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来得突然,不仅张启元愣住了,连周围的宾客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柳南风和林明玥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 他们知道林兮瑶会反驳,却没料到她一开口就如此直接,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气。
张启元反应过来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指着林兮瑶道:“你一个黄毛丫头,敢这么跟我说话?谁给你的胆子!”
“我的胆子,是凭道理给的!” 林兮瑶丝毫不让,声音更响了几分,“古有蔡文姬辨琴识曲,写下《悲愤诗》流传千古;谢道韫以‘未若柳絮因风起’惊艳众人,成了千古才女的典范。她们哪一个不是女子?哪一个不懂诗词风骨?你凭什么说女子不配论诗词?”
她顿了顿,目光死死盯着张启元,语气里满是质问:“还有,你没见过,就认定不存在吗?兴隆布庄的掌柜你了解过吗?就如此武断说他是见利忘义商户之流,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你这读书人,难道不是更丢人现眼?”
张启元被问得一噎,随即恼羞成怒,梗着脖子道:“我不了解他,难道你就了解?他一个商户,平白冒出一个除了他没人知道的‘诗仙’,我听说他还借着这诗的名头,卖了不少‘云想霓裳’,简直是借诗谋利,低俗至极!”
“我当然了解他,因为他是我爹!” 林兮瑶声音一扬,掷地有声。
周围瞬间一片哗然,宾客们纷纷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林兮瑶 —— 谁也没想到,那个传诗的兴隆布庄掌柜,竟然是眼前这个小姑娘的父亲!
林兮瑶环顾四周,迎着众人震惊的目光,再次看向张启元,语气坚定:“张公子,我说过了,你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不要拿你的无知当做贬低别人的资本,更不要用你的偏见,去揣测别人!”
林兮瑶不等张启元开口反驳,继续说道:“你不是质疑他凭什么说那是‘诗仙’的作品吗?我正好还听他说过几首‘诗仙’的诗,今日便念出来,请您品鉴品鉴 —— 还有,那首‘云想衣裳花想容’也是我听来后,告诉我爹的,‘诗仙’的名头也是。”
林兮瑶这话一出,在场众人顿时炸开了锅,原本安静的庭院瞬间喧闹起来。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低头窃窃私语。
特别是胡时封兄妹,更是满脸震惊 —— 他们万万没想到,自己一直推崇的 “仙诗”,竟出自眼前这个小姑娘之口,连 “诗仙李白” 的名头,也是她传出去的。
林兮瑶随即转头看向柳南风,眼神里带着几分恳求:“小舅,你帮帮忙呗。”
柳南风挑了挑眉,无奈地笑了笑,低声道:“兮瑶,小舅写诗的水平你是知道的,也就勉强能看。”随即他心一横,“算了,大不了,我们舅甥俩一起丢人。”
林兮瑶连忙摆了摆手,眼睛亮晶晶的:“小舅,没让你写诗!我念你写就行。你的字不是被崔先生都称赞‘风骨卓然,自成一派’吗!正好借今天这个机会,展示展示你的书法,也让大家看看,‘诗仙’的诗配上好字,有多出彩!”
柳南风闻言,看着林兮瑶期待的眼神,又看了看周围宾客好奇的目光,终是松了口:“你这丫头,就会给小舅找事。行吧,小舅就陪你疯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