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河水面上,薄雾尚未散尽,后周水师的三十艘改良战船已列阵以待。韩通身披重甲,立于旗舰船头,手中令旗一挥,战船便如离弦之箭般驶向对岸,船舷两侧的弩箭窗内,士兵们早已搭箭上弦,严阵以待。
南唐水师的战船杂乱地分布在淮河中流,守将朱仁泽站在旗舰上,看着气势汹汹的后周水师,心中满是不屑。他自恃南唐水师熟悉淮河水文,又有战船数量优势,根本没把后周水师放在眼里:“后周蛮夷,不懂水战,也敢在淮河上撒野!传我将令,全军出击,将周军战船全部击沉!”
南唐战船纷纷驶出,向後周水师发起进攻。可他们没想到,后周的改良战船看似体型不大,却异常灵活,船身稳定性极强,任凭淮河水流湍急,依旧稳如泰山。韩通一声令下,后周战船两侧的弩箭齐射,箭雨如蝗般射向南唐战船,南唐士兵纷纷中箭倒地。
“撞角出击!”韩通再次下令。后周战船船头的撞角包裹着厚厚的铁皮,在水流的助力下,威力惊人。一艘南唐战船躲闪不及,被后周战船狠狠撞上,船身瞬间破裂,海水涌入,士兵们纷纷跳水逃生。
朱仁泽见状,心中大惊,连忙下令调整阵型,想要包围后周水师。可后周战船凭借灵活的转向,一次次避开南唐战船的包围,同时用弩炮和撞角不断攻击,南唐水师节节败退,战船一艘接一艘被击沉。
就在此时,南唐水师将领林仁肇率领麾下十艘战船,突然调转方向,向後周水师靠拢。朱仁泽见状,高声怒吼:“林仁肇!你要造反不成?”
林仁肇站在船头,高声回应:“南唐气数已尽,李璟昏庸无道,我不愿再为他卖命!今日,我便归顺后周,助柴天子统一江南!”说罢,他下令麾下战船发起进攻,配合后周水师夹击南唐战船。
朱仁泽万万没想到,林仁肇竟然真的背叛了自己。南唐水师本就节节败退,如今腹背受敌,顿时乱作一团。士兵们纷纷丢弃兵器,跳水逃生,或驾船投降。
“杀!”韩通率领后周水师,与林仁肇的战船联手,发起总攻。南唐战船纷纷被击沉或俘获,朱仁泽见大势已去,想要驾船逃跑,却被后周战船追上,生擒活捉。
淮河决战,后周水师大获全胜,共击沉南唐战船二十余艘,俘获十艘,歼灭南唐水师士兵五千余人,俘虏三千余人。韩通下令将俘虏中的青壮年编入后周水师,老弱病残则发放粮食,遣返回家。
林仁肇拜见韩通,躬身道:“末将林仁肇,愿归顺后周,为柴天子效力!”
韩通连忙扶起他:“林将军深明大义,实乃百姓之福!陛下定会重用将军!”
随后,韩通率领水师,与林仁肇一同向楚州进发。此时的楚州,赵匡胤率领陆军已对城池形成合围,正准备发起总攻。见后周水师获胜,赵匡胤心中大喜,下令即刻攻城。
楚州守将张彦卿见水师惨败,林仁肇背叛,心中彻底绝望。可他深受李璟厚恩,不愿投降,只能下令死守城池。守军凭借坚固的城防,拼死抵抗,后周军的进攻屡屡受挫。
柴荣得知淮河决战大胜,亲自率领中军赶赴楚州。他站在城下,高声劝降:“张彦卿!南唐水师已败,楚州孤立无援,你若献城归降,朕保你全家平安,官复原职;若执意顽抗,城破之日,定斩不饶!”
张彦卿站在城楼上,高声回应:“柴荣!我深受陛下厚恩,岂能背叛他?今日,我便与楚州共存亡,誓死不降!”
柴荣见状,心中大怒,下令发起总攻。后周陆军架起云梯,水师则从水路攻城,楚州守军腹背受敌,伤亡惨重。城墙多处出现裂缝,最终轰然倒塌,后周军蜂拥而入。
张彦卿见城已破,拔剑自刎,以身殉国。楚州守军见主将战死,纷纷放下兵器,跪地投降。
柴荣率领大军入城,安抚百姓,推行新政。他下令废除南唐苛捐杂税,发放粮食种子,修复战乱中损毁的水利设施,楚州百姓纷纷焚香跪拜,称颂柴天子仁德。
就在此时,一名探子匆匆来报:“陛下!金陵方向传来消息,李弘冀得知楚州失守,水师惨败,心中惶恐,想要派使者前往后周大营求和,割让江南部分土地,向后周称臣!”
柴荣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李弘冀倒是比他父亲识时务。可如今,江南已是囊中之物,朕岂能只满足于割让部分土地?传我旨意,拒绝求和,即刻进军金陵,一举平定南唐!”
“臣遵旨!”众将领命而去。
后周军休整三日后,兵分两路,向金陵进发。赵匡胤率领陆军,沿陆路推进;韩通率领水师,沿长江而下,水陆并进,直指金陵。
消息传到金陵,李弘冀吓得魂飞魄散。他深知后周军势如破竹,金陵根本无法抵挡。可他又不愿轻易投降,陷入了两难。
就在李弘冀犹豫不决之时,一名士兵匆匆来报:“太子殿下!契丹援军已抵达长江北岸,派使者前来,说愿意出兵援助南唐,条件是南唐割让长江以北三座县城!”
李弘冀闻言,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希望:“太好了!有契丹援军相助,我们定能击退周军!传我旨意,同意契丹的条件,派使者与契丹结盟!”
宰相冯延巳连忙劝阻:“太子殿下,契丹野心勃勃,他们出兵援助,绝非真心帮我们,而是想趁机夺取江南之地!我们不能引狼入室啊!”
“如今顾不得那么多了!”李弘冀道,“只要能击退周军,保住金陵,就算割让三座县城给契丹,也值得!”
冯延巳无奈,只能遵旨拟诏。契丹使者收到回复后,即刻返回,禀报辽穆宗。辽穆宗下令,三万契丹骑兵即刻渡过长江,援助南唐。
消息传到后周军大营,柴荣得知契丹出兵援助南唐,心中大怒。他没想到,契丹竟然如此贪心,想要坐收渔翁之利。
“传我将令,加快进军速度,务必在契丹援军与南唐守军汇合前,攻克金陵!”柴荣当机立断,“赵匡胤、韩通,你们各自率领大军,全力进攻,不得有误!”
“臣遵旨!”赵匡胤与韩通领命而去。
后周军发起了猛烈的进攻,一路势如破竹,很快便逼近金陵。可契丹援军也在快速推进,距离金陵仅剩百里路程。
柴荣站在军前,望着金陵的方向,心中暗忖:契丹援军即将抵达,若与南唐守军汇合,战局将会变得更加复杂。必须尽快攻克金陵,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可金陵城防坚固,李弘冀又调集了所有兵力死守,想要在短时间内破城,并非易事。柴荣看着城下的尸体,心中焦急:契丹援军何时会抵达?他们会从哪里发起进攻?这场平定南唐的战争,又将面临怎样的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