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演武场的槐树上还挂着晨露,孙小毛就提着食盒往杨露禅的住处跑——他特意留了昨晚的桂花糕,想请杨师父尝尝。可推开门,屋里却空无一人,只有桌上的油灯还残留着一点余温。
“杨师父?”孙小毛喊了两声,没人回应。
他走进屋,目光扫过四周: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桌上放着一本翻到一半的拳谱,唯独不见杨露禅的身影,连他从不离手的铜酒葫芦,都孤零零地摆在桌角。
孙小毛心里一慌,赶紧跑回演武场,找到正在热身的石头:“石头哥!不好了!杨师父不见了!”
石头心里咯噔一下,立刻跟着孙小毛往杨露禅的住处赶。路上,两人又碰到了吴倩倩和张杏花——她们本想找杨师父请教“手挥琵琶”的动作细节,听说杨露禅失踪,也急着赶了过来。
进屋一看,众人都傻了眼。吴倩倩拿起桌上的酒葫芦,眉头皱了起来:“杨师父从不离身的酒葫芦,怎么会放在这儿?他肯定出事了!”
张杏花翻了翻桌上的拳谱,指尖微微发颤:“拳谱还在,被褥也叠好了,不像是被人强行带走的……”
“不管怎么样,先告诉王大人!”石头当机立断,转身往王兰亭的书房跑。
王兰亭听说杨露禅失踪,赶紧跟着众人来到住处。他仔细检查了屋子,没发现打斗的痕迹,也没有可疑的脚印,只有桌角的酒葫芦格外显眼。
他拿起酒葫芦,轻轻晃了晃,是空的,翻过来一看,葫芦底竟刻着两个小字——“云手”。
“云手?”王兰亭皱起眉头,“这是太极的招式,杨师父为什么会刻在葫芦底?难道是留下的线索?”
众人围过来看,石头盯着“云手”二字,若有所思:“昨天练拳时,杨师父还说‘云手要圆活,藏劲于腰’,会不会是在暗示什么?”
周大郎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说:“会不会是杨师父有事出去了,忘了跟咱们说?”
“不可能!”吴倩倩立刻反驳,“杨师父每天都会提前来演武场,就算有事,也会跟咱们打招呼,怎么可能不声不响就走了,还留下酒葫芦?”
李柱子也凑过来说:“是啊,杨师父最宝贝这个酒葫芦了,就算走,也肯定会带着,绝不会留下!”
孙小毛攥着石头的衣角,眼里满是担忧:“杨师父会不会被坏人抓走了?就像之前的春桃姐一样?”
这话一出,众人都沉默了。最近王府的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洋人的交易在即,杨露禅突然失踪,确实让人不得不往坏处想。
王兰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大家别慌,先派人去王府和镇上找找,看看有没有杨师父的踪迹。另外,这个酒葫芦上的‘云手’,肯定是线索,咱们再仔细想想,杨师父最近有没有提过跟‘云手’有关的事。”
众人开始回忆——杨露禅昨天教“手挥琵琶”时,确实提到过“云手是基础,练不好云手,其他招式也难成”;前几天练八卦阵时,也说过“云手的圆活劲,能破阵中死角”。可这些话,看起来都像是普通的练拳指导,没什么特别的。
“会不会跟密道有关?”张杏花突然说,“之前发现的密道,墙砖上刻着‘庚子’,杨师父会不会去密道查线索了?”
王兰亭眼前一亮:“有这个可能!咱们去密道看看!”
众人赶紧往竹林里的密道坑跑去,可到了地方,却发现密道的石门依旧紧闭,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石头试着推了推石门,纹丝不动,看来杨露禅并没有来这里。
线索又断了,众人的心情更加沉重。吴倩倩看着空荡荡的演武场,眼圈红了:“没有杨师父指导,咱们怎么练拳?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
张杏花也小声说:“杨师父那么厉害,要是他真的出事了,咱们能不能阻止洋人的交易啊?”
周大郎也没了往日的懒散,耷拉着脑袋说:“要是杨师父在,肯定能找到线索,也能保护咱们……”
石头看着众人慌乱的模样,深吸一口气,大声说:“大家别慌!杨师父肯定不会有事的!他留下‘云手’的线索,就是想让咱们继续练拳,找到真相!就算没有他指导,咱们也要好好练,不能让他失望!”
孙小毛也用力点头:“我听石头哥的!好好练拳,等杨师父回来!”
王兰亭看着石头,眼里露出欣慰的神色:“石头说得对!杨师父肯定是有重要的事要做,才暂时离开。咱们不能慌,一方面继续找人,另一方面抓紧练拳,尤其是‘云手’,说不定练着练着,就能发现线索了。”
众人渐渐冷静下来,点了点头。虽然心里还是担忧,但他们知道,现在慌乱也没用,只有继续前进,才能找到杨露禅,阻止洋人的交易。
阳光渐渐升起,洒在演武场上,却没带来多少暖意。杨露禅的失踪,像一块巨石压在众人心里,而葫芦底的“云手”二字,又像一道谜题,等着他们去解开。
十三个娃站在演武场上,看着空荡荡的教练位,心里既恐慌又坚定——他们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难走,但只要团结在一起,就一定能等到杨师父回来,渡过这场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