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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崔述打开帕子,看到腰牌,双眼先一眯,进而精光大现,“江州郑宅行之名侍松烟,垂拱三年入,这是……”

“这是我在连香树和青钱柳林外围捡到的,”陶令仪配合道,“就在大唐天封香木石碑后面,穿过小片刺灌丛,再往连香树和青钱柳林走上三十余步的位置。”

顿一顿,又看向郑元方:“松烟是郑二公子的长随。”

腰牌背面正中间,有一个微缩变形的篆体‘江’字。这个‘江’字的三点水,最后一笔拉得很长,形如一条波浪。

崔述的指腹在波浪上划过,随后提起麻绳,将腰牌举到郑元方面前:“郑长史瞧仔细了,这腰牌可是你官舍之人所有?”

郑元方在听到‘江州郑宅行之名侍松烟’这句话时,心头的恐惧就似巨浪般,将他瞬间淹没。

待看到眼前的腰牌,郑元方心底挣扎残存的最后一丝希望,也跟着寂灭了。

翕动着嘴唇,他很想否定这腰牌是假的,是有人要陷害他,可对着崔述锐不可当的目光,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长史官舍已经被银刀卫包围了。

只要崔述拿着腰牌,比对长史官舍的登记册,便可验证腰牌的真假,根本容不得他的否认。

郑元方明白了。

明白那些脚印是什么了。

也明白崔述叫他来这里的目的了。

崔述说在香果树群落皇家禁林中,发现了擅闯者留下的脚印,让他跟着走一趟。他以为,崔述是想借此铲除他,好掩盖私造铁箭的事。

他已经想好了,崔述胆敢伪造脚印诬陷他,他不仅要当众揭穿他,还要将私造铁箭的事捅出来,让他藏无可藏!

来到这里,看到陶令仪,他心里猛然咯噔了一下,突然就冒出来一个不好的想法:那部分书信是在皇家禁林找到的!皇家禁林里的脚印,是郑行之和苏见薇留下的!他们平常私会,就在皇家禁林!

想法刚冒出来,就被他急切地否定了。

不可能!

苏见薇那个贱人不知道皇家禁林是什么,郑行之不可能不知道,他怎敢擅闯?

看着腰牌,感受着周围人或惊或怒或惧的目光,郑元方知道,他完了。

崔述叫他跟来,分明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坐实此事,不容他再狡辩或者不给他再翻盘的机会。

崔述成功了。

他完了。

连堂姐夫,也保不了他了。

蠢货,蠢货!

哪里不能私会,偏偏要来这里!

郑元方双腿发软,幸得两个长随扶住了他。

但……

两个长随的动作似提醒了崔述。

崔述不顾身份,上前扯下了两个长随的腰牌。

将三个腰牌并在一起,大小、齿纹、阳刻或阴刻的字体大小、间距、花押等一一做过对比后,崔述冷笑两声,将腰牌递给赵世纲,让他传着给在场的各人都看上一眼。

在监狱关了几日,赵世纲早已变得老实。

昨夜银刀卫放他出狱,他喜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正盘算着见了崔述要怎样‘感恩戴德’,才能让崔述既往不咎,却突然被告知有人私闯香果树群落,吓得他立时就软在了地上。

如今不仅找到了擅闯之人,还是郑元方的次子,赵世纲险些再度落泪。

整个江州府谁不知道郑元方任长史这些年,横行霸道,一手遮天?只要将渎职的原因,推到他郑元方身上,必能从轻发落!

老天爷一定听到了他的祷告!

将三个腰牌并排放在掌心,横竖都比对过后,赵世纲心里的喜意更重了:一模一样!

偷偷瞥两眼面如死灰的郑元方,赵世纲不动声色地往旁挪了两步,撇清与他的关系后,才将腰牌交给了巡护队的队正薛峻珩。

巡护队是由江州折冲府的府兵组成,共有五十人。

巡护队每十日巡一次山,巡查的地点分为外层、中层与内层。

外层主要巡查固定的哨卡。

中层主要巡查重要山径和寺产边界。

内层则随机巡查核心区域所设的伴索铃铛及简易陷阱等预警有无破坏情况。

自天封香木石碑修建以来,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擅闯的事件,但擅闯之人多是猎户或是药农,也基本被山麓团保和巡山僧给拦下来了。

