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梅初时身躯僵硬,感受到那陌生而强大的法力侵入自己最脆弱的经脉,羞涩与难堪让她耳根通红。
但很快,那法力中蕴含的磅礴生机与温和力量,让她如同久旱逢甘霖的禾苗,本能地放松下来。
一股难以言喻的舒适感取代了最初的刺痛与不适,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隐隐作痛的暗伤正在被一点点修复。
她偷偷睁开一丝眼缝,瞥见身后许长生那专注而平静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与依赖。
原本因强行冲关失败而产生的挫败与惶恐,在此刻似乎都被这股温和的力量抚平了。
她缓缓闭上眼,彻底放开了身心,任由那法力在自己体内流淌,望向许长生的眼神,在敬畏之外,更多了几分难以掩饰的倾慕与复杂情愫。
静室之内,气息交融,唯有两人平稳的呼吸声。
空气中,似乎也弥漫开一丝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息。
除了每日以自身法力为其温养经脉,许长生还不吝啬地取出了珍稀的“生生造化丹”让李素梅服下。
此丹对修复肉身损伤、滋养元气有奇效,正对她的症状。
内外双管齐下,李素梅那动摇的根基,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稳固下来,苍白的脸色也逐渐恢复了红润。
就在李素梅在流火峰静养了近一个月,伤势大为好转之时,洞府外禁制再次被触动。
来的却是许久未见的林芸儿。
她依旧明艳动人,巧笑倩兮,手中提着一个小巧的储物袋,显然是又搜罗到了一些稀罕玩意,前来与许长生分享。
“许师叔,芸儿又来叨扰...”
她笑吟吟地踏入洞府,话音却在看到静室内正在闭目调息、气息与许长生隐隐相连的李素梅时,戛然而止。
她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那双妩媚的眸子在许长生与李素梅之间迅速扫过,尤其是在李素梅那明显带着依赖与亲近的姿态上停留了一瞬。
许长生神色坦然,起身相迎,简单将李素梅因强行冲关导致根基受损,自己正在助其疗伤的事情解释了一番。
林芸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那抹了然迅速被一层薄薄的、不易察觉的酸意所覆盖。
但她很快便调整过来,脸上重新绽开明媚的笑容,语带钦佩:“原来如此。
李妹妹也真是的,修行之事岂能急于求成?
幸好有许师叔这般仁心仁德,不惜耗费自身法力为其疗伤,实在是令人感佩。”
她话锋一转,竟自然而然地接口道:“既然李妹妹在此养伤,一个人未免孤单。
正好芸儿近日修行也遇瓶颈,左右无事,便也在师兄这流火峰叨扰几日,观摩学习师兄的丹道妙法,顺便也能帮忙照顾一下李妹妹,师兄意下如何?”
她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情真意切,让人难以拒绝。
许长生看了她一眼,见她眼神清澈,便也点了点头:“随你吧,峰上空房甚多,你自便便是。”
于是,林芸儿便在流火峰住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日,许长生明显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变化。
林芸儿表现得异常主动。
许长生在丹房研究丹方,她会“恰好”端来一盏灵气盎然的香茗;许长生在庭院演练剑诀,她会借讨论修行疑难之名靠近,美眸流转,言语间带着若有若无的撩拨;甚至偶尔在行走间,她会“不经意”地挽住许长生的手臂,娇躯微贴,吐气如兰,那浑然天成的媚态与风情,足以让任何正常男子心跳加速。
而静室内的李素梅,虽在疗伤中,却也并非对外界毫无感知。
感受到林芸儿那毫不掩饰的“进攻”姿态,她心中亦是升起一股不服输的劲头。
在许长生每日为她疗伤时,她不再像最初那般羞涩僵硬,反而愈发显得柔弱依人,眼眸如水,偶尔会因为法力的流转而发出细微的、令人怜惜的轻哼,紧紧依靠在许长生掌下的身躯,也传递着全然的信任与依赖。
两女之间这无声的暗流涌动,许长生岂会察觉不到?
他虽道心坚定,志在长生,但终究并非铁石心肠。
林芸儿的热情似火,李素梅的柔弱依恋,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情环绕身旁,便是他,偶尔也会感到一丝心绪波动,只得默运玄功,保持灵台清明。
而林芸儿身为女子,心思更为细腻敏锐。
她几乎可以肯定,许长生与李素梅之间,绝非简单的疗伤关系那般纯粹。
那是一种经由亲密接触、法力交融后自然而然产生的微妙联系,瞒不过她的眼睛。
这让她心中那点酸意更浓,行事也愈发大胆起来,仿佛要在李素梅面前,宣示某种主权。
这种微妙而略显尴尬的氛围,在流火峰上持续了半个多月。
直到李素梅的经脉被彻底修复,紊乱的法力被梳理顺畅,动摇的根基也在生生造化丹和许长生法力的双重滋养下变得稳固无比,甚至因祸得福,比以往更加扎实。
伤势尽复,李素梅自然没有再留下的理由。
许长生亲自将她送离了流火峰,叮嘱她日后修行务必循序渐进,不可再行险招。
李素梅盈盈拜谢,目光复杂地看了许长生一眼,又瞥了一眼旁边笑靥如花的林芸儿,这才化作一道流光离去。
见李素梅离开,林芸儿仿佛打赢了一场无声的战役,心满意足,又小住了两日,方才告辞离去。
此事虽了,余波却未平。
此后,当许长生前往炼丹堂接取任务,或是与几位相熟的长老如石坚、于川等人碰面时,总能接收到他们投来的戏谑目光。
“木师弟,听说你洞府近日颇为热闹?
齐人之福,羡煞旁人啊!”
石坚挤眉弄眼,用力拍着他的肩膀。
“木长老年轻有为,风流倜傥,实乃我辈楷模。”
于川堂主也捻须微笑,语带调侃。
更有甚者,连一些筑基期的执事弟子,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暧昧与好奇。
许长生面对这些打趣,只能摇头苦笑,无奈道:“诸位师兄莫要取笑,不过是助同门疗伤,恪守本分罢了。”
然而,他那“齐人之福”的名头,却似乎就此坐实,在宗门内悄然流传开来,让他颇有些百口莫辩之感。
心中暗叹,这男女之事,有时比应对强敌还要令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