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止瑶听着姐姐的话,心里也对江厌离多了几分同情。他想了半天,抬头对云池说:“我对江姑娘没起过心思,毕竟她之前有婚约在身,我不该有别的想法。但也没反感,她的品性是没话说的。我觉得以后要跟她生活的话,应该也不错。”
他眼神坚定了些:“阿姐可以去提亲。她父母要是同意了,我娶就是了。以后也不会苛待她,阿瑶保证会善待与她,绝不辜负。若是他们不同意,那我们也算向世人证明了,她很好,不是没人要的,是金子轩有眼无珠。这样的话,她的处境也能好点。”
云池看着阿瑶,心里一阵欣慰,点点头:“好,等回去就请人去一趟云梦。” 她相信,以阿瑶的品性和云氏的声望,江家应该不会拒绝。
云池派去提亲的人刚把来意说明,虞紫鸢就拍着桌子站了起来,紫电在她腕间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她斜睨着来使,嘴角撇出一抹讥讽:“云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她和我结的梁子还没解呢,到处败坏我江家的名声,现在倒想让个过继来的小子娶我女儿?也不看看云止瑶配不配得上我江家嫡女!”
在她眼里,云止瑶再好也是外姓过继,将来云氏的权柄定然落不到他手里,自家阿离金枝玉叶,怎么能嫁这种没根基的人?
江枫眠坐在主位上,手指轻轻叩着桌面,眉头微蹙。等虞紫鸢的怒火稍歇,他才缓缓开口:“夫人,你冷静些。阿离刚被退婚,外面多少风言风语,云氏肯来提亲,已是给足了江家面子了。”
“面子?我江家的面子需要云氏来给?” 虞紫鸢猛地转头瞪他,“你忘了云池是怎么编排我们的?忘了魏无羡那小子给江家惹的麻烦了?”
“可云止瑶人家也是在世家公子榜排第五,仅次于金子轩。他能在这时候来提亲,这代表什么,你别说你真不知道!” 江枫眠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这些年因为魏无羡的事,外界总说我们夫妻失和、治家无方。若是和云氏联姻,那些流言自然就会不攻自破了。”
他望着窗外飘落的桃花,眼底闪过一丝疲惫:“这是云池递来的梯子,我们不能不接。”
“我不同意!” 虞紫鸢气得发抖,紫电突然出鞘,鞭梢擦着桌面划过,留下一道焦痕。
江枫眠终于沉下脸,猛地一拍桌子:“此事我已决定!阿离的庚帖,我会让人备好。”
当晚,莲花坞的主院就传出激烈的争吵声,夹杂着紫电的嗡鸣与器物碎裂的脆响。直到三更天,动静才渐渐平息 —— 江枫眠终究是压制住了虞紫鸢。作为五大世家的家主,他难得硬气一回,下令将虞紫鸢禁足在院落里,不许她再插手这桩婚事。
江厌离得知消息时,正在给荷花池里的锦鲤喂食。她穿着浅碧色的襦裙,指尖刚触到水面,就听见侍女低声禀报。长睫颤了颤,将手里的鱼食撒进池里,看着红鲤争食的身影,眼底泛起一层薄雾。
这些年她对着金子轩的画像描过无数遍,少女心事全系在那身金纹衣袍上。要说多喜欢,似乎也谈不上,只是多年的婚约像根丝线,把她的念想缠得牢牢的。可如今线断了,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被剜去了一块。
“爹爹说…… 是云氏的二公子?” 她轻声问,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是,小姐。” 侍女小心翼翼地回话,“听说云二公子温文尔雅,待人极好。”
江厌离低下头,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耳边又响起母亲常说的话 ——“你这性子,除了嫁人还能做什么?”“若不是看在你是嫡女的份上,金家怎会同意婚事?” ”如今能为江家联姻出份力,或许也算没白活一场“。
她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了,听爹爹的安排吧。” 只是夜深人静时,总会对着空荡的妆台发愣,眼泪无声地浸湿了枕巾。
订婚那日,云池亲自带着云止瑶登门,身后跟着魏无羡、蓝忘机等一众云氏子弟,浩浩荡荡的队伍把莲花坞的码头都站满了。
云池特意穿了身绣着云纹的玄色礼服,而云止瑶身着月白锦袍,款款走来。他眉眼如画,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仿若藏着两汪清泉,盈盈流转间尽是温和笑意。每当唇角轻扬,颊边便会浮现出一对浅浅酒窝,似春日里盛放的桃花,温柔又迷人。他身姿挺拔,举手投足间尽显端正君子之风,哪怕是简单的月白锦袍,穿在他身上也衬得气质卓然。两人并肩走来时,引得江家弟子频频侧目。
“阿羡,你真觉得好?” 云池临上船前,特意拉着魏无羡问了句。
魏无羡笑得眉眼弯弯,露出两颗小虎牙:“当然好!师姐能嫁给阿瑶,我是真真高兴的!” 他打心底里替江厌离高兴,那个总给他做莲藕排骨汤的师姐,终于能摆脱金子轩那个混蛋了。
其实他心里清楚,这些年云氏处处针对江氏,多半是为了替他出气。他一边感激云池的维护,一边又惦记着江厌离的好,左右为难了许久。如今两家联姻,倒像是解开了他心里的结。
订婚宴上,云止瑶端着酒杯给江枫眠敬酒,笑容温和得像春日暖阳:“岳父大人放心,我定会好好待阿离。” 他那双清澈的大眼睛望着江厌离时,满是真诚的暖意,看得江厌离脸颊微红,连忙低下头去。
宴席散后,云止瑶陪着江厌离在荷塘边散步。晚风拂过,吹起她鬓边的碎发,他自然地伸手替她别到耳后,指尖的温度轻轻落在耳廓上。
“听说你喜欢研究食谱?” 他笑着开口,声音像浸了蜜的清泉,“我房里有本从西域传来的点心谱,改日送你看看?”
江厌离愣了愣,指尖无意识地绞紧袖口。抬头望进他带着酒窝的笑眼里,心跳莫名快了几拍。
那些母亲 “女子无才便是德” 的训诫、金子轩 “粗鄙不堪” 的嘲讽,如冰锥般刺进记忆。此刻他带着酒窝的笑眼里盛满真诚,竟让她后颈泛起潮热 —— 自懂事起,她的喜好总被视作不值一提的琐事,连未婚夫都嫌她钻研厨艺是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气。胸腔里那颗常年被轻视碾碎的心,突然像被春日暖阳晒化的雪水,漫过干涸的河床,烫得眼眶发酸。从未有人这样认真地问过她,原来被重视的感觉,竟比亲手酿的桂花酒还要甜三分。
“好……” 她小声应着,眼眶发热,鼻子发酸,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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