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老巷被一阵清脆的鸟鸣唤醒,孙晓刚把昨天编好的半成品竹篮摆到长桌上,就听见巷口传来轻快的脚步声。抬头一看,苏青正领着一个背着双肩包的年轻人走过来,男生眉眼清爽,手里还提着一个帆布包。
“孙晓,这就是小吴!”苏青笑着招手,“他一早就在巷口等了,比约定的时间还早半小时呢。”
小吴连忙上前一步,有些腼腆地笑着:“孙姐好,我是吴宇恒,之前跟苏青姐联系过,想来学编竹编。”他说话时眼睛亮晶晶的,目光忍不住往桌上的竹篾和竹篮上瞟。
“欢迎欢迎!”孙晓热情地迎上去,指了指旁边的小马扎,“快坐,别拘束。王爷爷和几位阿姨马上就到,今天你先跟着我们熟悉基础的削篾和编平纹,有不懂的尽管问。”
吴宇恒放下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个速写本:“谢谢孙姐,我特意带了本子,想把编织步骤记下来。我之前从来没接触过竹编,就是觉得特别有意思,想好好学学。”
“年轻人有心了!”王爷爷背着竹篓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把小巧的竹刀,“我叫王守信,你叫我王爷爷就行。学竹编不难,关键是有耐心,手要稳。来,先给你看看基础的工具。”他把竹刀放在桌上,又拿起一根处理好的楠竹,“这是咱们编竹篮用的主料,楠竹韧性好,不容易断,等会儿我教你怎么把它削成均匀的竹篾。”
吴宇恒凑过去仔细看着,一边点头一边在速写本上快速画着:“王爷爷,这竹刀看着挺锋利的,用的时候要注意什么呀?”
“问得好!”王爷爷笑着说,“用竹刀的时候,刀刃要朝着自己的外侧,手指别放在刀刃前面,力度要轻,顺着竹子的纹理削,就像这样——”他拿起竹刀,轻轻一削,一片薄薄的竹篾就掉了下来,边缘整齐光滑。
“哇,好厉害!”吴宇恒眼睛瞪得圆圆的,忍不住赞叹道,“王爷爷,您削得也太整齐了吧!”
正说着,张阿姨领着李阿姨、赵阿姨、王阿姨走了过来,手里依旧提着周婶准备的点心。“这就是那个来学竹编的小伙子吧?”张阿姨笑着打量着吴宇恒,“长得真精神,年轻人愿意学老手艺,太难得了。”
李阿姨把点心放在桌上:“小伙子,快尝尝周婶做的桂花糕,甜丝丝的,垫垫肚子再干活。”
吴宇恒连忙站起来道谢:“谢谢阿姨们,不用麻烦了,我早上吃过早饭了。”
“客气啥!”赵阿姨把一块桂花糕塞到他手里,“周婶特意多做了几份,说给新来的小伙子尝尝鲜,你就拿着吧。”
吴宇恒不好推辞,接过桂花糕咬了一口,眼睛一亮:“哇,真好吃!比外面买的还香,桂花味特别浓。”
“那是当然!”张阿姨得意地说,“周婶的手艺在咱们老巷可是数一数二的,以后你要是常来,就能尝到更多好吃的了。”
刘建军扛着一捆新竹子走过来,看到吴宇恒,笑着说:“这就是小吴吧?欢迎加入咱们竹编小队!今天你先跟着我整理竹子,熟悉一下材料,等会儿王爷爷教削篾的时候,你学起来也快。”
“好的,谢谢刘哥!”吴宇恒连忙放下速写本,跟着刘建军走到架子旁。刘建军给他演示怎么把竹子劈成均匀的竹段,一边演示一边说:“你看,劈竹子的时候要找对纹路,用巧劲,别用蛮力,不然容易劈歪。来,你试试。”
吴宇恒拿起小劈刀,学着刘建军的样子,对准竹段的纹路劈下去。“咔嚓”一声,竹段顺着纹路裂开,虽然不如刘建军劈得均匀,但也勉强成功了。“我劈开了!”他兴奋地说,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不错不错,第一次能劈成这样已经很好了!”刘建军笑着鼓励道,“多练几次就熟练了。”
