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袁朗四处看了看,最终他选择了从一处不算高的山,爬上去,顺便还能甩掉许三多。
他的想法很美好,但现实是骨感的。
即使袁朗的速度很快,几乎可以说是丝滑的程度。
可许三多还是在后面追他,他也爬了上来,而且就在袁朗下方不远的位置。
袁朗不免有些好笑,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执拗呢?
他加快速度,想赶紧摆脱,他可不能玩脱了。
可让他失望的是,如果是别人他或许可以有摆脱的一线生机,但他碰上的人,是许三多。
还是一个憋着一口气就要把他抓住的许三多。
袁朗看着他死死咬在自己后面,他加速,那人也加速,他没办法,踩着许三多的手,想让他罢手。
他下了点力气,许三多的手被他踩的流出了血迹,可他就是死死抓在峭壁上不松手。
即使双手血肉模糊,脸上的痛苦之情也溢于言表,早已忍耐不住,他也还是坚持着。
袁朗看这招行不通就趁着他疼痛难忍的时候往上爬,让他没想到的是。
许三多没有任何缓冲脚下蓄力,一个飞扑直接抱住了他的腰。
袁朗直接给了他一个肘击,许三多被打的往下掉,但抓住了袁朗的腿。
两个人彻底挂在了上面,也就是这个时候,钢七连派来的人赶到了。
袁朗就知道他逃不掉了,他看着抱着她腿不放的小个子,脸上全是无奈的笑,这份笑里可能也藏着一丝欣赏。
很快就有人告诉了高城,“报告连长,许三多抓了个活的,还是中校呢!”
高城脸上有过一丝不可思议,随即又觉得在情理之中,“越大越好,将军最好!”
他说完就往袁朗的方向走过去,仔细一瞧,原来是熟人啊,真是冤家路窄。
袁朗也是有俘虏的自觉的,立马摘下手套就要脱衣服。
高城抬手阻止了他的动作,“哎哎哎!不用,衣服不用脱,您没阵亡,你只是俘虏。”
袁朗听完后,也是顺着台阶就下了,把拉链给拉上了,“我有点冤~”
“每个在战场上挂了的人,都说自己冤。”高城毫不客气的怼回去。
袁朗脱下自己的鞋倒了倒里面的沙子,“钢七连的连长,高城,我们又见面了。”
“只不过,还有一个小时对抗赛就要结束了,我和你的连队打,战损高达一比七,我们输了。”
袁朗说完这句话,也把鞋穿好了。
高城都被他的发言气笑了,“你这不是寒碜我们吗?你拿一个换我们七个,你还叫输啊?”
袁朗也是陈述自己的事实,“本来想一个换二十五个,最好零伤亡。”
高城被他的这句话气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回头去看许三多的伤势,看到他满手的血,更生气了。
上次在山洞里见过面之后,他就知道这个人的身份不一般。
高城还是问出了自己的想知道的问题,“我想知道你的来路。”
“我叫袁朗,我们之前见过。”
可高城却异常的执拗,“来路。”
“不该问的就不要问吧。”
高城看着袁朗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一个小时之后所有人都会知道。”
袁朗也有点无奈,“违规了啊。”
“很多人被踢出了这场演习,也许就再也没有机会参加了。”
袁朗拍了拍手套,起身在高城耳边道,“老A。”
“谢谢。”高城听到后只说了两个字,毫不犹豫的走开了。
他是军长的儿子,还是知道点东西的,也自然知道了这两个字是什么意义。
成才也来到许三多旁边,看着他难受的血,脸上还有被树枝刮伤的痕迹,气的他直接瞪了袁朗一眼。
然后转身要拉着许三多走。
“哎,许三多,我是你的俘虏,这些武器,该由你来支配,如果真的在战场上,它们可都是你的战利品。”
许三多看着那些枪有些犹豫,正要上前拿,被成才拦住了。
成才现在是炸了毛,直接对着袁朗谴责,“你这人这样啊,你没看见他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要让他帮你拿枪。”
成才双手环胸,死死瞪着袁朗,“三儿不聪明,你当我傻啊?!”
一旁的七班长本想着拦一下让他收敛一点,可到底是没拦住。
成才这脾气,是他们一起宠出来的,小孩平常就讨喜,来了钢七连之后他和许三多又是最小的,七连的人都照顾。
七班的人自然也对成才很好。
袁朗看着眼前成才炸毛的样子,跟温知瑶重合了一下,果然啊,谁带出来的像谁。
成才看他没回话以为是被自己说的心虚了,腰板挺的更直了,眼神也都飘到天上去了,叉着腰,一副看你咋办的架势。
七班长抱歉的看了袁朗一眼,“首长,这孩子就这样,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袁朗对着他摆了摆手,免费劳动力是没了,自己只能亲自拿装备了。
指挥部里的气氛也很沉重,王团长抽着烟。
“攻不成攻,守不成守,我们身为攻方,连一回像样的攻势都没有!”
“反而蓝方,以他劣势的兵力四面出击,我重装部队数量的优势和火力的优势,完全都没体现出来。”
“到目前为止,蓝方的指挥部在哪里都找不到!目前的战损比已经是十三比一了!”
“从建团以来,还从来没有这么大的伤亡!”
王团长一边说着,一边来回踱步,指挥部也是安静的可怕,大家都闷不做声,听着王团长讲话。
这时电台发出了一阵声音,通讯员快速上前,“报告!团长同志,蓝军副总参想见您。”
王团长一口回绝了,“对抗还没完!不见!他是不是找不到我的指挥部,又想玩什么花样啊!”
通讯员继续传递消息,“他说,他来的时候,是演习刚刚结束的时候。”
“好,晓得了。”王团长只能无奈叹气。
通讯员收到回复继续工作了。
外面传来飞机螺旋桨的声音,指挥部门口的帘子被撩开。
一个身形略微高大,气场十足的人走了进来。
进来的时候一点都不见外,直接说,“太热了吧?”
王团长冷哼,“嫌热的话出去,又没哪个请你来。”
铁路没把自己当外人,手套往桌子上一扔,然后人往凳子上一坐,坐到了王团长的对面,脸上还戴着墨镜,顺便翘了个二郎腿。
看见桌上有打火机,伸手拿了过来,就要点烟。
王团长看见了,直接快步走到铁路旁边,点燃了自己烟,还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