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慧这一觉睡得极沉,直到下午才悠悠转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习惯性地想伸个懒腰,却猛地对上了一双近在咫尺的、含笑的眼眸。
“!!!”
她瞬间彻底清醒,眼睛瞪得溜圆,差点惊叫出声,好不容易才压住喉咙里的声音,猛地坐起身,扯过被子裹住自己,压低声音又惊又怒:“司砚慈?!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可是她的闺房慧心阁!容府守卫森严,各处都有阵法护卫,尤其是她二哥容易谦,在她回来后肯定又加固过她小院的防护!他是怎么悄无声息摸进来的?!
眼前的司砚慈,并未穿着平日里那身广袖飘逸的司命神殿服饰,而是换上了一身玄色劲装,勾勒出精瘦挺拔的身材,更添几分利落与危险的气息。他银白色的长发依旧用一根简单的发带半束在脑后,几缕碎发垂落额前,衬得他那张俊美近妖的脸庞在晨光下愈发夺目。
他好整以暇地坐在她的床沿,仿佛这里是他自己的地盘,唇角勾着一抹戏谑的弧度:“就外面那些护卫和寻常阵法,能拦得住我?”
容易慧一噎,想起他那深不可测的修为,护卫确实形同虚设,但还是不服气:“那、那我二哥布置的防护呢?那可是他亲手弄的!”她二哥的剑阵和禁制,在整个幻灵大陆都是排得上号的!
司砚慈低笑一声,非但没有回答,反而忽然倾身向前,长臂一伸,轻易就将裹得像蚕宝宝似的她连人带被子一起捞进了怀里。
“喂!你……”容易慧惊呼一声,挣扎的话还未出口,就被一个温柔而霸道的吻堵了回去。
带着浓浓的思念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辗转深入,缠绵悱恻,直到容易慧被亲得晕头转向,浑身发软,忘了挣扎,司砚慈才稍稍退开些许,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微促。
“乖乖,”他的声音低哑得厉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磁性和诱惑,“我想你了……才几日,却觉得过了好久好久。”
容易慧被他这直白的情话和突如其来的亲密弄得面红耳赤,心跳如鼓,方才那点兴师问罪的气势早就飞到九霄云外了。她鸵鸟似的把发烫的脸埋进他带着冷冽清香的颈窝里,小声嘟囔:“……少来这套,快说你怎么进来的!”
司砚慈感受着怀中人的温软和依赖,心尖像是被羽毛轻轻拂过,酥麻一片,甜蜜得几乎要溢出来。他的小道侣,怎么能这么可爱?
他低笑着,凑到她通红的小耳朵边,用气音慢悠悠地道:“乖乖,你忘了?我身上可是有‘你的味道’的……”
“?!”容易慧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更圆了,脸颊爆红,“什、什么叫做有我的味道?!你你你别胡说八道!”这话听起来也太羞耻了!
看着她炸毛的样子,司砚慈眼中的笑意更深,忍不住又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才解释道:“你给我的破界灵犀佩,长期贴身佩戴,早已沾染了你我的气息。凭借这份气息关联,再辅以一点小小的空间秘术,穿过你二哥的防护,虽有些麻烦,却并非不可能。”
原来是这样!容易慧恍然大悟,随即又觉得更羞了。所以他是靠着……带着她气息的信物,才摸进她闺房的?!这、这听起来怎么那么像……采花贼的套路!
她羞窘得不行,握拳锤了他胸口一下,没什么力道,反而像是撒娇:“……歪门邪道!”
司砚慈任由她捶,手臂却收得更紧,将人牢牢圈在怀里,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满足地喟叹一声。
容易慧挣了两下没挣开,也就由他去了,安静地窝在他温暖可靠的怀抱里,感受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一夜探查的疲惫和紧张似乎都在这一刻被抚平了。
过了一会儿,她才想起正事,仰起脸问他:“那你怎么突然过来了?归墟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完了?”
提到这个,司砚慈的眼神微沉,语气也凝重了几分:“宗门传讯,织梦叛变,最后消失的地方就在栖云州。我放心不下你,便立刻赶过来了。”他低头看着她,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就知道你这小没良心的,遇到这种事定然不会主动与我说。”
容易慧尴尬地笑了笑,眼神飘忽:“我……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嘛……而且我也是昨晚才接到宗门任务去探查的。”她顿了顿,有些惊讶,“不过,你怎么也知道得这么快?这事不是宗门机密吗?”
司砚慈冷哼一声:“她盗走的是‘土灵珠’,乃稳定大五行循环的重要一环。此宝异动,关乎一州甚至一陆之灵脉平衡,岂是能轻易瞒住的?各大顶级势力此刻恐怕都已收到风声。栖云州,很快就要成为风暴中心了。”
他的目光落在容易慧脸上,带着一丝担忧与严肃:“慧慧,这件事远比你想的要复杂和危险。答应我,不要再擅自行动,一切等我安排,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