样，我用别的东西跟你换，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