大家各自忙活起来,孙晓和陈婷、林薇一起编竹篮的logo部分,王爷爷则专注地指导吴宇恒削篾。“小吴,你看,削篾的时候手腕要稳,刀面要平,这样削出来的竹篾才厚薄均匀。”王爷爷手把手地教他,“你试试,慢慢来,别着急。”
吴宇恒握着竹刀,小心翼翼地削着,可刚削了几下,竹篾就断了。他有些沮丧地说:“哎呀,又断了,我怎么这么笨啊。”
“别灰心!”王爷爷拍了拍他的肩膀,“刚开始学都这样,我年轻时学削篾,断了不知道多少根竹子呢。再来一次,这次力度轻一点。”
孙晓也走过来,笑着说:“小吴,别着急,我第一次削篾的时候,比你断得还多呢。你看,刀要斜一点,顺着竹纤维的方向削,就像这样。”她拿起一根竹子,给吴宇恒演示了一遍,动作熟练流畅。
吴宇恒认真看着,再次拿起竹刀尝试。这次,他放慢了速度,力度也控制得好了很多,虽然削出来的竹篾还是有些厚薄不均,但总算没有断。“太好了!我成功了!”他激动地举起竹篾,像个得到奖励的孩子。
“真棒!”大家都笑着为他鼓掌,张阿姨笑着说:“小伙子学得真快,比我们第一次学的时候强多了。”
吴宇恒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都是王爷爷和孙姐教得好,我就是跟着学而已。”
不知不觉就到了午饭时间,周婶推着小推车走过来,车上的保温桶冒着热气。“大家快过来吃午饭啦!”周婶笑着喊道,“今天做了冬瓜丸子汤、清炒西兰花,还有你们爱吃的红烧肉,特意多做了一份,给小吴小伙子尝尝。”
“谢谢周婶!”吴宇恒连忙道谢,跟着大家围坐在长桌旁。周婶给他盛了一碗冬瓜丸子汤:“小伙子,多喝点汤,天热,补充点水分。”
吴宇恒接过汤碗,喝了一口,满足地说:“周婶,您做的汤太鲜了!丸子嫩滑,冬瓜也炖得软烂,太好吃了。”
周婶笑得合不拢嘴:“喜欢就多喝点,锅里还有不少。对了小吴,你觉得竹编学起来难不难?要是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尽管说。”
“不难不难,”吴宇恒连忙说,“大家都特别照顾我,教得也很耐心,我觉得特别有意思。以后我每天都来,争取早点学会编完整的竹篮。”
“这就对了!”王爷爷喝了一口汤,说,“年轻人有干劲,好好学,以后咱们老巷的竹编还得靠你们年轻人传承呢。”
吃完午饭,大家休息了一会儿就继续忙活。吴宇恒跟着赵阿姨学编竹篮的主体部分,赵阿姨耐心地教他怎么固定经篾,怎么编织平纹。“你看,把纬篾从经篾下面穿过去,再从上面绕过来,一圈一圈地编,要编得紧密一点,这样竹篮才结实。”
吴宇恒认真地学着,手指有些笨拙地翻动着竹篾,虽然编得很慢,但每一步都很认真。“赵阿姨,您看我编的这一圈怎么样?”他抬起头问道,眼里带着一丝期待。
赵阿姨凑过去看了看,笑着说:“不错不错,比刚开始的时候好多了!就是这里稍微有点松,拉紧一点就更好了。”她伸手帮吴宇恒调整了一下,“你再试试,肯定能编得更平整。”
就在大家有条不紊地忙碌时,孙晓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李姐打来的。“喂,李姐,”孙晓接起电话,“有什么事吗?”
“孙晓,不好了!”李姐的声音带着焦急,“我刚才跟客户确认交货地址的时候,客户说他们公司临时调整了活动时间,需要提前三天交货,也就是下周一就要拿到竹篮,你们能赶得及吗?”
孙晓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说:“提前三天?李姐,我们现在才编好十几个竹篮,还有三十多个没编,而且每个竹篮的logo都需要手工编,时间会不会太紧张了?”
