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后山的柿子树长得比想象中高大,枝桠伸展开来,像一把巨大的绿伞,遮住了半片天空。橙红色的柿子挂在枝头,像一个个小灯笼,在阳光下闪着诱人的光。
“好高啊。”林野仰着头,看着最高处那几个最红的柿子,有点犯难,“够得着吗?”
佐助活动了下手腕,目光在树枝间扫视:“我试试。”他助跑几步,踩着树干借力一跃,轻松抓住了一根粗壮的枝桠,身体悬空荡了一下,伸手就摘到了两个熟透的柿子。
“厉害!”林野忍不住鼓掌。
佐助跳下来,把柿子递给他,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亮晶晶的。“拿着。”他的指尖沾了点柿子的汁液,黏黏的,碰到林野的手心时,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
林野接过柿子,用衣角擦了擦,咬了一大口。甜丝丝的汁水在嘴里爆开,带着阳光的味道,格外清爽。“真甜!”他把另一个递过去,“你也吃。”
佐助接过来,吃得很斯文,不像林野那样狼吞虎咽,嘴角却沾了点橙红色的汁水,像只偷吃东西的小兽。林野看着觉得好笑,伸手想帮他擦掉,指尖刚碰到他的嘴角,佐助就猛地偏过头,耳根瞬间红了。
“有、有汁水。”林野有点不好意思地收回手,指腹还残留着他皮肤的温度,暖暖的。
佐助抬手擦了擦嘴角,没说话,只是往旁边的石头上坐下,低头啃着柿子,侧脸的线条在光影里显得格外柔和。
后山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鸟鸣。林野在他身边坐下,看着远处的木叶村,屋顶的瓦片在阳光下泛着淡金色,火影岩的轮廓清晰可见。
“说起来,”林野突然开口,“我们认识多久了?”
佐助想了想:“大概……从忍者学校入学那天起吧。”他记得那天林野坐在他斜前方,背挺得笔直,认真听伊鲁卡老师讲课的样子,像株倔强的小树苗。
“是啊。”林野笑了笑,“那时候觉得你好厉害,体术和忍术都比我们强很多,总想着什么时候能追上你。”
佐助转头看他,眼里带着点笑意:“你现在也很强,尤其是火遁,比我熟练。”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而且……你比我懂得怎么和大家相处。”
林野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佐助从小就性子冷,不太会表达,不像鸣人那样咋咋呼呼,也不像自己这样能和谁都聊上几句。他拍了拍佐助的肩膀:“你只是不爱说话而已,大家都知道你很好的。”
佐助的肩膀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轻轻“嗯”了一声,往他身边靠了靠,两人的胳膊碰到一起,带着彼此的体温。
他们坐在石头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从忍者学校的糗事,到波之国的冒险,再到樱村的樱花雨。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幅流动的画。
“该回去了,”佐助看了看天色,夕阳已经染红了半边天,“晚了阿姨会担心的。”
“嗯。”林野点头,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草屑。佐助也站起来,伸手想拉他一把,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有点不自然地转身往山下走。
林野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了,快步跟了上去。下山的路有点陡,佐助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看他,提醒他哪里有石头,哪里路滑,像只细心的牧羊犬。
走到山脚时,林野不小心踩到一块松动的石子,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佐助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的手腕。温热的掌心紧紧包裹着他的手腕,力道很稳,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小心点。”佐助的声音有点急,直到林野站稳了才松开手,指尖却依旧残留着他的温度。
“谢谢。”林野的心跳有点快,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那里仿佛还留着他的触感。
回到村子时,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走到分岔路口,佐助突然从忍具包里拿出个东西,递到林野手里。是个用柿子蒂做的小玩意儿,串在红绳上,像个小小的吊坠。
“刚才摘柿子的时候看到的,觉得好玩。”他的声音很轻,眼睛看着别处,“不值钱的东西。”
林野接过来,柿子蒂被打磨得很光滑,红绳和自己腰间的忍冬花结很配。“我很喜欢。”他认真地说,把吊坠戴在了脖子上,贴身藏好。
佐助的嘴角弯了弯,没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转身往自己家的方向走。走了几步,他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林野一眼,眼神里带着点不舍,然后才快步消失在巷口。
林野摸着脖子上的柿子蒂吊坠,感觉那小小的一块,却沉甸甸的,像藏着后山的阳光和柿子的甜,还有掌心传递过来的、比夕阳更暖的温度。
他抬头看了看天边的晚霞,红得像熟透的柿子,心里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