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坑爹的法器市场回来没两天，林凡就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
是那个富二代王老板打来的。
“林大师！救命啊！”王老板的声音在电话里带着哭腔，比上次还惨。
林凡心里一咯噔：“王老板？又怎么了？瓶子又作妖了？”
“不是瓶子！是房子！”王老板急道，“我……我前段时间投资买了一栋老洋房，打算翻新了做会所。结果……结果那房子是出了名的凶宅啊！工人们进去不是摔伤就是工具失灵，都说里面闹鬼，给多少钱都不肯干了！这房子砸手里了！”
林凡：“……王老板，您这投资眼光挺独特啊。”专往灵异上撞是吧？
“我哪知道啊！中介当时说得天花乱坠，说只是房子老了点……”王老板欲哭无泪，“大师，您可得帮帮我！只要您能搞定，钱不是问题！我再给您包个大的！”
林凡有点犹豫。画皮那次是运气好，王老板家那次疑似大佬出手，真要去闯凶宅，他心里实在没底。
胖子在旁边听得真切，一把抢过电话：“王老板放心！降妖除魔，义不容辞！地址发来，我们团队马上到！”说完就挂了电话。
林凡瞪他：“你干嘛答应那么快？很危险的！”
胖子嘿嘿一笑：“凡哥，怕啥！你有大佬护体，苏晓有黑科技，我有……我有钱！大不了多买点黑狗血！而且报酬丰厚啊！凶宅哎，一听就比看风水贵！”
苏晓推了推眼镜：“凶宅是极佳的能量异常研究场，我同意去。”
林凡拗不过两人，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他偷偷给清影发了条信息，简单说明情况，问她有没有兴趣一起，或者有没有什么注意事项。
清影回复很快：“凶宅危险，切勿贸然前往。（半小时后）地址发我，到时接应。”
林凡心里稍微踏实了点。
根据王老板提供的地址，三人来到了一处位于城市边缘、略显荒凉的旧街区。那栋老洋房独门独院，围墙高耸，铁门锈蚀，院子里杂草丛生，建筑本身是西洋风格，但因为年久失修，显得阴森破败，即使在大白天也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然而，更让他们意外的是，洋房门口居然挺热闹！
一辆贴着某直播平台logo的面包车停在那里，几个人正忙活着架设摄像机、打光板，一个穿着夸张道袍、拿着自拍杆的年轻男子正对着手机镜头唾沫横飞：
“家人们！看到没有！这就是远近闻名的‘丽晶公寓’凶宅！今天主播‘玄学第一人——傲天道长’就带大家勇闯虎穴，揭秘灵异真相！礼物刷起来！火箭跑车刷起来！待会儿主播就给你们表演一个现场捉鬼！”
林凡三人面面相觑。
“直播捉鬼？”胖子咂舌，“现在的人都玩这么野了吗？”
苏晓观察着那主播和他的团队：“设备专业，但能量读数正常，无任何灵力波动。表演性质概率99.9%。”
林凡感觉口袋里的罗盘微微震动，指向洋房内部，显然里面确实有东西。
那主播也注意到了林凡他们，见他们穿着普通（甚至有点寒酸），不像官方人员，便趾高气扬地走过来：“喂！你们几个！干什么的？这里今天被我‘傲天道长’包场直播了，闲杂人等回避！”
胖子不乐意了：“这你家啊？你说包场就包场？我们也是来办事的！”
“办事？”傲天道长嗤笑一声，用自拍杆镜头对着胖子，“就你们？也是来探险的？哪个公会的主播啊？设备这么寒碜？告诉你，别想蹭我热度！”
林凡懒得跟他废话，直接道：“我们是房主请来处理问题的。”
“房主？”傲天道长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大声，“哈哈哈！家人们听到没有？居然还有人来抢生意！行啊！既然都是同行，那就各凭本事！看谁先搞定里面的脏东西！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吓尿了裤子我可不管！”
他显然把林凡他们也当成了搞灵异直播的同行了。
林凡无奈，对胖子和苏晓道：“我们干我们的，别理他。”
