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已是三年后。
清晨的露珠在灵草叶尖滚动,吴亿他站在院中,手中握着一卷《周天星象考》,头顶悬浮着七颗以灵力凝聚的星辰,正按照古籍记载的轨迹缓缓运行。
“坎位偏移三度...兑位星辰亮度不足...”
吴亿轻声自语,指尖微动,调整着灵力星辰的参数。
这三年来,他几乎将藏经阁前三层的典籍翻了个遍。天文、历史、自然、易理、数术、书画、杂学...每一门功课都下了苦功。岳明虽然最终没能通过黄字科考试,但在雾隐峰首座的特别允许下,还是得以继续在内门修行。他每隔半月就会给吴亿送来各种修炼资源,有时是丹药,有时是灵材,甚至还有几次带来了雾隐峰的独门修炼心得。
这三年来,周不惑也没少关照吴亿,但那老酒鬼行事向来难以捉摸,谁也猜不透他到底在盘算什么。得益于众多的修炼资源,吴亿也顺利突破到了炼气六重。
“吴大哥!”院门外传来方小树的声音。
吴亿开门,只见方小树正捧着一盆散发着莹莹绿光的灵植站在门外。三年过去,这个曾经怯生生的少年已经长高了不少,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吴亿目光落在那盆灵植上,“这是...三叶星纹草?你培育成功了?”
方小树兴奋地点头:“昨晚刚成熟的!我想着正好可以给你巩固境界用。”他小心翼翼地将灵植递给吴亿,“直接服用叶片就行,药性温和,不会伤经脉。”
吴亿接过灵植,只见三片呈星形的叶片上布满了细密的银色纹路,散发着清新的草木香气。这三年来,方小树的“药心”天赋越发显着,已经成为丹霞峰和玉灵峰多位长老争相看好的苗子。
“多谢。对了,张小宝呢?不是说今天一起去参加黄字科考试吗?”
方小树撇了撇嘴:“他还在膳堂跟人打赌呢,说这次要是再考不过,就吃一个月的素斋。”
吴亿无奈地摇摇头。张小宝这三年进步也不小,但总改不了爱凑热闹的毛病。去年参加黄字科考试失败后,他索性决定等吴亿和方小树一起考。
两人正说着,远处只见一道金色剑光划破长空,稳稳落在院门前——是苏雨。她身着白色劲装,腰间佩剑,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苏雨?”吴亿惊讶道,“你不是在闭关准备筑基吗?”
苏雨微微一笑,手腕上的清心念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听说你们今天要去参加考试,特地出关来给你们助阵。”
方小树眼中满是崇拜:“苏雨姐不光天赋强,学习能力也强,去年就通过了考试,选了玄字科的剑修专业。听说学院的上师都夸你是百年难遇的剑道天才呢!”
苏雨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手腕上的清心念珠不自觉地转动了几下:“只是运气好罢了。”她迅速转移话题,“时辰不早了,我们快去考场吧。”
三人结伴而行,穿过晨雾笼罩的学院小径。路上,吴亿注意到苏雨的佩剑——剑身通体如琉璃般透明,内部似有金色液体流动,在晨光下折射出奇异的光彩。
“这剑...”吴亿忍不住问道。
苏雨轻抚剑身,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莫上师赐的。”她顿了顿,“说是融入了...一些特殊材料。”
吴亿敏锐地察觉到她话中的迟疑,于是识趣地没有多问。这三年来,苏雨的变化是几人中最明显的。那个曾经会因为魔修问题而激动的少女,如今气质沉静如水,唯有眼中偶尔闪过的锐利,提醒着旁人她金属性天灵根的锋芒。
三人来到学院中央的广场,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准备参加考试的弟子。
“你们可算来了!”张小宝搓着手过来,“我这次可是押了你们俩各五块中品灵石,赌你们一次过!”他凑过来压低声音,“其实大家都看好你们,尤其是吴亿,据说几位上师都...”
他的话被一阵骚动打断。只见广场上,七位身着各色袍服的长老御空而来,分别代表云隐七峰。最引人注目的是站在中央的莫清霜——她依旧一袭墨色道袍,但发间那根木簪已经换成了一枚古朴的青铜发扣。
“肃静。”莫清霜的声音不大,却让全场瞬间安静,“黄字科终考现在开始。第一项,文试。”
广场上升起无数张玉案,每张案上都摆着一枚空白玉简。参考弟子们各自寻位置坐下。
云隐学院黄字年级没有分科考试,所有内容皆在一卷之上,各种问题齐出,总分一千分,需得到五百分方为合格。
吴亿深吸一口气,走向玉案。当他触碰到玉简的瞬间,眼前景象骤变——自己竟置身于一片浩瀚星空之下,前方浮现出一道道考题。
“第一题,《九霄云灵诀》云气化形的三大要诀是...” 吴亿不慌不忙,指尖凝聚灵力,在虚空中写下答案: “一为神韵先于形似,二为势能转化叠加,三为自组织不强行。”
星空微微震动,第一道题化作流光消散。紧接着,无数星辰重新排列,组成新的考题: “《周天星象考》载,紫微垣第三星宿的五行属性及其在丹道中的应用。”
吴亿嘴角微扬,这正是他昨夜刚复习过的内容。他运指如飞: “属金火双性,主杀伐与转化。丹道中用于平衡阴阳,尤适宜炼制突破瓶颈的紫灵丹。”
考题接连不断,这三年的苦修没有白费,无论是功法理论还是杂学知识,他都对答如流。当最后一道关于“正邪之辨”的论述题出现时,他更是结合这些年的见闻,写出了连自己都满意的见解。
星空骤然收缩,所有星辰汇聚成一道光柱笼罩吴亿。恍惚间,他听到莫清霜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文试满分。”
场景转换,吴亿发现自己已站在一座白玉平台上。对面站着七位长老的虚影,每位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第二项,实修考核。”莫清霜的虚影开口,“展示你的《九霄云灵诀》。”
吴亿沉心静气,双手结印。体内云气如江河奔涌,从全身毛孔渗出,在周身形成一片云雾缭绕的领域。更惊人的是,这些云气竟自发凝聚成七种不同形态:左臂缠绕云龙,右臂附着云甲,背后展开云翼,头顶悬浮云剑,脚下踩着云舟,胸前护着云盾,腰间还盘着一条云蛇。
莫清霜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恢复平静:“第三项,综合运用。”
话音未落,七位长老虚影同时出手!虽然只是相当于受考者的实力,但七种不同属性的攻击从四面八方袭来,完全封死了所有退路。
危急关头,吴亿福至心灵,想起闲云峰陈闲的教导。他不再刻意控制云气形态,而是完全放开心神,让云气自主应对。
云龙长吟着扑向金属性剑气,云甲硬化抵挡木系藤蔓,云翼轻振闪过火球,云剑斩破土系巨石,云舟载着他避开水系激流,云盾格挡光系照射,云蛇则灵巧地缠住了最后一道雷光。 七道攻击,七种化解方式,行云流水,浑然天成。
攻击消散后,平台上一片寂静。良久,莫清霜微微颔首:“实修考核,满分。”
光芒散去,吴亿发现自己已回到现实广场。执事弟子引领吴亿走到广场边上,空中的灵图还直播着各位参考学子的考试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