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带袖,剑意四起。
那日出国修士深蹲出刀。
“拔刀……斩。”
斩字仍在空中飘荡,人却已被剑意分割。
霎时间散落成了一地碎肉。
收袖背手,魏渊冷眼看向那杨书平,嘴里却对宁立衡说道。
“宁家主见谅,污了您宁家的贵土了。”
宁立衡爽快摇头。
“魏长老客气了,若能杀尽这些日出倭贼,便是遍红宁家之地又何妨。”
“魏……魏长老?”
既为长老,自然不会是无门散修。
看其出手,剑意盎然,明显是精深剑修。
再加上黑袍,广袖,残剑绣图。
有猜到的修士不由得磕磕巴巴的问道。
“阁下可是太一剑宗,太上长老疯魔剑尊?”
眼睛仍然盯着那杨书平,魏渊一声冷哼。
“正是魏某,刚才是何人言说,本尊是招摇撞骗之徒的?”
当真是疯魔剑尊魏渊。
在场之人无不暗自叫苦。
是谁不好,怎么偏偏是这个小心眼的疯子?
一时间,不由得纷纷怒视宁立衡,这就是你说的你家小女的新师尊?
宁立衡仰面朝天。
你们也没问啊,我也没说谎。
“你,你竟敢杀了日出尊修!那可是瀛洲仙岛上国!”
此时方缓过神来的陈书平尖叫出声,歇斯底里。
大手如鹰隼擒兔。
捏住陈书平下颌,直接将人举到了半空。
魏渊面露寒意。
蓝星时,便有这类似的日出国度,残害我族人。
今生为修士,哪还忍得下这些跳梁小丑!
刚刚若不是宁清欢还未融合完,剑光不消。
早在那个日出国的倭人跳出来时,魏渊就已经杀出来了。
不过相比对倭人的痛恨,魏渊更恨的就是这些忘祖背宗的贱人!
外敌来袭,你若是普通人,自可委屈求全,无人怪你。
可像这种曲意讨好,不惜压迫族人谄媚外敌之人,死不足惜!
“魏剑尊,陈执事可是出身缥缈仙宫,还请剑尊三思,手下留情啊!”
见识了魏渊的雷霆手段。
在场修士哪怕同为化神境,一样不敢做声。
还是那书山院长颜之回开口劝道。
陈书平还想以灵力抵抗。
可不知为何在魏渊的手中,却半分灵力都提不起来。
有见多识广的修士认出。
魏渊虽手中无剑。
可这一抓一取,竟然都用上了镇钧剑道法则,彻底的封锁了陈书平的力海丹田。
疯魔剑尊,果然名不虚传。
“对,你敢杀我!我乃,我乃缥缈仙宫执事!你太一剑宗,是想和缥缈仙宫开战吗?”
一言至此,便是宁立衡都不由得犹豫了起来。
“魏长老,要不就放手吧,犯不上为了这等人,挑起两大门派的争斗啊!”
缥缈仙宫?
想起第四世和第六世那两名叛徒的出身。
即便是没有这陈书平,魏渊也注定要得罪那缥缈仙宫。
更何况,即便是没有那两个叛徒,魏渊也绝不会放过陈书平。
“我曾听闻,缥缈仙宫,自出资源灵石,送弟子去海外仙山游历修行。你说自己去过瀛洲,想必也是通过这样的机会?”
陈书平不明所以,满口答道。
“是又如何,你既知道我乃仙宫扶持的海归弟子,可想我的身份?还不放开我?”
没想到,魏渊此刻眼中杀意更甚。
“耗我九州的资源外出修行,归来却骂着我九州的风土,你便是仙宫之主,今日我也定斩不饶!”
