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徐风年夺取家族气运,在每个家人身上呈现的征兆也各不相同。
徐脂虎和徐龙象便是因此出现了各种症状。
而在徐枭这里,此事阻碍了他的官路前程。
但在吴素身上,却使她过早离世。
说到底,气运总是越多越有利。
弄明白其中缘由后,徐枭的脸色变幻不定。
过了一会儿,他眼神一定,沉声道:
“既然这样,那这件事就先放下,以后再说吧!”
“什么?”
“徐枭,你混账……”
徐风年一听就急了,也不顾外人在场,指着徐枭便骂了起来。
徐脂虎听了这话,身子轻轻一颤,苍白的脸上掠过一丝哀伤。
她早就知道父亲最疼的是徐风年,却没想到自己在他心里如此无足轻重,连她的性命,他也可以毫不在意。
“风年!”
“爹这都是为你好,我不能让你受一点伤害。”
“别的事爹都能依你,唯独这事不行。”
徐枭温声劝着徐风年。
“徐枭,你这个混蛋!”
“你今天要是不让我救大姐和黄蛮儿,我立刻死在你面前!”
徐风年拔出长剑架在自己脖子上,情绪激动地怒吼。
他几乎要疯了。
他刚刚才发誓要治好徐脂虎和徐龙象,父亲竟说不治了。
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大姐和小弟因他命格的掠夺而活不成?
“别冲动!”
“风年,你千万别乱来!”
“爹听你的,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先把剑放下,我们好好商量。”
徐枭被徐风年这一举动吓得不轻,赶紧上前好言相劝,好不容易才把剑从他手中拿下来。
……
暂时安抚住徐风年后,徐枭转身向夜榇躬身一礼,说道:
“夜先生,请问有没有其他办法,既不会伤害风年,又能解决此事?”
“拜托夜先生了,无论什么条件,本王一定竭力满足。”
看着父亲这般模样,徐脂虎只觉讽刺。
若之前徐枭就这样说,她或许还会感到些许安慰,如今听来,却只剩心寒与恶心。
她望向徐枭的目光,充满了失望。
“确实还有一个办法,不会影响徐风年。”
“但这方法只能阻止他们二人情况恶化,无法使其恢复如常。”
夜榇略作沉吟,缓缓说道。
“什么方法?”
“请夜先生明言!”
徐枭闻言,立刻追问,语气中带着几分迫切。
夜榇所说的办法,正合徐枭心意——只要徐脂虎与徐龙象不死,就能稳住徐风年。
至于他们能否痊愈,徐枭并不在意。
他所担心的只是这个法子不会牵连到徐风年。
夜榇先看了看徐脂虎,随后意味深长地对徐枭说道:
“方法就是,由你亲口将徐脂虎和徐龙象逐出徐家,我再斩断他们与徐家之间的气运牵连。这样一来,他们就不会再被徐风年的命格所影响。”
“只不过一旦这么做,他们从此便与徐家再无关系。否则气运反噬之下,双方都将大难临头。”
“你说什么?”
“不行!绝不能让大姐和黄蛮儿离开徐家!”
徐风年一听就急了。
他刚要动,徐枭轻轻一招手,一直静立在他身后的徐堰兵身形一晃,瞬间出现在徐风年身旁,将他牢牢制住。
“徐……枭……放开我!”
“不准……把大姐和黄蛮儿赶出徐家……我不答应……”
被制住的徐风年奋力挣扎,口中不停喊道。
“风年。”
“你看,这办法不是很好吗?”
“既不影响你,他们两人也能平安无事。”
徐枭语气温和地对徐风年解释了一句,随即转向夜榇:
“好!”
“就照你说的办。”
“有劳夜先生出手了。”
接着徐枭神色一肃,正声对徐脂虎与徐龙象说道:
“我徐枭在此宣布,从今日起,将徐脂虎、徐龙象二人逐出徐家!”
“此后他们与我徐家,恩断义绝!”
徐枭话音落下,徐脂虎心中并无半分伤感,反而像卸下了重担,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与轻快。
“请夜先生施法。”徐枭向夜榇拱手道。
“好。”
夜榇微微颔首,手掐法诀,一道八卦印记自他掌中浮现。
“气运长河,现!”
一声清喝,八卦印记中射出两道白光,分别落向徐脂虎与徐龙象。
二人头顶缓缓浮现出一条虚幻长河,不见源头,亦不知其所终。
“斩!”
