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军营的议事大帐内,刘继业正对着舆图紧锁眉头。探马刚传回消息,漠北未臣服的两个部落已集结两万骑兵,正向黑石山赶来,三日之内便会与黑衣教汇合。而沈括的火器改良虽有进展,但简易防毒面具与小型轰天雷的量产还需时间,眼下大军既要应对防线内的四万敌军,又要防备外部援军,处境愈发艰难。
“将军,仅凭我们现有兵力,恐怕难以同时抵挡敌军主力与援军。”沈括忧心忡忡,“若被他们前后夹击,我军将陷入重围,后果不堪设想。”
刘继业沉默不语,他深知沈括所言非虚。此次远征本是奔着速战速决而来,却没想到黑衣教战术诡异、防备严密,如今又添外部援军,局势已然被动。就在这时,营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名禁军斥候翻身下马,手持一封密信闯入大帐:“将军!汴梁急报,高丽、日本两国应陛下之邀,已派遣援军抵达北疆!”
刘继业心中一振,连忙拆开密信。信中写道,柴荣得知漠北战事胶着,担心黑衣教勾结更多外部势力,便向高丽、日本派遣使者求援。两国感念后周的文化恩惠与贸易红利,当即答应出兵:高丽派遣一万精锐骑兵,日本派出五千武士,均已抵达幽州,由郭荣统一调度,负责防守北疆边境,防止黑衣教与契丹余孽逃窜,同时可分兵支援漠北。
“太好了!北疆边境有郭荣坐镇,我们便可无后顾之忧,专心应对黑石山的敌军!”刘继业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另一封急报接踵而至,却是来自西域的坏消息:“将军,西域高昌国趁我军主力远征漠北,突然撕毁盟约,封锁丝绸之路,扣押后周商队,还杀害了西域都护府的三名官员!高昌国国王还派人联络黑衣教,企图南北呼应,夹击后周!”
“高昌国竟敢趁火打劫!”刘继业怒不可遏,“丝绸之路是我大周重要的贸易通道,绝不能被他们切断!”
沈括脸色凝重:“将军,如今漠北战事正紧,我们根本抽不出兵力驰援西域。若高昌国与黑衣教勾结成功,不仅西域危矣,我军的后勤补给也可能受到影响。”
就在两人一筹莫展之际,汴梁的第二封密信送达,解了燃眉之急。原来,柴荣早已预判到西域可能出现异动,在派遣高丽、日本援军的同时,已下令石守信从江南调兵三万,西进支援西域。密信中称,石守信的大军已抵达河西走廊,与韩通的河西守军会师,不日便可对高昌国发起进攻。
“陛下英明!有石将军与韩将军联手,高昌国必能平定!”刘继业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他当即下令:“传我将令,全军加快准备,明日一早对第三道防线发起总攻!务必在漠北援军抵达前攻克防线,直捣黑石山主峰,不让黑衣教有机会与高昌国勾结!”
次日清晨,后周军再次对第三道防线发起猛攻。沈括改良的小型轰天雷派上了大用场,士兵们将其投掷到敌军堡垒中,爆炸声此起彼伏,堡垒接连坍塌;简易防毒面具则有效抵御了毒箭的威胁,士兵们冲锋时再也无需顾忌。
耶律隆绪没想到后周军突然战力大增,连忙下令守军顽强抵抗。黑衣教的死士再次发起反扑,却被后周军的连弩密集射杀,绑着炸药的死士还未靠近,便已倒地身亡。激战半日,后周军终于突破第三道防线,斩杀敌军数千人,耶律隆绪率领残部仓皇逃往黑石山主峰。
刘继业率军乘胜追击,直逼黑石山主峰脚下。主峰地势极为险要,只有一条狭窄的山道通往山顶,黑衣教与契丹余孽凭借天险,用滚石、擂木与连弩阻击后周军,进攻再次陷入僵局。
“主峰易守难攻,硬攻伤亡太大。”沈括观察地形后建议,“不如派漠北联军从主峰两侧的悬崖峭壁攀爬上去,奇袭敌军后方,我们则从正面佯攻,吸引敌军注意力。”
刘继业采纳了沈括的建议,命药罗葛·吐迷度率领漠北联军,利用其擅长攀爬的优势,从两侧悬崖悄悄登山;同时下令中路禁军对山道发起佯攻,呐喊声与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
耶律隆绪果然中计,将大部分兵力调往山道防守,却忽略了两侧的悬崖。漠北联军的士兵们手脚并用,借助藤蔓与岩石,历经三个时辰,终于登上主峰顶部,悄悄摸向敌军大营。
“动手!”药罗葛·吐迷度一声令下,漠北联军士兵点燃火把,向敌军大营投掷火油弹。大火迅速蔓延,敌军大营陷入一片火海,契丹士兵与黑衣教教徒惊呼着四处逃窜。
耶律隆绪得知后方遇袭,大惊失色,连忙抽调兵力回援。刘继业见敌军防线松动,当即下令:“全军出击,攻克主峰!”
后周军将士士气大振,沿着山道奋勇攀登。失去部分兵力的敌军难以抵挡,防线很快便被撕开一道缺口。就在后周军即将攻克主峰时,探马传来紧急密报:“将军,漠北援军已抵达黑石山脚下,正向主峰赶来,预计一个时辰后便能抵达!”
刘继业脸色一沉。漠北援军赶到,意味着敌军兵力将再次增加,若不能在一个时辰内攻克主峰,后周军将再次面临腹背受敌的困境。“传我将令,加快进攻速度!凡率先登上主峰者,赏黄金百两,升校尉!”
重赏之下,将士们的斗志愈发高昂。刘继业一马当先,手持长枪冲上山道,斩杀多名敌军将领。沈括则指挥车载投石机,将轰天雷投射到主峰顶部的敌军聚集处,为士兵们开辟道路。
激战中,刘继业与耶律隆绪狭路相逢。“耶律隆绪,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刘继业大喝一声,挺枪直刺。耶律隆绪不甘示弱,挥舞长枪迎战。两人你来我往,战作一团,枪刀交锋的火花四溅。
就在两人激战正酣时,主峰顶部突然传来一阵巨响,随后便是黑衣教教徒的呐喊声。刘继业心中一惊,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他余光瞥见,黑衣教教徒正抬着一门巨大的投石机,对准了山道上的后周军士兵。
“不好!是重型投石机!”沈括惊呼道。
这门重型投石机是黑衣教花费数月打造的,专门用于防守主峰,威力远超后周军的车载投石机。若被其投入使用,山道上的后周军士兵将伤亡惨重。
“必须阻止他们!”刘继业心中焦急,猛地发力,一枪刺穿耶律隆绪的臂膀。耶律隆绪惨叫一声,跌落马下,被后周军士兵生擒。
刘继业顾不得追击,连忙下令:“弓箭手,射击投石机旁的教徒!突击队,加快登山速度,夺取投石机!”
后周军的弓箭手当即放箭,投石机旁的黑衣教教徒纷纷倒地。突击队士兵趁机加快登山速度,向投石机冲去。然而,剩余的黑衣教教徒拼死抵抗,死死守住投石机,不让后周军靠近。
此时,山下的漠北援军已越来越近,马蹄声与呐喊声清晰可闻。主峰上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后周军能否在援军抵达前夺取投石机、攻克主峰?黑衣教是否还有其他后手?刘继业望着近在咫尺的投石机,心中清楚,这最后一个时辰的战斗,将决定整个远征漠北的成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