像这种官宦子弟擅闯,还未曾有人发现的事,还是第一次发生。

尽管是第一次发生,后果是什么,显然是不言而喻的。

薛峻珩拿着腰牌,仅看了两眼,便冷笑着传给了他人。

香果树群落是皇家禁林,除了巡护队外,主要由观户、巡山僧和山麓团共同负责监守。

其中,观户是专职护林人,主要负责日常看守,记录树木有无虫害、损伤、自然枯死,以及严防核心区的盗伐、非法采集以及人为破坏等,需每日巡逻一回。

巡山僧则是负责寺院所属山林的秩序,把守通往香果树群落的主要山径及隘口,每三日巡逻一回。

山麓团保则是负责庐山所有山麓地带,特别是入山的主要通道口、周边村落、集市、客栈等区域的盘查,信息收集及威慑与抓捕,每五日巡逻一回。

这么密集的巡逻,还让郑行之闯了进来……

是,人都有懈怠的时候,只要不出事就行。

即便出事,不留确凿的证据也行,他们总有办法圆过去。

可现在,不仅出事,还留有确凿的证据,这让他们纵有千般的理由,也无法再推卸他们的渎职!

随着传看的人越来越多,众人看郑元方的目光,都或明或暗地带了些愤怒与怨恨。

郑元方微垂眼皮,遮着眼底的死寂与隐隐流转的……绝然!

既然他们不给他留活路,那就谁也别想活了!

尤其是崔述!

还有陶令仪!

他们以为有了腰牌,有了那部分书信,就真能万事无忧了吗?

他会让他们知道,擅闯禁林算什么!

看着郑元方颤动的眼珠,崔述知道他没有这么快放弃,收起传看回来的腰牌,转向陶令仪道:“那些脚印在何处,还请陶小姐给我们带个路。”

陶令仪将半身的重量都压在春桃身上,勉强打着精神道:“使君请跟我来。”

崔述让她稍等片刻,回头让各队派三五个代表即可后,才跟着她绕过石碑,穿行过刺灌丛,进了乔木林。

陶令仪先将他们带到了灌木倒塌的地方,也就是苏见薇和郑行之每每私会之时,两人的随从等候他们的地方。

除了陆承务、韦明远、张行俭以及仵作等人,跟来的巡护队、观户、巡山僧以及山麓团保等,都是经验老到之人。

仅凭灌木倒塌的形态,便判断出来,不是一次成形。

也就是说,郑行之不止擅闯了一次。

除了早知实情的陆承务等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虽然都是渎职,但渎职一次和渎职很多次,还是有区别的。

崔述等他们悲愤到了极致,才缓缓提醒:“郑二公子擅闯多次而无一失手,看来这上山的路,定是不同寻常呀。”

对!

他们巡查,皆是定点定时。

就算偶尔有懈怠,也绝不可能疏忽到次次都让他逃脱!

他一定是从他们不知道的路径上的山,或者他们中间有人给他行了方便!

跟来的众人先是精神一振,接着就相互怀疑起来,虽碍于身份,没有彼此攀咬,但眼神里的质疑却毫不掩饰。

崔述见挑拨的目的达到,示意陆承务和韦明远看着他们后,缓步走到陶令仪跟前,压着声,担忧道:“还能不能撑住?”

春桃先一步答道:“小姐身上很烫,火炉一般。”

“这时节,夜里本就寒凉,你又宿在山上,必是受了寒着了凉。”崔述心底闪过丝丝愧疚,都是他的错,是他忘记了,她仅是个十六岁的闺阁小姐。

前日夜里从栗里村到董奉庄,昨日早晨从董奉庄到这里,全靠两条腿。

这般远的山路,别说闺阁小姐,就是官宦世家的公子哥都很难坚持。

偏偏她不仅坚持了,还找到了那部分书信,以及腰牌和脚印。

早前,崔述心底还有些惋惜她不是男儿身,如今看她都病成这样了,还强撑着,暗赞之外,也隐隐多了几分若有所思。

“脚印再往里走就到了吧?”崔述朝乔木林深处望上两眼,“你要撑不住了,就不要勉强。除了江州府的仵作外,你令则叔也是勘验的高手。有他们在,必会完整地将那些脚印提取回去,不会浪费你的心血。”

陶令仪自然信任他,但:“我还撑得住。”

