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私通北元,压榨百姓,还敢豢养私兵!朱元璋一把揪住朱标的衣领,唾沫星子喷了太子满脸,最可恨的是陈义忠!堂堂二品大员,竟敢对咱的儿子下毒!
朱标这才明白父皇为何暴怒,老三差点就...他忽然觉得一阵后怕,若真让那狗官得手...
拟旨!朱元璋松开太子,转身对瘫软的王景弘吼道,耿炳文凌迟处死,家产充公,妻女发配教坊司!陈义忠...给咱剥皮揎草!挂在太原城门上示众!
朱标倒吸一口冷气。剥皮揎草可是父皇发明的最残酷的刑罚...
还有,朱元璋突然压低声音,这反而更让人毛骨悚然,传密旨给老三,让他把刘、李两家的男丁...全部诛杀!
殿外树梢上,一只乌鸦突然扑棱棱飞走。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朱元璋狰狞的脸上,将这位开国皇帝映得如同修罗。
朱标终于明白,为何满朝文武私下都称父皇为——触及逆鳞时,这位皇帝真的会化身恶鬼。
皇后娘娘到——!
尖锐的通报声划破殿内凝重的气氛。
马皇后带着贴身宫女玉儿快步走进殿内,绣着金凤的裙摆扫过门槛时微微一顿。
她那双常年含笑的杏眼此刻满是惊诧——殿内一片狼藉,紫檀案几翻倒在地,奏折散落各处,墨汁溅在朱红立柱上,像极了干涸的血迹。
朱元璋见是自家妹子来了,紧绷的面容稍稍缓和,但眼中的怒火依然灼人:妹子怎么来了?
马皇后没有立即答话,而是先对殿内众人挥了挥手:都退下。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王景弘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连地上的尿渍都顾不上收拾。
待殿门关上,马皇后才上前轻轻握住朱元璋青筋暴起的手:重八,出什么事了?她温热的掌心贴着丈夫冰凉的指节,多少年没见你发这么大火了。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将太原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说到陈义忠下毒那段时,马皇后的手猛地一颤,指甲在丈夫手背上留下几道白痕。
该杀!向来仁慈的马皇后突然厉声道,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森冷,统统该杀!
朱标震惊地看着母后。
他从未见过母后这般模样——那双总是温柔似水的眼睛此刻寒光凛冽,连嘴角的细纹都透着肃杀之气。
朱元璋也愣住了,他没想到妹子反应比他还大。
妹子...朱元璋刚开口,就被马皇后打断。
棡儿呢?让他立刻回应天!马皇后声音发颤,北边那么危险,万一...
朱元璋拍拍她的手背:咱已经打算召他回来了。北边战事暂歇,等来年准备周全,咱定要踏平北元!
马皇后这才稍稍平静,她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我累了,先回宫歇息。转身时又叮嘱道,让棡儿尽快回来。
待马皇后离开,朱标忍不住小声嘀咕:母后对三弟...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朱元璋斜睨他一眼,哼道:怎么?吃味了?
朱标连忙摇头,转移话题道:父皇,兰州守将空缺,该派何人接任?
朱元璋捋着胡须沉思片刻:你觉得杨思义如何?此人虽非名将,但胜在稳重。
杨参将确实合适。朱标点头赞同,他在大同卫任职多年,熟悉边务。
父子二人又商议了些军务细节,朱标便告退离去。
空荡荡的大殿里,朱元璋独自站在窗前,望着太原方向出神,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把出鞘的利剑横贯整个大殿。
一个二品官就敢对咱儿子下手...朱元璋喃喃自语,眼中凶光闪烁,其他地方会不会也...
他突然转身喝道:二虎!
阴影中立刻闪出个精瘦汉子,单膝跪地:臣在!
朱元璋眯起眼睛:咱要你把仪鸾司扩建成能监察天下的情报机构,各省府州县,文武百官,甚至藩王府邸...他每说一个字,语气就冷一分,都要在掌控之中,能做到吗?
二虎额头抵地:臣愿立军令状!三年之内,必让天下事无巨细皆入圣听!
朱元璋重重拍案,要钱要人直接找咱批条子,记住...他俯身在二虎耳边低语,声音冷得像冰,先从山西开始查。
二虎领命退下时,后背已经湿透。
他知道,皇上这是要掀起一场无比可怕的风暴,而这场风暴的源头,竟是晋王殿下遇刺这件。
朱棡自己也没想到因为自己被下毒手的原因,导致了朱元璋决定建立锦衣卫的时间提前了数年,要是知道的话绝对不会说自己被下毒之事。
因为以后他的封地也会被锦衣卫监视,虽然能处理,但是一处理不就暴露了?
不处理不还是要暴露...
所以,难啊!
朱元璋走到御案前,拾起被马皇后落下的绣帕。
帕角绣着朵小小的梨花——那是老三出生时,妹子亲手绣的,他将绣帕贴近鼻尖,仿佛还能闻到当年那个襁褓中婴孩的奶香。
咱的儿...这位杀伐果决的帝王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柔软,但转瞬又被狠厉取代,谁碰谁死!
殿外,暮鼓声沉沉响起,应天的夜空开始飘起细雨,仿佛在无声地洗涤这座即将迎来腥风血雨的皇城。
——七天后!
太原城!
“你说我这父皇是不是杀星降世啊?”朱棡拿着手中的传信开口朝一旁的赤鸢笑道。
“这不证明了陛下在乎殿下嘛”
“是啊,但正是如此我才会觉得不安,毕竟自己以后...”
保不齐是要造反的啊,到那时又该如何面对父皇母后呢。
赤鸢看着沉思的朱棡,轻声离开了书房带上了房门,就这么守在门外。
整个太原城可以说已经被朱棡彻底控制了,无论是声望还是民声都非常可用,只是要回应天了,这太原应该交给谁处理?
他有想过交给和珅,但是一想到对方那天生贪官圣体,不由觉得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