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家的生活刚刚安顿下来,那种拥有稳定居所带来的安心感让吕布和刘小蓓脸上的笑容都多了不少。
吕布则保持着惯常的警惕,一边熟悉新环境,一边通过加密渠道与龙组保持联系,留意着创生科技那边的消息。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或者说,所谓的的假期显然不是让他真的无所事事。
这天上午,刘小蓓接到了疼逊公司的总经理电话。
“吕布的经纪人嘛,最近吕老师有档期嘛,我想让吕布出现我们的年度大戏,真三国无双做主角,在今年年底跨年上映!”疼逊总经理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有的有的,吕老师正好有空最近,可以出演。”刘小蓓回答得滴水不漏。
“那就好,那就电话联系,明天我给你地址。”总经理说完便挂了电话。
“奉先,有新戏了,三国无双,你要本色出演,去演吕布!!”刘小蓓兴奋的手舞足蹈。
吕布眼神微动。三国?吕布?他岂止是听说过……那本就是他曾纵横捭阖的时代。扮演……自己?吕布心中泛起一丝极其古怪的感觉。这恐怕是史上最荒诞的角色扮演了。
他沉默了几秒,在快速权衡利弊。拍电影无疑会占用时间和精力,但或许也能提供一个意想不到的掩护,以及接触不同圈子的机会。而且,从内心深处,他对“扮演吕布”这个命题,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兴趣——他想看看,这个时代的人,是如何理解和演绎他那个时代,以及他本人的。
“可以。”吕布给出了答复。
“痛快!我就知道你没问题!”刘小蓓哈哈大笑,“地址和联系人他们明天发给我,去试妆定造型!好好演,说不定以后你就是顶流了,哈哈!”
“演吕布?我的天……”潘枫觉得这世界越来越魔幻了,一个活生生的“古代人”要去演古代的他自己?
吕布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仿佛只是接了个去楼下买菜的任务。
第二天,吕布按照地址来到了郊外一个庞大的影视基地。这里仿造了汉末风格的城池宫殿,旌旗招展,人来人往,各种穿着古装和现代服装的人员混杂在一起,一片繁忙景象。
疼逊总经理给介绍的联系人是个戴着鸭舌帽的冯导演,一看到吕布,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中爆发出惊喜的光芒!
“像!太像了!”冯导演围着吕布转了两圈,激动地搓着手,“这身高,这体型,这气场!不用演,站那儿就是吕布啊!快快快!带吕老师去试妆!”
化妆间里更是一阵鸡飞狗跳。化妆师、造型师看着吕布,如同发现了绝世璞玉。但当他们拿出准备好的仿古铠甲和方天画戟道具时,吕布的眉头皱了起来。
“甲胄不对。”他拿起那件为了轻便和美观而大量使用塑料和皮革的铠甲,语气带着明显的不屑,“纹饰、重量、连接方式,皆谬误。”
造型师有点尴尬:“吕老师,这是影视造型,需要考虑到拍摄效果和演员活动……”
吕布没理会,又拿起那杆轻飘飘的、戟刃甚至没开刃的方天画戟道具,随手掂了掂,眼神中的嫌弃几乎要溢出来:“此等孩童玩具,也能称为兵器?”
众人:“……”
最后,在吕布近乎苛刻的指导下,道具组和造型师满头大汗地连夜赶工,参照吕布模糊的描述资料,尽量做出了一套更符合汉代甲胄形制、重量也增加了不少的铠甲,以及一杆按照真正戟的配重和比例打造、虽然依旧未开刃但沉重了许多的方天画戟。
当吕布穿上这身改良后的铠甲,手持重戟走出化妆间时,整个剧组都安静了。
那股沙场宿将的彪悍、睥睨天下的霸气,几乎凝成了实质!他不需要任何表演,只是随意地站在那里,目光扫过,就让一些演曹军小兵的新人演员腿肚子发软,差点想当场投降。
导演闻讯赶来,看到吕布的定妆效果,激动得差点心脏病发作,连呼:“捡到宝了!捡到宝了!”
第一场戏,拍的是“三英战吕布”的经典桥段。扮演刘备、关羽、张飞的也都是颇有经验的武打演员。
导演照例给吕布讲戏:“吕老师,待会儿呢,您就骑着马冲出来,然后他们三个围攻您,您要展现出吕布的天下无敌,动作要霸气,招式要漂亮……”
吕布骑上战马,那马似乎感受到了背上之人非同寻常的气息,一开始有些焦躁,但在吕布轻轻一抚之下,立刻变得温顺无比,仿佛遇到了真正的主人。
Action!
鼓风机吹起尘土,吕布一拉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长嘶!他单手持戟,斜指苍天,眼神冷漠地扫过对面的“刘关张”,那股威势,简直像是真正的吕布穿越时空而来!
“刘关张”三人被这气场一压,硬着头皮冲上来。按照设计好的武打套路,双方兵器交接,叮当作响。
但一交手,“关羽”和“张飞”就感觉不对劲了。吕布的戟法根本不像是在演,那沉重的戟刃带着恶风,每一次格挡都震得他们手臂发麻,招式看似简单,却蕴含着一种他们无法理解的韵律和杀机,逼得他们不得不使出全力应对,原本花哨的套路完全走了样。
扮演“刘备”的演员更是苦不堪言,他按照剧本应该抽空子偷袭,但吕布的眼神偶尔扫过他,就让他感觉像是被猛虎盯上,动作都僵硬了。
“咔!”导演喊停,跑过来,又是惊喜又是无奈,“吕老师!气势太足了!非常好!但是……咱们稍微收着点,稍微……套路化一点,不然他们三位接不住啊……”
“那好吧,让他们随便全力出手,我来防守这打!”吕布皱了皱眉,收起重戟。他还没用力呢。
接下来的拍摄,吕布尽量收敛了气势和力量,但那种深入骨髓的战场本能和兵器运用技巧,依旧让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美感和力量感,远超那些设计好的武打套路。
尤其是骑马冲锋的镜头,他根本不用替身,人马合一,冲阵的凌厉感让导演在监视器后看得热血沸腾,连连叫好。
休息间隙,演“关羽”的老牌武打明星揉着发酸的手腕,苦笑着对吕布说:“吕老师,您这……以前是干嘛的?不会是特种兵王吧?这身手,太吓人了。”
吕布只是淡淡回了句:“略懂。”
众人绝倒。
几天拍摄下来,整个剧组都对这位空降的“吕老师”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不仅打戏惊艳,连文戏也带着一种独特的、属于真正上位者的压迫感和孤傲感,完全不像个新人。
潘枫和刘小蓓来探过一次班,看到身穿铠甲、宛如战神再世的吕布在千军万马中纵横驰骋,两个人激动得小脸通红,与有荣焉。
然而,片场的轻松只是表象。这天拍摄间隙,吕布的加密手机收到烛龙发来的简短信息:
“影煞调查受阻,似已警觉。老拐近期与境外账户往来频繁,或在转移资产。年会地点仍未知,保持警惕。”
吕布看着信息,眼神恢复了冷冽。影煞如同暗处的毒蛇,老拐也在暗中动作。这看似光鲜亮丽的片场,不过是暴风雨前另一个形式的战场。
他放下手机,望向远处正在布置的“虎牢关”场景。扮演自己,或许是一场荒诞的戏剧,但真正的战斗,从未停止。他需要利用好这个身份,更快地融入这个时代,也更隐蔽地执行自己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