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助庄的炊烟日渐稠密,半个月里又有五户逃难的幸存者投奔而来。男人们合力开垦了村东的荒坡,将玉米、土豆的种植面积扩大了一倍;女人们则凑在一起纺纱织布,用粗麻布缝补衣物、制作简易的农具袋;芽儿、念念和小石头带着两个更小的孩子,每日在田间捡拾杂草、给浇水的大人递工具,成了田埂上最鲜活的身影。
这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李根生正带着两个新来的幸存者在村西的菜园浇水,忽然听到村口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夹杂着粗野的呼喝。“不好!”李根生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放下水桶,对身边人喊道:“快回屋通知大家,拿上家伙!”
他刚跑到村口,就看到七八名身着破烂军服的乱兵骑着马,挥舞着马刀,正朝着互助庄冲来。为首的乱兵满脸横肉,腰间挂着血迹斑斑的弯刀,看到村口的菜园和房屋,眼中闪过贪婪的光:“兄弟们,这里有粮食有住处,给我抢!”
马蹄踏碎了村口的菜园围栏,乱兵们纷纷下马,有的踹门进屋翻找物资,有的则挥舞着马刀驱赶惊慌的幸存者。张兰抱着小石头,拉着几个孩子躲在屋角,声音发颤却依旧镇定:“都别出声,等救援来!”她还记得老周的叮嘱,一旦遭遇危险,立刻派人往小院报信,同时固守房屋等待支援。
一名年轻的幸存者趁乱翻出屋后的小路,拼命朝着小院的方向奔跑。他怀里揣着老周特意准备的信号弹,跑到半路便点燃引线,一道红色的烟火直冲云霄,在清晨的天空中格外醒目。
互助庄里,李根生抄起墙角的铁叉,朝着正在翻找粮仓的乱兵冲去:“住手!这是我们的活命粮!”那乱兵回头一笑,挥刀就朝他砍来,李根生侧身避开,铁叉顺势戳向对方的大腿,乱兵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但乱兵人多势众,又有马刀在手,幸存者们渐渐落了下风。一名妇女被乱兵推倒在地,怀里的布袋被抢走,里面的杂粮撒了一地。李根生看得目眦欲裂,正要上前,却被两名乱兵围住,马刀劈得他连连后退,胳膊上被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瞬间浸透了衣衫。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老周带着陈默、徐嘉、王彬等人骑着从矿区找到的三匹老马,手持猎枪、炸药罐和铁犁,火速赶来。“放烟雾弹!”老周一声令下,徐嘉立刻点燃两枚烟雾弹,扔向乱兵聚集的地方。
“砰!砰!”烟雾弥漫开来,乱兵们视线受阻,纷纷惊呼着后退。陈默趁机端起猎枪,瞄准为首的乱兵扣动扳机,“砰”的一声,那名横肉乱兵应声倒地。王彬则挥舞着铁犁,朝着身边的乱兵砸去,铁犁沉重锋利,一下就将一名乱兵的胳膊砸得骨折。
“守住村口,别让他们跑了!”老周手持铜猎刀,带领着小院赶来的众人形成包围圈。张茜和李翠则带着几名妇女,在屋角架起石块,朝着烟雾中的乱兵投掷,同时将受伤的幸存者扶到安全地带。
乱兵们又惊又怕,原本以为是群手无寸铁的难民,没想到竟有武器,还来了援军。一名乱兵想要骑马逃跑,被陈默一箭射穿了马腿,马匹受惊倒地,将他摔在地上,被随后赶来的李根生用铁叉按住。
剩下的几名乱兵见状,不敢恋战,朝着村外的山林逃窜。“别追!”老周喊道,“守住庄里,清理战场!”众人立刻停下脚步,开始检查受伤的同伴,收拾被翻乱的物资。
李根生的胳膊伤口最深,张兰一边流泪一边用之前找到的消炎药膏给他涂抹,再用粗麻布包扎。“多亏你们来得及时,不然我们就完了。”李根生声音沙哑,脸上却满是感激。老周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是联防,本就该互相支援。这伙乱兵没跑远,说不定还会再来,咱们得赶紧加固防御。”
接下来的几日,众人齐心协力修缮互助庄的防御。徐嘉和王彬在村口挖了一道半人深的壕沟,用石头和木头搭建了简易的吊桥;陈默则带着男人们在庄墙周围设置了多处陷阱,埋下炸药罐的引线,一旦有敌人靠近就能引爆;老周则将两个据点的人员重新调配,每个据点都安排了手持武器的守卫,日夜轮班巡逻,还约定了烟火、号角两种信号,确保一方有难,另一方能立刻知晓。
互助庄的幸存者们经过这场战斗,更加明白了团结的重要性。之前有些互相猜忌的人,如今也主动搭伙干活、轮流守夜。小石头拿着一把小木刀,跟在陈默身后学习警戒,稚嫩的脸上满是认真:“陈叔叔,我以后也要像你一样,保护大家。”
夕阳下,互助庄的壕沟整齐排列,吊桥稳稳架在沟上,庄墙上插着的麦穗旗帜迎风招展。田间的玉米已经结出小棒,麦浪翻滚着金色的波浪,两个据点的炊烟在山间交织,形成一道温暖的屏障。老周站在村口,望着远处的山林和小院的方向,沉声道:“只要我们联防不散,人心不齐,就没有守不住的家园。”
晚风拂过,带来庄稼的清香,也带来了幸存者们坚定的信念。乱兵的突袭没能摧毁他们的家园,反而让联防的纽带更加牢固。在这片充满希望的土地上,他们用勇气击退了强敌,用团结筑牢了根基,而属于他们的安宁与丰收,也在这风雨后的暖阳中,愈发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