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奕走进房间，看到那位经常在新闻里见到的老人正含笑看着自己。
一瞬间，即便是重生者的心境，也忍不住有些心跳加速，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他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略显紧张地开口道：
“老人家，您…您好。我…我叫陈奕。”
老人家看着他这副标准的“见领导”模样，不禁莞尔，摆了摆手，语气格外随和：
“别紧张，放松点。到了我这里，就当是爷孙之间聊聊天，随便一点。”
陈奕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嘴上却还是有点磕巴：
“哎，好…我不紧张，不紧张。”
老人家被他这欲盖弥彰的样子逗笑了，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坐吧，别站着了。”
陈奕依言坐下，身体依旧挺得笔直。
老人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着他，眼中带着些许调侃：
“你小子啊，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我听你爷爷说了，敢直接跟国家提条件。”
听到谈起这个，陈奕反而慢慢放松了下来，那是他精心筹划且自信十足的领域。
他笑了笑，反问道：“那……老人家，您觉得我提的条件，过分吗？”
“过分？”
老人家放下茶杯，哈哈一笑，手指虚点了点他，
“你要是真能把你承诺的那些东西，甚至更厉害的，都实实在在地造出来，让我们的战鹰装上完全自主的‘华夏心’，飞得更高更远……别说一个实验室，就是给你配一个研究院，又算得了什么？这笔买卖，国家赚大了！”
两人相视，不由得一起笑了起来，房间里的气氛彻底轻松下来。
笑过之后，陈奕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认真了些，说道：
“老人家，其实……关于歼20，或者说未来的空战体系，我觉得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东西，我有点想法，之前没跟我爷爷细说。”
“哦？”
老人家来了兴趣，身体微微前倾，
“什么想法？怎么没听你爷爷提起过？那又怎么想到跟我说了？”
陈奕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声音压低了些：
“那个……那不是因为，这想法有点……嗯，可能稍微游走在法律边缘嘛……我爷爷那脾气，我怕他先揍我一顿。”
老人家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笑骂了一句：
“好你个小兔崽子！你爷爷说的果然没错，就是个鬼精灵！心思活络得很！说吧，在我这儿，还有什么想法是能违反法律的？我倒要听听。”
陈奕嘿嘿一笑，说道：
“是导弹啊，老人家您想，等咱们的歼20换装了强大的‘国产心’，拥有无与伦比的机动性和能量优势，那是不是应该搭配上更好的‘长剑’？总不能还是像现在这样，主要搭配训练弹或者射程、性能都已经逐渐被赶超的霹雳-12吧？那岂不是浪费了平台的优势？”
“导弹？”
老人家眼神微凝，显然这个话题极为敏感且重要，“说说看。”
陈奕收敛了笑容，正色道：
“我只是个设想。您想，如果有一款超远程空对空导弹，有效射程能稳定超过300公里，最大速度超过4马赫，甚至更高，采用复合制导模式，具备极强的抗干扰能力和‘发射后不管’的能力，末端不可逃逸区极大，几乎难以被拦截……这样的‘长剑’，配合我们的歼20，是否能真正构筑起一道让任何对手都不敢轻易冒犯的空中壁垒？”
老人家听完，沉默了片刻，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着。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却蕴含着重量：
“看来，你对这方面的信息也很敏锐。不瞒你说，我们确实有一款在研的型号，霹雳-15，部分数据和你说的接近，目前已经进入测试阶段。这是我们的最高机密之一。”
他看向陈奕：“依你看，现有的设计，还有没有更大的改进空间？或者说，你能不能提供像发动机和飞机设计那样的……思路？”
陈奕没有立刻大包大揽，而是谨慎地回答道：
“改进空间肯定有，任何装备都是在不断迭代升级的。但是，老人家，导弹涉及的具体领域，比如固体火箭发动机燃料、高能炸药、导引头小型化等等，和我之前专注的航空领域还是有区别的。我现在还没有进行过这方面的深入研究，手头也没有成熟的技术资料。这需要时间，也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和平台去钻研。”
他没有把话说死，但也留下了足够的想象空间。
老人家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嗯，科研不能一蹴而就，更不能好高骛远。你先把手头关于发动机和飞机的事情做好，一步步来。”
他话锋一转，说回了陈奕最关心的事：
“对了，你要求的那个实验室，我已经和北航的曹校长通过气了。原则上没有问题，相关的批文和资金很快就会到位，就设在你外公的学院下面，权限和保密级别都会按最高规格来。本来是想让你爷爷告诉你的，但我想了想，还是亲自跟你见一面，当面告诉你比较好。”
陈奕闻言，立刻站起身，郑重地向老人家鞠了一躬：“谢谢您！谢谢国家的信任！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老人家也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神色变得极为严肃：
“陈奕啊，东西，国家给你了。
最好的资源，最大的权限，甚至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自由度和支持力度。
我希望你记住今天的话，不要把它当作一个简单的实验室，而要把它当作一个战场，一个为我们国家攀登科技高峰、打造战略重器的战场！我希望看到你做出一番真正配得上这份信任的成绩！”
“请您放心！”
陈奕挺直腰板，目光坚定，如同立下军令状，
“我向您保证，这个实验室，将来产出的每一个成果，都必将是为了祖国的天空更加安宁，为了我们的民族更加挺直脊梁！”
又聊了一会儿家常，关心了一下他的高考和日常，老人家便让秘书安排车送陈奕回去了。
等陈奕回到位于燕京的家时，已经是晚上快八点了。
他刚掏出钥匙打开门，手机就嗡嗡嗡地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着无数个未接来电和微信消息提醒。
点开“解放啦！！”群聊，果然已经炸锅了。
【赵宇：@陈奕 奕哥！你掉厕所了？】
【楚箫：@陈奕 说好的五六点呢？这都八点了！】
【孙立：饿死爸爸了！@陈奕 你再不出现我们就去你家门口泼油漆了！】
【秦璐：是不是飞机晚点了？】
【温月：@李婧怡 婧怡，你问问啥情况？】
【李婧怡：@陈奕 ？】
陈奕赶紧在群里回复。
【陈奕：抱歉抱歉！各位大佬息怒！刚到家。路上遇到点突发情况，耽误了会儿。我的错我的错！】
【赵宇：突发情况？啥情况？没事吧？】
【陈奕：没事没事，已经处理好了。这样，夜宵！我请！给大家赔罪！】
【孙立：这还差不多！算你小子识相！】
【楚箫：行吧，勉强原谅你了。】
【秦璐：我要吃小龙虾！】
【温月：+1】
【陈奕：好嘞！十点，小区门口夜市老地方集合！】
放下手机，陈奕快速冲了个澡，换上一身干净休闲的衣服，将白天发生的所有惊心动魄和那位老人的殷切嘱托都暂时埋进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