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岛海边的晨光带着咸湿的暖意,却照不进林薇安眼底的焦虑。她跪坐在顾宸曦身边,指尖贴着他的胸口——那里的淡紫色光纹正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跳动,像一条缠在心脏上的蛇。顾宸曦靠在礁石上,双眼紧闭,眉头拧成川字,偶尔发出一声低低的闷哼,显然是体内的暗渊种子在啃咬双脉核心。
“还有20小时……”林薇安将林父的旧笔记摊在膝盖上,指尖快速划过泛黄的纸页,纸张边缘被她捏得发皱,“爸爸肯定留下了清除核心种子的方法,一定有……”
顾宸曦突然睁开眼睛,眼神空洞,双手不受控制地朝着林薇安的脖子伸去——是暗渊之主的意识碎片在干扰他!“薇薇……让我……咬一口……就不疼了……”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不属于自己的贪婪。
“顾先生!你醒醒!”林薇安没有躲闪,反而伸手抱住他的头,将他的脸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你忘了吗?我们要去青岛建小屋,要在院子里挂铜制的风铃,风一吹就会响;我们还要养一只白色的萨摩耶,叫‘极光’,它会在海边追浪花……你不能被它控制!”
脑子里像有两个声音在打架——一个让我抓她、咬她,吸她的凡心之力;另一个在喊,不能伤害薇薇,要去建小屋。肩膀上有她的温度,还有她的眼泪,烫得我心慌。那张小屋设计图还在我口袋里,我不能让它变成废纸,不能让她一个人去看日出。
顾宸曦的眼神渐渐清明,双手无力地垂落,他靠在林薇安怀里大口喘气,胸口的淡紫色光纹也黯淡了些:“对不起……薇薇……我差点……”
“别说对不起!”林薇安打断他,用袖子擦去他额头的冷汗,“我们一起找方法,一定能把种子从你核心里弄出来!”
小宇拿着能量探测器跑过来,脸色惨白:“顾队!林小姐!探测器显示,种子在吸收顾队的双脉能量!每吸收一次,顾队的意识就会被干扰一次,下次可能就……醒不过来了!”
探测器的屏幕上,一条红色的曲线正在快速下降,代表顾宸曦的双脉能量储备;而另一条紫色曲线则在上升,是种子的能量强度。两条曲线交叉的瞬间,屏幕突然闪烁,弹出一行警告:“预计15小时后,种子将完全掌控双脉核心,意识彻底沦陷!”
“15小时!”林薇安猛地站起来,抓起笔记就往曙光号跑,“我们回江城!老槐树是起源地,芯室里肯定有能克制种子的东西!爸爸的笔记里提过‘起源心灯’,说不定就在芯室!”
顾宸曦被小宇扶着,踉踉跄跄地跟上。曙光号很快升空,朝着江城的方向疾驰。舰内的医疗舱里,林薇安终于在笔记的夹页里找到一张折叠的图纸——上面画着起源芯室的剖面图,在芯室最深处的“起源泉”旁,标注着一盏发光的灯,旁边写着:“心灯者,承双脉之魂,克暗渊之恶,需同心者以血为引,以誓为燃。”
“是起源心灯!”林薇安惊喜地举起图纸,“笔记里说,心灯能净化一切暗渊能量,包括核心里的种子!但需要我们俩一起用双脉精血激活,还要对着心灯许下最坚定的约定,用誓约的力量点燃它!”
顾宸曦靠在舱壁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约定……我们早就有了……青岛的小屋,一起看日出,一起养‘极光’……这些就是最坚定的誓约……”
可他的话音刚落,胸口的淡紫色光纹突然暴涨,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在地上,身体剧烈抽搐起来。探测器发出刺耳的警报:“警告!种子能量爆发!顾队的双脉核心正在被快速吞噬!意识沦陷倒计时:12小时!”
他在抽搐!种子要提前爆发了!12小时,从这里到江城芯室需要6小时,我们只有6小时的时间激活心灯!必须快点,不能让他意识沦陷!要是他变成傀儡,我就算激活了心灯,又有什么意义?青岛的小屋要两个人一起建,少了他,再好看的风铃也没声音。
林薇安立刻将凡心之力注入顾宸曦的体内,同时咬破指尖,将双脉精血滴在他的胸口。精血与凡心之力融合,形成一道淡绿色的光盾,暂时压制住种子的爆发。顾宸曦的抽搐渐渐停止,却依旧昏迷不醒,胸口的淡紫色光纹变成了更深的墨紫。
“还有6小时到江城!”小宇哥哥的声音从舰桥传来,“但芯室周围还有很多暗渊生物的残余,我们需要先清理它们,才能让你们进去激活心灯!”
林薇安点点头,紧紧握住顾宸曦的手:“没关系!就算有再多生物,我们也能闯过去!只要能激活心灯,只要能让他醒过来,我什么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