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反复确认,直到弄明白那厮说的是“诞皇派”张世泽这才放下心来。
“诞皇派?这么说,你们想诞生新的皇帝?”
“算你识相。”
“你们诞皇派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你们想弄个新的皇帝,你们弄去啊?再不济你们去刺杀当今皇上啊,你们刺杀我干叼?我特么的要是被你们杀了,我冤不冤?”
“我也是奉命办事,动手吧,宰了我。”
“急什么?话还没问完呢,你们诞皇派掌门是谁?”
张世泽已经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个掌门抓过来,让那两个混湖里的猛人好好的收拾。
“不知道。”
“你们诞皇派总部在哪?”
“不知道。”
“你们诞皇派有多少人?”
“不知道,你别问了,我只知道我的上级是百里玄,每次有任务都是他找的我,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那你从哪来的,总知道吧?”
“成都府,百里玄找到我,让我过来刺杀你。”
原来是成都府来的,怪不得对混湖里的两位狠人那些招式免疫。
接下来张世泽又问了好些问题,这小子就是一句话“不知道”。
反反复复又折腾了三天三夜,这厮已经不成人样,始终没说出什么有用的事。
“归一,交给你了。”最后实在是问不出有用的消息,张世泽失望透顶走出营帐。
看着已经不成人样的黑衣人,归一直接冲身边小弟摆了摆手。
“动手。”
“你们不能这样,不能让我做个困死鬼。说好的让我先睡一觉呢?我困意很足,很快就睡下,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别睡了,你这种人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
“那你们等我睡着再动手。”这厮话音刚落,归一身边小弟直接一刀送走。
夜幕降临,皓月当头,张世泽毫无睡意。
诞皇派?百里玄?成都?
这辈子也没去过成都,听都没听过百里玄,这厮为什么要派人刺杀?没理由的。
难道是张之极那厮得罪的人,人家实施父债子偿?!
天气本就炎热,再加上心里有事,直等到寅时这才迷迷糊糊睡去。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北京城,此时早朝刚刚开始。
纵然河南的奏折还没送到,可张世泽以两万之兵,打败李自成百万大军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
自己的失败固然难受,可朋友的成功更让人揪心。
张之极就是一堆烂泥,张世泽却能接二连三立功,这让钱谦益这种儿子不争气的人情何以堪?
钱谦益不是傻子,他明白,眼下不是弹劾张世泽的时候。
想弹劾张世泽,必须等,等河南的奏折送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张世泽又是半大孩子,不可能不干过分的事,河南官员也不可能不弹劾。
朝堂上讨论的永远都是那些鸡皮蒜毛小事,不但文武百官,就是崇祯都昏昏欲睡。直到天亮时分,王承恩火急火燎从乾清宫外抱着奏折跑进。
“皇爷,洛阳知府亢孟桧,河南总兵王绍禹,京营总督张世泽,福王,送来奏折。”
听到王承恩这话,不但文武百官,就是崇祯也是眼前一亮。
河南本是天灾人祸重灾区,民不聊生,易子而食。现在呢?虽然比不上没有灾害州府,可在受灾的州府中,绝对是佼佼者。
再加上坊间传闻李自成已经被打败,河南更是吸引了大量的目光关注。
可这些也只是道听途说,谁也不确定真假。虽然期间也有河南一些官员送来奏折。可他们也只是猜测口吻。
传闻张世泽是在洛阳打败李自成,自然是洛阳的官员奏折最让人信服。
李自成一直活动在洛阳,河南总兵王绍禹镇守洛阳,福王府也是在洛阳,再加上洛阳知府亢孟桧,京营总督张世泽,这四份奏折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好,好,好。”王承恩当庭诵读完四份奏折后,崇祯连叫三声好。
“张世泽啊,张世泽,你怎么这么能干?”崇祯兴奋的起身来回踱步。
“你只有两万京营将士,朕也只是让你阻拦李自成。可你倒好,竟然直接将李自成百万大军给剿灭了,你这么干,难道就不怕让朕高兴死?”
崇祯越想越兴奋,尤其是想到卢象升他们剿灭张献忠的仗越打越迷糊,几个老家伙几乎天天送奏折到朝廷要粮草,竟然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下面将士快炸营了。
再看看人家张世泽,从来没开口要过粮草,照样打胜仗,也没见京营的将士炸营。
再想着以前,袁崇焕,祖大寿,毛文龙……这帮人,谁不是天天要粮饷?还没出征呢,就开始要粮饷。
再看看人家张世泽,建奴南下的八万大军,李自成的百万大军,都折在他手里,也没见他要过一文钱的粮草,他帐下的将士也没见谁有怨言。
最重要的是,他在剿灭建奴南下的八万大军后,还给自己送了几百万两银子。
虽然是用多尔衮换的,可多尔衮也是他抓的。
此时崇祯已经开始想着怎么奖励张世泽,想着想着,崇祯心里已经开始飙高速,想着怎么用坤兴公主牢牢笼络住张世泽。
崇祯的心思全写在脸上,自然是瞒不住钱谦益。
再想着自己儿子钱成堆,因为被骆养性带着锦衣卫以调戏八十岁老太太的罪名抓过,已经声名扫地。
钱谦益眉头一皱,杨嗣昌没了,只能自己硬着头皮上。
“皇上,臣弹劾京营总督张世泽。”
崇祯正想着怎么奖励张世泽,钱谦益突然出列弹劾。这相当于崇祯正准备入洞房,红盖头掀开后,发现新娘子是如花。
“钱侍郎,你可知诬告反坐?”
崇祯需要什么,钱谦益门清。对于崇祯的质问,钱谦益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忧。
“皇上,福王府被李自成洗劫一空,李自成被京营打败抱头鼠窜,那福王府的大量钱财去哪了?”看到崇祯脸色微变,钱谦益得意一笑。
“皇上,如果福王府的钱没有到京营手中。张总督奏折中说的借给卢督师五十万两银子钱粮又从何而来?如果福王府的钱财进了京营手中,又何止这五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