夜榇再喝,八卦印记化作一柄虚幻巨镰,朝着那气运长河猛然斩落。
这一斩之下,徐脂虎不仅未感不适,反而浑身一轻,仿佛一直压在身上的无形重负瞬间消散。
她情不自禁地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而另一边的徐风年,自徐枭宣布将两人逐出家门起,就如失魂一般,整个人陷入恍惚。
“辛苦夜先生了。”
徐枭向夜榇一抱拳,随即朝厅外扬声道:
“来人,将黄蛮儿送回龙虎山。”
接着他转向徐脂虎问道:
“你接下来打算去何处?我可派人护送。”
徐脂虎淡然回答:
“不劳北凉王费心。”
听到徐枭的话,徐脂虎站起身来,向他微微欠身行礼,神情平静地开口。
随后,徐脂虎转身走到夜榇面前,伏地叩拜,说道:
“多谢夜先生救命之恩!”
“夜先生的大恩,小女子无以为报,此生愿做您的侍女,以报答这份恩情。”
“不知夜先生是否愿意收留我?”
夜榇闻言微微一怔,随即开口说道:
“若做我的侍女,以后便不可离开,你想清楚了吗?”
“生生世世,永不背离!”
“若违此誓,甘受雷罚,万劫不复!”
徐脂虎毫不犹豫举手立誓。
“好。”
“既然如此,你起来吧。”
见徐脂虎态度坚决,夜榇伸手将她扶起,答应了下来。
徐脂虎脸上浮现欣喜的笑容,起身后站到了青鸟三人身边。
徐风年神情恍惚,见徐脂虎被夜榇收留,心中稍感宽慰。他觉得,徐脂虎跟在夜榇身边,也算是有了一个好归宿。
而徐枭对徐脂虎的冷淡并不在意。既然已将她逐出徐家,往后她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哈哈,辛苦夜先生出手。”
“关于诊金,不知夜先生有何要求,尽管开口。”
徐枭笑着对夜榇说道。
对徐枭而言,今日之事并非全无好处,反而有一件让他惊喜的收获——徐风年的命格。既然知道他是上界帝皇转世,今后必将倾力培养,助他成就帝业。
夜榇轻抿一口茶,目光扫过厅中众人,缓缓说道:
“这次诊金,我不要物,只要一个人。”
“哦?”
“夜先生想要谁?直说无妨。”
“莫非又看上我北凉王府中哪位侍女?”
徐枭轻笑问道,以为夜榇仍如先前那般看中某位女子。
“我要——他。”
夜榇淡笑一声,忽然指向站在徐枭身旁的陈芝豹。
此话一出,满堂皆静。
靠在夜榇腿边的黄蓉抬头不解地问:
“夜哥哥,你要他做什么?他长得不好看。”
桑桑也嘟着嘴点头:
“嗯,夜榇,我也不喜欢他。”
徐枭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他怎么也没想到,夜榇要的竟是陈芝豹。
毕竟不提夜榇自身实力如何,光是他身边的李寒衣就足以轻松压制陈芝豹!
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夜榇看中了陈芝豹领兵作战的才能!
可夜榇一个江湖散人,要一个懂军事的人做什么?
难道他还意图谋划什么大事?
不过对徐枭而言,陈芝豹仍有大用。
他还指望陈芝豹将来能辅佐徐风年呢!
徐枭于是略带犹豫地看向夜榇,开口道:
“这个……”
“陈芝豹在我北凉军中身负要职,不知夜先生要他,是打算……”
“若先生是看中他的统兵之能,我可以另送几位将领作为替换,如何?”
“我保证,这几位将领的带兵能力仅稍逊陈芝豹一筹,若几人合力,统兵价值绝对在他之上!”
站在徐枭身旁的陈芝豹,一听到夜榇说要他,心中顿时涌起不好的预感。
他感觉夜榇要他,目的绝非让他带兵。
“呵呵,王爷误会了。”
夜榇一边轻抚黄蓉与桑桑的头发,一边淡笑开口:
“我要他,并非为了让他统兵。”
“枪仙王秀这个人,王爷应当不陌生吧?”
“青鸟既已成为我的侍女,那她的杀父之仇,我自然要替她讨回。”
“不知王爷……是否要阻我报仇?”
说到最后,夜榇语气渐冷。
夜榇提出这个条件,一部分是因为他本身就对陈芝豹此人并无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