“我知道时间很紧张,”李姐的声音充满歉意,“客户也是刚通知我,说是活动提前了,实在办办法。孙晓,你们能不能想想办法?这个客户真的很重要,要是能按时交货,以后肯定会给咱们更多订单的。”
孙晓看了看周围忙碌的大家,心里有些犹豫。王爷爷注意到她的神色,走过来问道:“孙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孙晓挂了电话,把情况跟大家说了一遍:“李姐说客户活动提前了,需要下周一交货,比原来提前了三天,咱们现在进度可能赶不上。”
大家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刘建军皱着眉头说:“提前三天?咱们现在一天顶多编四个竹篮,剩下的三十多个,就算每天加班,也不一定能赶得及啊。”
张阿姨也说:“是啊,编logo特别费时间,一个logo就得编大半天,要是赶时间,万一编错了,反而更耽误事。”
吴宇恒看着大家,小声地说:“孙姐,我虽然编得慢,但我可以每天多留一会儿,帮大家编主体部分,能多编一个是一个。”
“我也能加班!”林薇连忙说,“我现在已经学会编简单的logo了,虽然编得不如王爷爷好,但也能帮忙分担一点。”
陈婷也点点头:“我也可以,咱们多个人多份力,说不定就能赶得及。”
王爷爷沉思了一会儿,说:“大家别慌,咱们先算一笔账。现在还有七天时间,需要编三十五个竹篮。咱们可以调整分工,年轻人眼神好、手脚快,负责编logo,我来指导和检查质量;阿姨们和小吴负责编主体部分,尽量加快速度;建军负责供应材料,保证不缺竹篾;周婶帮忙准备三餐,让大家能专心干活。这样分工,说不定能赶得及。”
孙晓眼睛一亮:“王爷爷说得对!咱们调整分工,把效率提上去。我和林薇、陈婷负责编logo,王爷爷指导质量,阿姨们和小吴编主体,刘哥负责材料,这样应该能赶得及。”
“好!就这么办!”张阿姨撸起袖子,“咱们加把劲,一定不能让客户失望。”
“对!”李阿姨也说,“今天晚上咱们就多加班一会儿,能多编一个是一个。”
孙晓看着大家齐心协力的样子,心里充满了感动:“谢谢大家!那咱们现在就调整分工,争取尽快赶进度。”
调整好分工后,大家都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吴宇恒虽然编得慢,但却非常认真,每编一圈都仔细检查,生怕出问题。赵阿姨在一旁耐心地指导他:“小吴,别着急,慢慢编,保证质量最重要,宁愿慢一点,也别编错了。”
“我知道了,赵阿姨!”吴宇恒点点头,更加认真地编织着。
孙晓、陈婷和林薇围在一起编logo,王爷爷在一旁指导:“林薇,你编的这个线条有点歪,稍微调整一下,不然logo看起来不整齐。”
林薇连忙调整竹篾的位置,小心翼翼地编织着:“王爷爷,这样可以了吗?”
王爷爷凑过去看了看,点点头:“可以了,就这样编,注意保持线条流畅。”
刘建军也加快了速度,不停地劈竹子、削竹篾,保证供应充足。“大家放心,材料绝对管够,不会让你们因为缺竹篾而停工的。”
周婶看着大家忙碌的样子,心里很是心疼,特意炖了冰糖雪梨汤,给大家解暑润喉。“大家快歇会儿,喝点汤,润润嗓子再干活。”她把汤碗分给大家,“别太累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孙晓接过汤碗,喝了一口,甜甜的梨汤顺着喉咙滑下去,瞬间觉得清爽了不少:“谢谢周婶,您想得太周到了。”
“客气啥!”周婶笑着说,“你们为了老巷的竹编这么拼,我做点汤算什么。晚上我给你们做牛肉面,加个鸡蛋,给你们补补。”
大家喝着汤,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又继续投入到工作中。巷口的灯光再次亮起,照亮了大家忙碌的身影。竹篾在大家的手中翻飞,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像是在诉说着老巷里的温情与坚持。
吴宇恒编着竹篮,看着身边的大家,心里充满了温暖。他原本只是想来学一门手艺,没想到却感受到了浓浓的邻里情谊,大家就像一家人一样,互相帮助、互相鼓励。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不辜负大家的期望,帮大家尽快完成订单。
孙晓看着渐渐增多的竹篮半成品,心里的信心越来越足。她知道,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虽然时间紧张,但她相信,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一定能按时完成订单,让老巷的竹编得到更多人的认可。
一直忙到晚上十点,大家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孙晓看着桌上整齐摆放的二十多个竹篮,笑着说:“今天咱们进度不错,已经编好二十三个了,剩下的十二个,明天加把劲,应该就能完成了。”
“太好了!”林薇高兴地说,“没想到咱们能编这么多,看来咱们的效率还是挺高的。”
张阿姨打了个哈欠,笑着说:“虽然累,但看到这么多竹篮,心里就特别有成就感。明天咱们早点来,争取中午就能完成剩下的。”
大家陆续走出巷口,吴宇恒走在最后,看着孙晓说:“孙姐,明天我七点就来,帮大家整理材料。”
“不用这么早,小吴,”孙晓笑着说,“你也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明天八点来就行。”
吴宇恒点点头:“好的,孙姐,那我明天见。”
回到家,孙晓洗漱完,虽然身体很累,但心里却很充实。她拿出手机,给李姐发了条消息:“李姐,放心吧,我们已经调整分工,一定能按时交货。”
没过多久,李姐就回复了:“太好了!谢谢你们!我就知道你们一定能行。”
孙晓放下手机,看向窗外,老巷里的灯光虽然昏暗,但却充满了温暖。她知道,明天又是充满挑战和希望的一天,而这份挑战,将让老巷的竹编更加绽放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