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外院,宴会如火如荼。
中间的舞台上,舞师花枝招展。
台下,吹拉弹唱,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而秦家的男人们,则左拥右抱,高谈阔论。
没办法,秦家世代为官,这些年积累了不知多少的财富,即使他们这些败家子一辈子挥霍,人生短短几十年,又能挥霍多少呢?
再说了,现在的副城主是他们的家主,花多少,再捞就是了。
“见生,这次你出了趟远门,回来像是变了个人,以前你不是最烦这些靡靡之音吗。”。
“十七哥,以前是我不懂这世间繁华,虚度了光阴,读书再多又如何?美人,富贵,要啥没有呢,何苦去书中求。”。
“哈哈哈,你啊,这一趟远行确实获益匪浅,让你这榆木脑袋开了窍,来,喝。可惜你开窍太晚,大伯他前些日子病故了,他才是真的会玩儿,保你大开眼界。”。
这叫秦见生的男子年若二十,面若冠玉,银带环腰,束发不冠,翩衣流雪,惹得台上台下的女子媚眼连连。
而被称为十七哥的男子则年岁稍大,名叫秦见杰,都是秦茂文的孙子辈,是夏城有名的纨绔,挥金如土,常常一掷千金博美人一笑。
“十七哥,大伯不在了,以后还得靠你带着我玩儿了。”。
“诶,好说,好说,咱们堂兄弟,还说些外人话。”。
“自罚三杯,自罚三杯。”。
…………
尧治街,辰龙的小院。
早早睡下的辰龙突然惊醒,因为他似乎闻到了赵灵儿的气息。
不管是不是做梦,辰龙果断的施展了万里追踪术,发现失踪了好几天的赵灵儿,她的气息真在城中出现了。
这一发现让辰龙一个激灵,知道是李飞那边有了新的进展。
不敢迟疑,他叫上了辰虎,趁着夜色出了门。
…………
秦府西院,护卫队驻地。
黑暗中,两人悄声细语。
“兄弟,隔壁那两位又出去了。”。
“我知道。”。
“他们昨晚就出去过,可没今晚这么久。”。
“我也知道。”。
“你说…”。
“睡觉,不管他们要干什么,和我们无关,多管闲事的人,活不长。”。
…………
君子林。
躲在树上的刘宝盯着黑黢黢的洞口不知在想些什么。
今夜无风,甚为燥热,当然,也可能是刘宝的心不静。
李飞进去已经有一会儿了,按理说地上的禁制是为屏蔽气息,地下的禁制多为警报通知。
刘宝不信这地下有什么致命的禁制能够要了李飞的命,毕竟秦茂文能招来什么高水平的修士?
可是,李飞怎么还不出来,难道自己真要丢下他带着秦茂文去找辰龙?
再等等,再等半刻钟。
…………
宴会上的欢乐气氛还在延续,似乎谁也不知道君子林里发生的事儿。
秦家子弟大多已是七分醉意,只有秦见生仍旧兴致盎然。
他斜坐在榻上,左手敲着桌子,打着节拍似在应和乐师,右手则搂着美人,抚摸着柔软。
这样的日子,真是再多也过不腻啊!
突然,他似乎发现了什么,迷离的醉眼也清醒了起来,透露出些许阴狠。
他粗鲁的推开怀里的美人,猛然站起身来,让所有人都有些诧异。
这秦见生一直都是秦府的清流,有名的书呆子,和他们这些醉生梦死的蛀虫历来格格不入,多次公开指责他们不务正业。
这也是为什么秦见生来参加宴会,秦见杰等人如此开心的原因。
再怎么高风亮节,最后还不是和自己这些人同流合污了?
秦见杰眼看秦见生面色不善,还以为歌姬伺候不周,飞起一脚踢在伺候秦见生的歌姬身上。
“狗东西,赶紧滚,连个人都伺候不明白,要你何用?”。
那女子不过是酒楼里的歌姬,哪敢得罪秦府的人,被踢倒在地也不敢反抗,连忙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秦见杰抬头迟疑的看了看秦见生,只见他面沉似水,一副好似要吃人的面孔,与其俊朗的面容十分不搭。
不知道怎么又惹到自己这个弟弟,好不容易所有人都和光同尘,他可不想破坏这来之不易的“和谐”的气氛。
“见生,你这是怎么了?我再给你换个美人?”。
秦见生站在原地,似乎怒气已然压制不住,冷冷的开口说道:
“家里进了老鼠。”。
“哎呀,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几只小老鼠有什么关系,我让下人赶走它们便是。”。
秦见生冷哼一声:“该死的秦茂文。”。
之后推开众人,朝君子林走去。
秦见杰离的近,他听到秦见生骂秦茂文的话,只觉得没头没脑莫名其妙。
对他们这些纨绔子弟来说,骂天骂地也不敢骂自己的爷爷,毕竟现在的富贵,都是秦茂文带给他们的。
心中带着三分疑惑七分恼怒跟了上去,他要去看看这个突然转了性的弟弟要干些什么。
要是给不出个合理的解释,他就要好好“教育教育”这个读书读傻了的弟弟了。
众人见秦见生,秦见杰两人一前一后急匆匆往外走,连美人美酒都不顾了,都以为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也是一股脑儿的跟了上来。
毕竟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有乐子不带我们怎么行。
对于众人的跟随,秦见生并未阻拦,他只想赶紧回到地窖,别让人坏了他的大事儿。
这地窖在府里除了秦茂文和他别人并不知道,地窖里也未设置禁制,毕竟他压根儿没想过有人能潜入进去。
不过,李飞切断树藤时他还是立马感应到了,因此也不顾失态,急匆匆的赶去。
他明白,一定是秦茂文背叛了他,真是该死的东西。
在他心里,什么人都可以死,仙种不容有失,毕竟自己体内的仙种马上就要撑不住了,再没有新鲜的仙种替换,自己会死的很惨。
秦见生脚下生风,很快就来到了君子林,直奔地窖而去。
一来他就发现了地面上的洞口。
暗道一声糟糕,难道人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