崔述也不勉强,只提醒道:“撑不住的时候,一定要说。”

陶令仪现在就有点撑不住了,她知道自己发烧了,还烧得有些严重,但她觉察不到热,反而冷得有些瑟瑟发抖。双腿也一阵一阵的发软酸痛,头也一阵一阵的眩晕难忍。

这具身体快要到达极限了。

得在极限前,将苔藓上的脚印提取了。

不过在那之前,陶令仪叫住欲走的崔述,吩咐春桃:“你把回江州府送信时,遇到杀手的事,跟使君再说一遍,越详细越好。”

春桃听话地全说了。

崔述听完,瞥两眼如同木偶般的郑行之后,郑重道:“我知道了。”

等众人搜查完所有倒伏的灌木丛,陶令仪便领着他们去了巨石处。

崔述带了二十名银刀卫前来。

让银刀卫包围巨石后,陶令仪第一个上了巨石,随后在她的指引下,崔述带着幕僚团中负责刑狱勘验及仵作检验的张行俭、薛峻珩、观户都观户、巡山僧总持、山麓团保保长以及江州府仵作,相继上了巨石。

其实,本不该上来这么多人的,免得破坏证据。

但擅闯禁林属于重大案件,让负责监守的人看清楚擅闯之人的脚印,才有特定的人可指证,同时让他们为崔述所用。

好在巨石足够大,即便站了他们这些人,依旧显得宽敞。

薛峻珩、都观户、总持以及保长,都是经验老道之人。

不用张行俭和仵作教导,看到稍大的那几个脚印上的云头重台纹,脸色不由再次一沉。

单独一个腰牌,郑行之还可以狡辩,说是松烟等长随害主,有了这些云头重台纹的脚印在,他便再无辩驳的余地!

能穿云头重台纹鞋的人,江州府还有几个,但同时还能指使松烟的人,唯有一个!

不过……

除了稍大些的脚印,还有几个稍小的脚印是怎么回事?

擅闯禁林的人,并不止郑行之一人?

谢瑶遇害的案子虽闹得沸沸扬扬,但具体怎么回事,他们并不清楚。

察觉到几人若有若无的打探,陶令仪抓着春桃的胳膊,强撑着站直身体后,扬声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些脚印应当是郑行之和苏见薇留下来的。”

苏见薇,那不是……

几人面面相觑。

崔述轻咳两声,将几人的目光吸引过来后,轻叹道:“谋害谢三小姐,栽赃陶小姐的凶手,正是郑二公子和苏小姐。如今,两人皆已经归案。待这些脚印提取回去,就可以开堂提审了。”

几人再次面面相觑。

谋害谢三小姐,栽赃陶小姐的凶手如果是郑行之和苏见薇,而这里的脚印也是郑行之和苏见薇,那岂不是说……

“我若记得不错,陶小姐和郑二公子去年才定的亲吧?”薛峻珩年纪不大,祖父曾是贞观朝的边军校尉,父亲如今也是浔阳府掌骑兵的别将,虽是正七品下的官阶,比不得郑元方,却也不虚他。

听到如此伤风败俗之事,薛峻珩鄙夷地扫两眼郑行之后,嗤笑道,“还有那位苏小姐,她是跟着她娘才住进的陶氏吧?”

“陶氏对这位苏小姐,似乎从未苛待过,甚至待遇还堪比陶小姐这个宗女。”

“呵,好一个白眼狼!”薛峻珩冷笑一声,“难怪敢擅闯禁林!”

都观户、总持以及保长听他这样说,也瞬间了然。

郑元方依旧垂着双眼,没有反驳,不过眼底的怨恨与绝然,比之先前,无疑又重了几分。

“既然大家都已经看过来了,那就开始提取吧。”目的达到,崔述第一个下了巨石。

薛峻珩、都观户也相继下了巨石。

“小姐没事吧?”春桃带着陶令仪飞身下来后,将薄毯又往她身上拢了拢。

陶令仪靠在她的身上,微微闭着眼睛:“不用担心,我没事。”

“陶小姐这是怎么了?”郑元方突然开口,声音极大,“陶小姐这是昨日夜里宿在这山上,着凉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别有用心地看一看她,又看一看谢沛。

话里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 ?把神岳军改了,改成了巡护军。今天特意查了一下,当前的年份,神岳军还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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