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回国之后,跟他们相处时间最长的,不是秦曦,也不是秦砚。
而是秦肃。
他亲眼看到了父母的转变,对于亲人之间,秦肃总是渴望的。
秦肃撑着手,看着时间,他也很紧张。
秦砚认真地说道:
“如果他们选择将股权过渡,那么他们可以当甩手掌柜,而你我的鸿宇和的制造首当其冲,哥,你真的想明白了吗?”
秦砚开玩笑道:“万一输了,你可别拉着我一起白手起家。”
秦肃双眼微闭,“放心。”
过了很久很久。
姜灼终于下楼了。
秦军和在两人中间,姜晓君走在最后。
姜灼提起包:“下周见。”
秦军和一屁股坐下:“这狗女人可真是不好糊弄。”
秦砚攥着拳头,秦肃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姜晓君缓缓开口:“现在就看下一周的股东大会了,姜灼从我这里拿不到一丝股份,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秦砚紧握的双手缓缓松开,故作轻松道:“我还以为……”
姜晓君笑道:“以为什么?我会当甩手掌柜吗?”
姜晓君站在楼上,看着大厅中的长桌,这里是自己费尽心力夺回来的东西。
其实人到中年,又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对于这些已经不是很在意了。
如果仅仅只有她自己,那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至臻分一半给这个妹妹。
但是……她还有孩子,她已经对不起秦砚和秦肃了,十三年前,她选择放弃了他们,十三年后,总不能又让他们遭罪。
秦军和撑着头:“唉,老婆啊,你这样,舆论可不好受啊。”
这一家人都知道姜灼的营销手段有多厉害。
她的重归姜家继承人的身份,以及卖惨已经在头条上挂了一周了。
姜晓君毫不在意:“我要是在乎这个,根本就走不到这。”
秦军和高举双手:“那我没有任何意见了。”
姜晓君说道:“下周的股东大会,姜灼一定会仗着她身份大放厥词,争夺最多的股份。”
姜晓君又对着秦肃说道:“你和秦砚应该不用担心,你们两个有鸿宇还有制造,而我跟老秦,才是他们重点打压的对象。”
“其他股东不一定会乖乖听我们的,到时候看情况,如果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你就是关联交易锁定,把股权利润流到你们两个手上,然后发新股,稀释她。”
秦军和百无聊赖:“这样以后整个至臻就是你们两个的啦,我终于可以养老喽!”
秦砚心中感慨,这一招还真是狠毒,如果姜晓君是她的领导,那她真的要感天谢地了。
秦肃略微安心,只是一切真的可以这么顺利吗?
周一一早。
至臻会议厅内,聚集了各位大小股东。
股东大会已经度过了两个小时,如果是和平的大会,现在已经进入了尾声。
但是此刻至臻的大会丝毫没有结束的迹象。
秦肃坐在下面,扯了扯领带,只觉得如坐针毡。
因为姜灼刚刚公布了她现在拥有的股份,百分之十一!
这些全部都是她从散户那里高价收购来的。
下面的陈总推推眼镜:
“既然姜总也是咱们的大股东,那这科技这一板块,也不用咬死鸿宇啊,炎亭一样可以带来利润。”
这位陈总,也是公司的老人了,没想到原来是个背刺的牢。
张总说道:“这不合适吧,还是鸿宇稳重一些。”
王总说道:“姜总还是老董事的女儿,知根知底的,也很放心嘛。”
姜晓君冷眼看着他们,看来姜灼下了不少的功夫,还拉拢了这么多人。
“姜董,您看呢?”
姜灼笑眯眯道:
“我可以给鸿宇做个副总,给小秦总打打下手,或者,我可以把炎亭并入至臻,反正大家都是一家人。”
张总:“这不合适吧。”
“够了!”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喊道。
“我不希望市面上那些肮脏的手段在至臻出现。”
“谁能为至臻带来利益,谁才是当之无愧的那位领导人。”
姜灼和姜晓君都不敢动了。
这位李总李修,是跟老董事是过命的交情,他手里有百分之十四的股份,是位说一不二的人物。
当年对姜晓君赌博败光家产一事很是痛心,都气进了医院,瘫了好几年,不过这几年他身体好了很多。
尤其是秦砚和秦肃更让他欣慰。
可现在姜灼是老董事的小女儿又不能视而不见。
李总沉着眼睛看着各位。
“既然要比实力……”胖乎乎的王总弯着眼睛:“那大家对赌好了啊。”
姜晓君一拍桌子:“不行!”
要跟姜灼的炎亭对赌,那只能是秦砚的鸿宇来,这样一来,岂不是所有担子又落到了秦砚身上。
一旦败了,秦砚和鸿宇会连带着被放出至臻。
“姜董这么做,是对小秦总不放心吗?”
李总补了一手软刀子。
姜晓君下意识看向秦砚:“不……”
“可以。”
秦砚淡淡地说道。
“我来跟你对赌。”
李总看了她一眼,其余董事看看姜晓君又看看秦砚,没有在说话。
秦肃脸色一变。
姜灼拍着手:“好!”
李总咳了一声:“既然要对赌,那就用最核心的业绩说话。”
姜灼说道:“如果我赢了,我要鸿宇的股份和你至臻的股份。”
秦砚云淡风轻,好像对赌的人不是她:“你输了,我要你炎亭所有的核心技术和团队。”
姜灼呼吸快了一瞬,“成交。”
“那我没有问题了,方助理明天会来至臻商议相关事情。”
姜灼满意地离开了。
所有股东也离开了。
会议室里只剩下他们四个人。
秦军和不敢说话,秦肃一头的汗,姜晓君问:“你为什么要答应她?”
姜晓君恨铁不成钢:“他们今天摆明了做套给你,你就往里钻?不对赌我熬也能熬死她!”
“现在舆论至上,拖久了对至臻不好,对鸿宇不好,对赌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
秦砚掀起眼皮:“还是说你们觉得我赌不赢她?”
秦肃看她:“如果是光明正大地对赌,怕什么?怕就怕她心脏,你看看炎亭在h国干得事情就知道了。”
h国是炎亭在s国之后扩展的生意板块。
由于h国的法律是出了名的宽松,也就是说,在h国,股市那种滚雪球的手段可以使用。
还有价格战,一个成年的大公司可以接受一段时间的亏本生意,用低廉的价格拖垮小公司,随后再涨价,然后一家独大。
这种垄断在国内是违法的,但是在h国不是,炎亭上个季度在h国让一整条街的年轻人事业崩盘,被誉为新的寒冬。
而这种事情,鸿宇从来不干。
秦砚点了点手机,起身示意要走:“不用担心我,你们还是想办法解决一下外面喧嚣尘上的绯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