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子神色复杂极了：“这孩子单说她长大了能保护好自己，但也没跟我说是这么个保护法。”
楚旺财从狗群中走出来，站在前面摇尾巴，等着给这两个人引路。
吴老三越看越觉得有意思。
他笑眯眯地对楚玉苏说道：“孩子，我俩和你爷爷都是几十年的老交情了，你让你这些狗小弟们先撤，我们帮你看看这人是个什么路数。”
楚玉苏本来是想要抓住这个人，等着送去给帽子叔叔的。
想了想有人愿意出把力气，帮忙抬人也行，就点头。
她晃动铃铛。
—“撤退。”
所有的狗狗哼哼唧唧地散开，经过楚玉苏的时候，总要用尾巴甩一她的腿或者是用脑袋在她的裤脚蹭一下才肯走。
楚玉苏的世界里特别热闹，全是狗狗们哼哼唧唧的声音。
“人，今天的活动这么快就结束了吗？狗还想和你玩。”
“人，狗今天帅不帅？”
“人，狗明天能还来和你玩吗？我们还玩这个游戏好不好？”
“人，你得给我点好吃的奖励一下。”
……
楚玉苏摇动手腕上的铃铛。
—“楚旺财，回家拿肉干，分给大家吃。”
楚旺财有点小气地说：“给它们吃那么好的干吗？它们能吃明白吗？”
不过还是摇着尾巴走了。
落在吴老三和潘子眼里，就是楚玉苏下达了指令，头犬回应楚玉苏之后，就把狗群带走了。
这还真别说，看得吴老三和潘子都觉得热血沸腾了。
谁能抗住可以率领狗群的魅力啊！
吴老三和潘子也没忘了正事，两个人走到那个已经被狗咬得浑身是血的男人面前。
吴老三啧啧感叹道：“这就算是个命大的，不养三五个月的都下不了床。”
他将这个人翻过来，本来是想看看这人身上有没有什么可以证明身份的线索，结果就看到对方被狗扯破衣服露出来的后背上，有刺青。
吴老三一把撕开这人后背，露出完整的的凤凰图腾。
潘子抽了一口冷气：“这帮狗东西，盯上这孩子了？”
吴老三摇摇头，不知道怎么回事，查看了之后，他对楚玉苏说道：“就是个小贼，身上没什么东西，你看怎么办呢？”
—“丢下，他醒了会自己滚。”
楚玉苏用铃铛摇晃着摩斯密码。
吴老三又点头，这孩子的性子他也喜欢，做事爽快。
楚玉苏本来还想把人送去帽子叔叔那里，结果看到这两人搜身的手法那么熟练，一下子想起来。
这是个还没有监控的年代，就算是有人目击，狗咬的又不是她咬的，丢在这里也没人能找的上她的麻烦，那她还怕什么？
如果这个人背后有什么势力之类的，这时候应该就有人来说事情了，没有，就证明这顶多是个小毛贼。
这样来一次之后，下回就不会有人再敢打她的主意了。
最重要的事，不费事。
吴老三却对潘子说：“喊人来带走吧。”
潘子起身打了个电话，没多大功夫就有几个人开车下来，身上穿着白大褂，把人拉去最近的精神病医院了。
楚玉苏也是一愣，狠人啊。
吴老三看了看周围：“丫头，这不是说话的地方。”
楚玉苏意识到可能有点不寻常，她点点头，带着两人回到自己家。
楚旺财蹲在门口，看到楚玉苏回来摇着尾巴来接。
“我已经把它们打发走了，一群贪吃狗。”
—“没关系，我再给你做。”
楚玉苏摸了摸楚旺财的脑袋。
她请吴老三和潘子在客厅里坐下，去厨房烧水的时候，才看到角落里的纸箱子中还有半箱子的肉干。
这里原先放的是个蛇皮袋子，她整了个烤炉，烤出来一大袋子肉干放在这里每天喂狗拉近感情用的。
本来叫楚旺财把袋子拖出去给狗狗们吃，算是犒赏，但没想到还剩下一小半。
—“楚旺财，你没舍得都给别的狗狗吃啊？都是当老大的狗了，怎么还这么小气？”
楚玉苏烧水的空隙，蹲下来摸着楚旺财的脑袋笑话她。
“哼，这是我的，不给它们。”楚旺财也是有小脾气的，蹲在门边，只肯给楚玉苏看她的屁股。
楚玉苏好笑地摇摇头 ，她一个单身小姑娘，日常开销花不了多少钱，有了工作，给小狗吃点好的还是能做到的。
但是小狗不知道，楚旺财就觉得她每天出门打猎很辛苦，吃点肉干都是省着吃，特别会顾家过日子。
沏了一壶茶，到客厅里给这两位自称是叔叔的人泡上茶叶。
楚玉苏这才坐下。
她看到客厅西边放着爷爷奶奶照片的供桌前，插进去了两束线香，她烧茶那会儿，这两个人既没闲着，也没把自己当外人。
“苏苏，你这两年，一直都是自己生活吗？”潘子问。
楚玉苏点头，她双手插在宽大工装外套的口袋里，坐在沙发上，乖乖的，沉静冷清。
“我刚刚看了一圈，家里没有被放窃听器，但是东西翻乱了，这个人应该是要来你家找什么东西，你爷爷奶奶生前有交给你什么东西吗？”潘子又说。
楚玉苏从对方的与语气和用词里，捕捉到一丝不寻常，今天遇到的不是寻常小贼吗？
楚玉苏想了想，原身那段时间哭得死去活来的，哪还记得有没有交代什么值得别人来家里翻找装窃听器的东西？
她想了想，摇动铃铛召唤楚旺财。
—“闻一闻这家里有没有什么东西，是我爷爷奶奶藏起来的。”
因为摇动的是莫斯密码。
吴老三和潘子这次有认真听，也听懂了。
他们看着楚玉苏的眼神更加奇异，一个能教狗听懂莫斯密码的训犬师。
真实稀奇，没听说过。
楚旺财为难地在客厅转了两圈，走进楚玉苏爷爷奶奶的卧室。
蹲在衣柜前不动了。
这里是被那个贼翻找的重点区域，先前那个楚玉苏翻看过的书箱子被扒得乱七八糟，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想找什么。
“柜子顶上，有东西。”楚旺财说道。
楚玉苏愣了，她拉过来一个高脚凳，爬上去，柜子顶上灰尘很厚，胡乱堆着许多盒子，记忆里，都是放得杂物，时间久了就被忘记在这里。
她忍着灰尘，找出来一个放病历的袋子。
提着回到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