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感觉自己像是在情绪的惊涛骇浪里挣扎了三天三夜，最后被拍晕在沙滩上。当他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时，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天花板——这是他事务所二楼那个兼做卧室和储藏室的房间。
“凡哥！你醒了！”胖子那张圆脸几乎怼到他眼前，带着如释重负的惊喜。
苏晓也立刻走了过来，终端发出柔和的光芒扫描着他的身体：“生命体征稳定，精神损耗过度，需要持续静养。你昏迷了整整十八个小时。”
林凡张了张嘴，感觉喉咙干得冒火，浑身像被拆开重组过一样酸痛无力。胖子赶紧递过温水。
“体育场……怎么样了？”他沙哑地问。
“没事了！悲伤领域被理事会的高手们联手驱散了，观众们都安全疏散，就是……”胖子表情有点古怪，“就是现在网上都在传，说那位天王歌手的演唱会上混进了一个神经病麦霸，用鬼哭狼嚎破坏了气氛，还有人把你那段‘演唱’做成了鬼畜视频，点击量贼高……”
林凡：“……”
好吧，至少目的是达到了。他回想起昏迷前那惊险的一幕，仍然心有余悸。强行转化数万人的悲伤情绪，简直是在刀尖上跳舞，没当场精神崩溃变成傻子已经是万幸。
“你小子，这次玩得够大。”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林凡抬头，只见清虚子和那位蓝袍道士（林凡后来知道他道号“青松”）走了进来。
清虚子看着林凡，眼神中带着赞赏与凝重：“以身为媒，逆转情绪，行险一搏，竟真的让你成功了。此举虽鲁莽，但功不可没。若非你及时搅局，拖延了时间，等那‘悲恸使者’完成献祭，后果不堪设想。”
青松道长则哼了一声，语气却比之前缓和了许多：“歪门邪道，不成体统！但……确有效用。理事会已决定，正式吸纳你为外围成员，享有相应权限和资源配额。”
外围成员？这算是对他能力的正式认可了。虽然还是“外围”，但至少不再是野路子了。
“另外，”清虚子从袖中取出一枚非金非木、刻着云箓的令牌，递给林凡，“鉴于你此次立下大功，以及对情绪能量的独特掌控能力，经理事会决议，破例授予你‘**妙乐仙官箓**’。”
“授箓？”林凡一愣。他听说过，在正统道门中，授箓是极为严肃和重要的事情，代表着得到了天庭（或者说某种更高规则）的认可，可以名登天曹，调用更高级的力量。但他一个画风如此清奇的人，也能授箓？还是什么“妙乐仙官”？
青松道长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板着脸解释道：“‘妙乐仙官’乃上古司掌欢愉、调和心绪之散职，早已不显于世。此箓亦非传统天师箓，更偏向于‘心箓’或‘情箓’，与你那……呃，特殊天赋倒也相合。持此箓，于你调和情绪、施展那‘搞笑’法门应有所助益，关键时刻或可借得一丝‘妙乐’真意护体。”
林凡接过令牌，入手温润，似乎能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却令人心情舒畅的韵律。这玩意儿……好像真有点用？
“多谢前辈！”林凡诚心道谢。这算是官方给他这个“泥石流”发了张营业执照，还附赠了个听起来挺欢乐的“神职”。
清虚子点了点头，神色却再次变得严肃：“授箓是奖励，也是责任。林小友，你既已正式踏入此门，有些事，也该让你知道了。”
他示意青松道长在房间周围布下隔音禁制，然后沉声道：“根据我们多方探查，结合‘奇物阁’共享的信息，基本可以确定，‘心渊教团’正在策划一个名为‘**万悲之夜**’的巨大阴谋。”
“万悲之夜？”
“他们企图在不久后的‘至阴之日’（一个天地间阴气最盛的时刻），利用全城范围内积累的庞大负面情绪，强行冲击某处古老封印，接引‘千面之主’的一丝力量降临，甚至可能彻底唤醒其部分意识。届时，整个城市都将被拖入无尽的心魔幻境，沦为悲伤与绝望的乐园。”
林凡倒吸一口凉气。这规模，可比体育场事件恐怖千万倍！
“那我们该如何阻止？”
“破坏他们的仪式核心，或者，在他们仪式成功前，尽可能地削弱、净化城市中积累的负面情绪。”清虚子看着林凡，“而你，林小友，你的能力，或许是我们在基层进行‘情绪防疫’，削弱他们‘祭品’数量的关键。理事会和‘奇物阁’会在高层与教团周旋，寻找并破坏其核心节点。而你和你的团队，需要尽最大努力，在民间构筑‘情绪防线’，能救一人是一人，能净化一地是一地。”
这任务，沉重而艰巨。相当于让他们这支“泥石流”小队，去担任对抗灭世危机的前线“防疫员”。
林凡看着手中的“妙乐仙官箓”令牌，又看了看床边那本《搞笑捉鬼秘籍》和《笑话集》，最后目光落在胖子和苏晓身上。
胖子拍了拍胸脯：“凡哥，干他娘的！不就是让人开心点嘛！咱们专业对口！”
苏晓推了推眼镜：“从数据模型看，大规模情绪防疫具备理论可行性。我们需要优化‘情绪中和场域’的效率和范围。”
林凡深吸一口气，感觉虚弱的身体里又涌起一股力量。他看向清虚子，郑重地点了点头：
“好！这个‘防疫队长’，我当了！”
用笑话对抗悲伤，用欢乐消解绝望。
这场看似荒诞不经的战争，他和他那同样不靠谱的团队，注定要站在第一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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