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仲裁庭的那冰冷声音急促响起：“检测到超规则权限滥用！违反公平竞争原则！启动临时限制令！强制中断‘所有权绝对化’操作三微秒！”
三微秒！短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对于规则层面的较量，足够了！
林渊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机会，疯狂怒吼，将庭园、碎片以及刚刚转化的大部分能量结晶的力量，全部注入到劫持通道中，并非继续劫持，而是……定向爆破！
他无法带走这些能量，那就……毁了它！至少不能让它们被轻易收回！
轰隆！！！！
那庞大的、被劫持的痛苦能量流，在通道内剧烈爆炸！恐怖的混乱能量如同脱缰的野马，疯狂冲击着周围的规则结构，甚至反向冲入了无间地狱和那服务器残骸的接口！
“唔……”
那冰冷的意念似乎发出了一声极其细微的、意外的闷哼。那只法则巨手也被这自爆性的混乱能量冲击得微微一顿，光芒略显紊乱。
趁此机会！
“撤！”林渊用尽最后力气，猛地切断了所有连接，将庭园法则收缩到极致！
法则巨手继续地悬浮着，似乎在进行快速的评估。最终，它没有继续追击，而是缓缓收回，消失不见。
仿佛他的出现，只是为了宣告所有权和制止盗窃，而非彻底毁灭。或者说，毁灭庭园并非当前最优解。
危机……暂时解除？
庭园内一片狼藉，法则屏障布满裂纹，能量几乎耗尽。林渊瘫在王座上，灵魂虚弱到了极点，金色血液不断从嘴角溢出。霸下的枯骨躺在奈河边，魂火微弱，第二次出手几乎耗尽了它恢复的力量。
损失惨重，几乎一无所获。
然而，真的如此吗？
林渊艰难地抬起头，看向那服务器残骸的方向。
虽然大部分能量被自爆浪费，但在最后那疯狂的爆炸中，他感觉到，似乎有一小部分……最精粹、最核心的痛苦能量结晶，在爆炸产生的规则乱流中，阴差阳错地被溅射向了某个……未被标记的、极其隐秘的角落？
而且，看门人最后那一声意外的闷哼……以及仲裁庭突然的插手……
就在这时，一名灰烬税务官飘了过来，它手中捧着一小块不过指甲盖大小、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纯粹黑暗与痛苦气息的暗红色结晶。
这是在庭园角落发现的，似乎是最后爆炸时，无意间溅射进来的……无间地狱痛苦能量之核的……碎片？
虽然只是碎片，但其蕴含的能量质感和规则强度，远超之前所有收获的总和！
林渊看着这块小小的结晶，又想起看门人那短暂的受阻和仲裁庭那意味深长的“限制令”……
一个念头猛地闪过。
或许……这次行动，并非完全失败。
看门人，并非全知全能。他的系统，也存在漏洞和干扰。
仲裁庭，在暗中制衡，乐于见到挑战。
而自己，似乎……真的从老虎嘴里，抢下了一小块肉？
他紧紧握住那块暗红色结晶，感受着其中毁灭性的力量，嘴角勾起一丝疲惫却冰冷的弧度。
风暴并未结束。
只是进入了新的阶段。
而这块碎片，或许就是下一阶段的关键。
庭园内弥漫着劫后余生的死寂。法则屏障上蛛网般的裂痕似乎诉说着刚才那场与“天”争锋的惨烈，奈河水汽前所未有的稀薄，几乎难以维系基本的守护。虚账之舌早已吓晕过去，抱着他的破算盘蜷缩在角落。渊债巡狩和灰烬税务官们光芒黯淡，如同风中残烛。
王座之上，林渊的气息萎靡到了极点，灵魂如同被撕裂后又强行拼接起来，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源自本源的剧痛。但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却死死盯着掌心那块不过指甲盖大小、却重若千钧的暗红色结晶。
无间地狱痛苦能量之核的碎片。
仅仅是握着它，那其中蕴含的极致绝望、剜心刮骨的痛楚、以及万物终末的冰冷气息，就无时无刻不在冲击着他的意志防线。这绝非寻常能量，而是一种接近规则本源的“痛苦权柄”的具象化碎片。
“末幽”的火焰微弱地跳动着，传递着担忧：“这块碎片……太危险了。它本身就是最极致的‘不良资产’，甚至可能污染你的灵魂本源。”
“危险……也是力量。”林渊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风箱，“看门人宁愿亲自出手也要收回它……仲裁庭不惜动用‘限制令’也要干扰……这本身就证明了它的价值。”
他尝试着引动一丝“最初之契”碎片的力量去接触它。
嗤——！
暗红结晶猛地爆发出强烈的抗拒，一股纯粹的、想要湮灭一切的痛苦意念反冲而来，甚至引动了林渊体内尚未平复的伤势，让他再次喷出一口金血。
不行！无法直接吸收或利用！这块碎片的“毒性”太强，与“最初之契”的秩序力量格格不入，甚至相互冲突。
难道拼死抢来的，真是个烫手山芋？
林渊慢慢地调息着，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庭园。资源枯竭，防御脆弱，强敌环伺。第九深渊的“风险观察员”虽然刚才被吓得不轻，但此刻正用某种秘法偷偷向外传递信息，显然在汇报这场惊天变故。深渊废土中那些目光，也变得更加复杂，有恐惧，有贪婪，也有幸灾乐祸。
必须尽快恢复力量，找到利用这块碎片的方法。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暗红结晶，脑中飞速推演。
既然无法直接吸收，能否……间接利用？
比如……作为某种终极的‘抵押物’或‘触发器’？
一个大胆的构想逐渐成型。
他唤醒了昏迷的虚账之舌。
虚账之舌一醒来就吓得魂不附体，直到确认看门人的巨手已经消失，才瘫软在地，哭嚎着：“完了完了！惹怒了老天爷！咱们都得玩完！”
“闭嘴。”林渊冰冷地打断他，“想活命，就发挥你的‘专长’。”
“专……专长？”
“做账。金融建模。”林渊将那块暗红结晶虚托到他面前，“用它作为核心抵押物，设计一种新的……‘不良资产支持证券’。”
虚账之舌看着那块让他灵魂都在颤抖的结晶，脸都绿了：“用……用这个做抵押？谁敢买啊？！这玩意儿碰一下都会倒大霉！”
“不需要人买。”林渊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我们需要的是它的‘信用’。以其为锚，发行一种永不兑现、但拥有理论上无限追索权的‘幽灵债券’。”
“幽灵债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