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政殿,李承乾看着长孙皇后的画像,擦了擦眼泪,“母后,高明回来了。”
身后的李世民冷哼一声,“要是你母后看到你如今的模样,肯定会抽你。”
“太上皇说笑了,母后要是知道您的所作所为,怕是会埋怨你也不一定。”
李世民呼吸一滞,神情悲痛的看画上浅笑的长孙皇后,“观音婢。”
今夜的长安,暗流涌动。
翌日,担惊受怕一夜的长安百姓透过窗户就看见睡在大街上的士兵,心中一惊。
“这,这貌似是大唐兵马啊。”
旁边的妻子推了那人一把,“废话,要不是大唐之兵,长安城还能这般安稳。”
……
下午,整个长安就传遍了。
废太子李承乾率兵从黔洲打回来了。
一个举子小声道,“这,这位不是那啥失败了吗?怎么会?”
“嘘,小声点,你想死吗?”
长安的店铺大多都开门做生意了,百姓一听是李承乾攻入长安,心中也放下心来。
总归不是异族。
灵儿坐在上首,看着底下的手下,脸上带着激动的潮红,“此次主上攻入长安,必定按功行赏,光宗耀祖就在前方。”
底下的人囊括各界,有商人,有百姓,有男有女,听到灵儿的话,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看到底下人的反应,灵儿满意的点点头,“接下来,才是最重要的时刻,宣传部,把我们事先做好的东西放出去。”
一个颤颤巍巍的妇人站了起来,“是,首领。”
“其他人,吩咐手下的人,给我盯紧那些达官贵族,尤其是那群世家,一旦有消息,立即汇报。”
“是,首领。”
坐在末位的阮晔嘴角抽搐,等所有人走后,看向首座上冷漠肃杀的灵儿,实在很难和那个一脸羞涩的小丫头联系在一起。
还有,虽然自己知道长史肯定安排了人到长安,可他没想到这么多。
要是他没看错的话,在他对面的商人就是冰饮铺子的掌柜吧。
灵儿看着发呆的阮晔,秀眉簇起,“你怎么还不入宫?那边正忙着呢?”
阮晔一愣,“还有我的事?”
灵儿嘴角抽搐,“你迎回二位公子,设计魏王,大功一件,主上不会亏待你的。”
阮晔嘴角疯狂上扬,“这,灵儿姑娘缪赞了。”
灵儿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此人怎么还不走,她还有很多事去安排。
“阮郎君,快快入宫吧。”
阮晔起身,弯腰一礼,“多谢灵儿姑娘这段时间的照顾。”
灵儿嘴角扬起,勾起一个假笑,“大家都是为主上做事,阮郎君客气了。”
看着阮晔的背影,灵儿轻呼了口气,跟这些文人说话真累。
太极殿,李承乾大马金刀的坐在龙椅上,李世民则面色冰冷的坐在左侧的椅子上。
一个饶有兴味的看着底下争论的人,一个作壁上观,心里盘算着给逆子一个狠狠地教训。
“钦天监测算,三天后便是吉日,殿下登基迫在眉睫。”
“你放屁,三天,三天能准备的好吗?你当我们礼部是神,能把这么繁复的流程在三天准备好。”
“你,你粗鄙不堪。”
“我粗鄙不堪,感情干活的不是你吧,要不你自己来。”
太史丞躬身行礼,“殿下,三日后便是十年难得一见的吉日。”
众人的视线若有若无的看向左侧的李世民。
见此一幕,李承乾嘴角勾起,“陛下,觉得这个时间如何?”
李世民冷哼一声,“逆子。”
李承乾不怒反笑,对着站在左侧首位的谢珩温和的笑道,“先生,您觉得如何?”
“殿下,三日后是个好日子。”
李世民视线看向脸色苍白,身形单薄的谢珩。
此人,颇受逆子信任,短短时日,逆子能攻入长安,此人功不可没。
礼部尚书低垂着头,心中祈祷,千万不要提到我。
谢珩顶着众人的视线,轻笑两声,“在下也曾在礼部任职,三日足矣。”
所有人的视线看向礼部尚书,好啊,原来是你礼部的人才。
李世民更是气急,手紧紧握着把手。
“这都得多谢陛下您啊,要不是您,孤怎么会得先生相助,孤应该多谢陛下才是。”
听着李承乾阴阳怪气的言语,李世民只觉心中被直直刺入一剑。
礼部尚书,你给朕等着。
底下的礼部尚书摸了摸额头的汗水,谁想只是一个病弱的文书便掀起了如此巨大的风浪。
世家官员心中窃喜,看到李二被气的吐血的模样,被弹压多时,他们对李世民不满久矣。
事情谈论的差不多了,众人正等着下朝,就听李承乾的声音传来。
“孔颖达,于志宁,杜正伦,张玄素何在?”
此言一出,四人头上那把刀落到了实处,几个面如考妣,陆续出列。
其他人打量着这四人,这就是那四个魏征。
头发花白的魏征嘴角一抽,倒也不必如此调侃我。
于志宁哐嘡一声,直直跪下,“殿下,臣自任太子詹士以来,兢兢业业,唯恐有负陛下之托啊。”
李承乾眼神一冷,想起了谢珩说过的话,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于詹士,昔日你曾向陛下谏言,本宫喜华服,爱美酒,骄奢淫逸,不堪大用,可属实?”
于志宁颤颤巍巍的点头,“是。”
“那时,孤十岁吧,你告诉孤,孤怎么淫。”
底下朝臣看向李世民,李世民瞥过头。
程咬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看来于詹士天赋异禀啊。”
“噗。”
朝堂上哄笑之声不绝于耳,于志宁面色通红,深深的低下头。
“孔祭酒,你曾言孤喜爱钱财,今日,孤有一言,还望孔祭酒解惑?”
孔颖达拱手一礼,“臣不敢。”
“孔颖达爱不爱钱财?”
孔颖达脸上带着文人独有的清高,“钱财于臣而言乃是身外之物。”
“呵,既如此,来人,户部记下,从今以后,户部若是缺粮缺钱,可去孔祭酒府上,既然无用,为大唐做一点贡献也算孔祭酒大功一件。”
孔颖达脸色难看起来,“殿,殿下,这,”
“怎么了?孔祭酒不是不爱财吗?那钱财于你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