傲天道长则对着镜头大声道：“家人们！剧情有了！出现竞争对手了！看来今天这凶宅有点东西啊！咱们这就进去会会他们！”
两拨人几乎同时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沉重木门，走进了洋房大厅。
一股浓重的灰尘和霉味扑面而来，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阴冷气息。大厅内部十分昏暗，家具都蒙着白布，地上散落着碎纸和杂物，墙壁上挂着一些模糊的油画，人物的眼睛似乎在黑暗中窥视着来人。
傲天道长团队立刻开始营造气氛，打上阴森的灯光，播放诡异的背景音乐，他本人则拿着桃木剑（看起来比清影那把廉价多了），对着空气大喊：“何方妖孽！还不速速现形！”
林凡则拿出罗盘，指针在这里晃动得明显加剧。苏晓开启探测器，屏幕上的数据开始跳跃。
“能量读数不稳定，有多处低频波动源。”苏晓低声道。
胖子则紧张地握着他的高科技腕带和水枪。
傲天道长那边为了直播效果，开始各种作死：比如故意踢翻椅子制造声响，对着空房间大喊大叫，甚至拿出一个假的塑料骷髅头扔在地上，假装是发现的“尸骸”。
直播间的弹幕和礼物果然刷得飞起。
林凡懒得理他们，跟着罗盘的指引，小心翼翼地向二楼走去。
二楼走廊更加阴暗，房间的门都紧闭着。罗盘指向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
就在他们快要走到那个房间时，旁边一个房间里突然传来傲天团队一个女助理的尖叫声！
“啊——！有鬼！！”
紧接着就是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和器皿打碎的声音！
林凡三人一惊，连忙冲过去推开那间房门。
只见房间里，傲天道长和他的团队成员吓得抱成一团，摄像机都掉在了地上，镜头对着天花板。一个穿着旧时代女仆装、半透明的身影正漂浮在房间中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手里还拿着一个鸡毛掸子，一下一下地、机械地掸着一个花瓶上的灰尘——虽然那花瓶上全是灰，而且她的鸡毛掸子根本碰不到实物。
“真……真有鬼啊！”傲天道长吓得脸色惨白，刚才的嚣张气焰全无。
那女仆幽灵似乎被突然涌入的人群打扰了，停止掸灰，缓缓转过头，空洞的眼睛看向门口众人。
气氛瞬间凝固。
就在这时，林凡口袋里那个铁牌玩具上的迷你手电，因为刚才的跑动，又咔哒一声弹了出来，昏黄的光线恰好照在了女仆幽灵的身上。
在光线照射下，女仆幽灵的身影似乎清晰了一点，但更诡异的是，她身上那套女仆装……在光线中竟然显现出下面一套极其时尚的、带亮片的……比基尼？！
女仆幽灵似乎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虽然别人看不到比基尼），又看了看那道光，空洞的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羞恼？
她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咽，不是恐怖，而是带着点气急败坏的味道，猛地将手中的鸡毛掸子扔向林凡（当然穿体而过），然后身影一晃，穿墙消失了。
众人：“……”
傲天道长团队：“……”
直播间弹幕（从掉在地上的摄像机里传出）：
“刚才……那光是什么？”
“我好像看到了……比基尼？”
“这鬼……有点骚啊？”
“主播剧本可以啊！加鸡腿！”
林凡尴尬地赶紧把小手电按了回去。
这破玩意儿……怎么老是这种效果？！
傲天道长惊魂未定地看着林凡，眼神变了：“你……你们刚才那是什么法宝？”
林凡干咳一声：“不值一提的小玩意儿。”
就在这时，洋房深处，传来了一声更加苍老和阴冷的叹息。
显然，这里的“住户”，不止一个。
而且，似乎被惊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