于手中引天雷地火。
雷光若剑从天而降,地火似鞘凭空爆燃。
仙剑流,劫剑吞灾。
一雷一火似通天之柱,于魏渊之手暴起。
雷火之间,陈书平声嘶力竭的痛苦惨叫。
直到被雷火剑锋完全覆盖,只看的见那一道黑色人影,片片残裂,碎成尘埃。
为劫剑吞灾所迫,院内修士个个退避不及,有的更是直接再次升空。
待雷尽火消后,面有余悸的看向魏渊,都再也说不出话来。
“怎么?还有事?”
连斩两人,魏渊知道威慑已足,剩下的这些绝对不敢再去打探宁清欢一事。
便开始直接出口赶人了。
“无事无事,魏长老刚刚觉醒体质,还请自去休息,我等这便离开了。”
这是不想再惹是非的。
“是极,是极,魏长老自去,吾这便回前院去,不敢打扰。”
这是还想收徒的。
“还未恭喜长老觉醒,修为大进,令人惊羡。”
这是要打好关系的。
“魏长老大展神威,让小女子实在佩服,不知魏长老可需要人,暖被铺床,濯体洗身。”
这是蓄意勾引的。
无视这些修士的各种意图,魏渊抽身便走回了后罩楼。
自有宁立衡上前将各派修士一一请走。
顺便掰正了那依依不舍回头远望的女修脑袋。
进了后罩楼,宁清欢已然醒来。
身上气势却丝毫不减。
整个人看上去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
甚至让人有些不敢直视。
一见魏渊,小姑娘笑颜如花。
“小师叔。”
终究是叫了百年的师叔,宁清欢直到现在,还是总会叫错。
魏渊也欣慰的笑了起来。
“不错,清欢,看起来和之前并无不同,为师还担心很久呢。”
“是啊,我也担心呢。”
宁清欢一边说着一边跳下了床。
只听咔嚓一声。
脚下的铁木地板便被踩出了裂痕。
震惊到瞪大眼睛。
宁清欢再抬起头时,已经苦起了小脸。
“小师叔,我好像变重了。”
一直等到了午夜,宾客散去。
魏渊才找来宁立衡,让家中子弟,取出一杆大秤。
就是平时用来给称量妖兽血肉的那种。
秤下换了个新筐。
让宁清欢蹲了进去。
其实魏渊自己是并不很在乎这种事的。
体重而已,多点少点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何况也不影响体型。
可无奈宁清欢似乎比较在意。
为此还赶走了所有无关之人。
只留下魏渊用灵力抬起秤杆,一块块往上加着铜权。
眼见着一木箱的铜权越来越少,宁清欢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直到刻数停下,魏渊才举拳于口,轻咳了两声。
想了一想安慰道。
“没事,也不算重。”
宁清欢一下子从筐中站了起来,本就吱吱作响的竹筐立刻掉了底。
围着个竹筐,一把将秤杆拿在手里。
看了看刻度,宁清欢口中数着。
“一百……二百……三百!”
一声尖叫刺破了夜的宁静。
魏渊揉了揉耳朵。
凑过去说道。
“那啥,清欢啊,为师有一招千金坠,你想学吗?”
宁清欢也泪眼汪汪的抬头。
“师尊,我有点想死。”
魏渊愕然。
体重的增加,带来的影响当然不止是让宁清欢郁闷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起床,宁清欢便发现自己很不适应现在的重量。
虽然有灵力的支持,和之前炼体后的体质。
让宁清欢并不会因为体重而导致行动困难。
可之前只需要用一份力便能做到的行为,现在却至少需要用五分力才行。
全身上下,腿脚腰身都变的重了许多。
哪怕是坐在梳妆台前,只要一个保持不好力道,都会将圆凳压塌。
平时轻轻的捶打桌子,更是会直接把桌面砸出个窟窿。
最主要,因为已入金丹境,宁清欢重新尝试御剑飞行的时候却发现,君子剑根本飞不起来。
明明三百斤对于灵剑来说不算什么,可因为这身沉重的剑骨。
无论宁清欢怎么催动灵力,君子剑就是没有无法御空。
种种变化导致宁清欢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都没有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