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森用魔法搜寻高地动物的过程中,也顺便留意了另一个“目标”。
没错,就是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的犯人,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
更准确地说,是她带着的那个幽灵塞巴斯蒂安。
可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藏得太好,艾森把高地的动物栖息地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他们的踪迹,别说现在的位置,连一点痕迹都没有。
就算用了幻影移形,也总会留下些细微痕迹,可这里什么都没有。
艾森心里虽然有些不安,但他清楚,这事现在不是重点。他轻轻拍了拍黑翼的鬃毛,示意它飞回霍格沃茨。
“嗯?喂,你往哪里飞呢?”
艾森发现黑翼的飞行方向不对,开口问道。
可黑翼飞的方向,根本不是霍格沃茨,反而几乎是相反的方向。
艾森本可以让它停下来,但他能感觉到黑翼似乎执意要带自己去某个地方,便没有阻拦,任由它载着自己飞。
飞了好一会儿,黑翼终于在一片人迹罕至的森林里停下,领着艾森走向一个山洞。
——啾咿——
黑翼用喙叼着艾森的长袍下摆,催促他进去。
艾森抚摸着黑翼的头,跟着它走进山洞。
“小家伙,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艾森轻声问道。
刚进山洞,艾森就看到两处与周围泥土颜色截然不同的痕迹。像是有人胡乱挖开干土,又把土填回去留下的印记。
结合黑翼特意带自己来这里的举动,他瞬间明白这痕迹的来历。
“……你是带我来看它们的吗?”艾森看着黑翼,语气柔和下来。
——啾咿……
这里,是这只聪慧的鹰头马身有翼兽,为它死去的父母挖的坟墓。
艾森沉默地站在原地,久久地凝视着那两处痕迹。他深深体会到,与身边人活在不同时间维度的事实,有时真的格外令人难过。
要是当初的时间魔法能完全成功的话……不,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
艾森压下脑海里多余的思绪,摇了摇头,再次抚摸着黑翼的头。
“做得好,小家伙。谢谢你带我来。”
在艾森看来,就算黑翼成了“孤儿”,也不能一直孤独地活着。
他把这个地方深深记在心里,随后带着黑翼,一起飞回霍格沃茨。
—————————
嗷——!!
在霍格沃茨附近的霍格莫德村,一间小屋里传出了撕心裂肺的嘶吼。
那声音既非人类的惨叫,也非动物的悲鸣,而是一种诡异至极的声响。
霍格莫德的居民们皱着眉头,却故作无视,仿佛那间小屋根本不存在,毕竟对诡异之事尽量不沾边,是优秀巫师的基本素养。
“嗷……啊……”
不知过去多久,当照亮黑夜的满月被淡淡的云层遮蔽,光芒渐弱之时,那嘶吼才渐渐平息。
当嘶吼化作粗重的喘息,小屋里便只剩下一个瘫倒在地、不停喘气的男人。
他浑身的衣服如同被锋利的爪牙撕碎一般,烂成布条;干涸的皮肤上,冷汗与兽毛缠在一起,黏腻不堪。
莱姆斯·卢平,好不容易平稳住呼吸,喃喃自语道:“这痛苦,终究还是无法习惯啊。”
狼人,注定要被这如同宿命般的诅咒折磨一生。
从活生生的人类躯体里长出毛发、骨骼扭曲变形、理智逐渐消散的滋味,若非亲身经历,根本无法想象其中的痛楚。
即便近年来魔法药剂有所发展,让他在狼人形态下也能保留理智,却丝毫无法减轻这份痛苦。
卢平勉强撑着地面站起身,环顾四周。
这间传出嘶吼的小屋,既是他的藏身之处,也是狼人形态下的“牢笼”。
望着墙上十年来自己留下的一道道抓痕,以及桌上空的狼毒药剂瓶,他正陷入沉思,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不过这点痛苦就抱怨,真是娇气。”
听到熟悉的声音,卢平转过身,看清来人的脸后,轻轻舒了口气:“是你啊,西弗勒斯。”
“再说一遍,别用那种口气叫我的名字,要称呼我为斯内普教授。”
面对斯内普尖锐的话语,卢平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本就没资格反驳斯内普的话。
以前从狼人变回人类时,最先听到的总是挚友们的声音,可如今,迎接他的却是曾和挚友们一起捉弄过的斯内普,这实在是种讽刺。
“狼毒药剂,我一直很感激。”卢平说道。
“那是当然。以你那微薄的薪水,这原本可是连看都不敢看的贵重物品。”斯内普冷冷回应。
卢平表情微妙的在心里想到:如果说我薪水微薄,那和我职业相同的你,斯内普,不也是薪水微薄吗?
斯内普似乎察觉到卢平的想法,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
卢平没有刻意点破这位仅有荣誉的霍格沃茨教授的悲哀,转而注意到别的事,挑眉问道:“话说回来,西……斯内普,你看起来心情不错,是我的错觉吗?”
卢平能一眼看穿他并不亲近的斯内普的情绪变化,理由很简单,斯内普对他的态度改变太多。
往常,斯内普看到变回人形的他,总会骂出“像条卑劣的狗”“别忘了我一直盯着你这个叛徒”之类的侮辱性话语,可今天,连指责的语气都轻不少。
卢平虽觉得难以置信,还是忍不住问道:“难道说,你现在终于愿意原谅我们……”
“卢平教授,”斯内普打断他,“难不成狼人变身的影响还没消退?今天怎么胡话这么多。”
是啊,怎么可能呢。
卢平咂咂嘴,正觉无趣,却见斯内普露出一抹平静的笑容,卢平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其实……若是你真好奇,就当是我在某人的帮助下,找到了比亲自刁难你们更痛快的法子吧。”
斯内普憎恨掠夺者,原因主要有两个。
一是学生时代的恩怨,但意外的是,这并非最主要的原因;真正让他痛恨掠夺者的,是他们没能保护好莉莉。
而自从小矮星·彼得落网、小天狼星·布莱克洗清冤屈,他清楚内情后,对卢平的恨意便消散了大半。
至于剩下的学生时代恩怨,也借着最近的“噩梦帽子”,得以痛快地宣泄。
卢平自然不知道这些细节,只是对着斯内普难得放松的神情,干笑了两声:“……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但这样挺好的。能得到内心的平静,也不错。”
可斯内普听到这话,却意外地歪了歪头:“不知道?邓布利多教授没告诉你吗?”
“……有什么我必须知道的消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