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洲给远在京市的家人打完电话后,心情格外愉悦,嘴角的笑容一直没有消失过。
他的手下们看到他这副模样,都觉得有些惊讶和惊悚,因为他们从未见过墨寒洲如此开心地笑过。
“喂,你们知道墨阎王这是怎么了吗?”一名士兵好奇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我还以为墨阎王不会笑呢。”另一名士兵附和道。
“我看他好像挺高兴的,难道是墨阎王家有什么好事儿?”又有一名士兵猜测道。
“谁知道呢,也许是吧,不过他笑得也太吓人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其他士兵也纷纷议论起来。
就在这时,有人突然喊道:“别说话了,墨团他过来了!”
众人闻言,立刻停止了议论,纷纷立正,向墨寒洲行礼。
墨寒洲走到他们面前,看到他们的样子,嘴角的笑容微微一敛,恢复了往日的严肃。
“团长好!”随着整齐划一的声音响起,训练场上的士兵们纷纷向墨寒洲敬礼。
墨寒洲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士兵,最后停留在队伍前方的一名军官身上,“今天训练得不错,结束吧。”说完,他转身便离开了训练场。
墨寒洲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士兵们的视野中。
这时,原本安静的训练场突然变得喧闹起来,士兵们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训练场上的风还带着白日里晒透的热气,那名被掐了胳膊的士兵正龇牙咧嘴地揉着皮肉,脸上却笑开了花。
“真不是做梦!团长刚才那声‘不错’,我刚才掐了一下自己,真特么疼,没想到团长竟然表扬咱们了。”他这话刚落地,旁边立刻有人接茬:“得了吧你,再念叨下去,小心团长听见,给咱们加训。”
哄笑声里,有人偷偷朝办公楼的方向瞥了眼,压低声音道:“说真的,团长今天心情真的不错,那眼神都柔和了些,刚才我汇报训练成果,他居然没挑刺儿,就点了点头——你们说,这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我看八成是有啥天大的好事。”一个老兵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前阵子端了那伙特务的老巢,立了大功,说不定是上头给了嘉奖?”
“可那都过去快一个月了……”
正七嘴八舌地猜着,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带着笑意的咳嗽。
众人猛地回头,只见武政委背着双手站在那儿,军绿色的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倒比平日里多了几分随和。
“政委好!”齐刷刷的问候声里,刚才那个被掐的士兵忍不住探头:“政委,您肯定知道吧?团长今天这是咋了?”
武政委挑了挑眉,故意拖长了调子:“你们啊,训练的时候眼睛瞪得像铜铃,这点事儿倒看不明白?”
他顿了顿,看着众人伸长脖子的模样,才慢悠悠地抛出一句:“你们团长当然高兴了,他要当爹了。”
“啥?!”惊呼声差点掀翻训练场的顶。那个老兵张着嘴半天没合上:“当……当爹了?团长夫人怀上了?”
“政委,你是咋知道的呢?”
武政委笑得眼睛眯成了缝,“你们团长刚才在办公室打电话,我听见了呗!你们嫂子怀的还是双胞胎!”
“我嘞个去!”刚才接茬的士兵一拍大腿,“不愧是咱们墨团长!干啥都这么带劲,连这事儿都能‘超额完成任务’!”
“小声点!”武政委假意板起脸,“再在这儿磨蹭,等会儿你们团长出来,看他不把你们拉去加练三个小时!”
这话比啥都管用,众人瞬间作鸟兽散,脚步声里还混着压抑不住的笑。
消息像长了翅膀,没半天就飞遍了整个部队大院。
那些刚结婚没多久的军嫂们更是坐不住了,第二天一早就有人拎着红糖、鸡蛋往墨寒洲家跑。
“晚棠妹子,听说你怀了双胎?真是有福气!”第一个进门的李红霞笑得见牙不见眼,往林晚棠手里塞了袋红枣,“你看我这刚结婚,也来沾沾你的喜气,说不定也能……”
话还没说完,又有两个嫂子挤进门,七嘴八舌地问孕期反应,又说要讨教“秘方”。
林晚棠本就怀着孕容易累,被这你一言我一语闹得头晕,脸上却还得挂着笑应付。
这样的日子一连过了三天,有时一天能来七八拨人。
这天下午,林晚棠正靠在沙发上打盹,门外又传来敲门声,她撑着腰刚要起身,墨寒洲回来了。
他一眼就看见媳妇儿眼底的青黑,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
听林晚棠小声说了这几天的事,墨寒洲没吭声,只是把她扶回床上盖好被子,转身出去时,眼底的寒意能冻死人。
第二天一早,训练场上就出了奇事——平时跟着大部队训练的几个士兵,被墨团长单独拎了出来,又是负重越野又是障碍冲刺,折腾得跟要死过去似的。
“团长这是咋了?前两天不是还挺高兴吗?”有人偷偷问。
被折腾的其中一个喘着气,哭丧着脸:“我哪儿知道啊!”
几个同样被“特殊照顾”的士兵面面相觑,等下了训一打听,才知道自家媳妇天天往墨团长家跑,说是“蹭孕气”,把人家孕妇吵得休息不好。
“你疯了?!”回到家,张浩一把抢过媳妇儿手里的毛线筐,“ 团长媳妇儿怀着双胎,本就辛苦,你天天去凑啥热闹?要是影响了人家,我这身军装都得给扒了!”
李翠兰也被自家男人训得耷拉着脑袋:“我就是想……”
“想啥想?赶紧给我老实待着!再敢去瞎晃悠,看我不把你回娘家去!”
这么一来,往墨寒洲家跑的人果然少了。
可没过几天,大院里的老槐树下,又聚了几个军嫂嚼舌根。
“哼,不就是怀了个双胞胎吗?有啥了不起的,还真把自己当金疙瘩了,请都请不动了。”
“就是,咱们过去也是好意,想沾沾喜气,她倒好,脸拉得老长,我看啊,就是小气!”
“要我说,指不定是……”
“放你娘的屁!”一声厉喝打断了这话。众人回头,只见桂芬嫂子叉着腰站在那儿,脸都气红了:“你们摸着良心说说,人家晚棠妹子哪点对不住你们?怀着孕呢,你们一天三趟往人家里钻,吵得人睡不好觉,换了是你们,能乐意?”
一个瘦高个的军嫂不服气地撇嘴:“王桂芬,你瞎掺和啥?我们说我们的,关你屁事!”
“咋不关我的事?”桂芬嫂子往前凑了两步,声音更响了,“晚棠妹子年纪小,性子软,你们就欺负她?我告诉你们,别以为墨团长好说话,真惹急了他,让你们男人天天去跑三十公里累死你们男人,看你们还能在这儿嚼舌根!”
她顿了顿,扫了眼脸色发白的几个人,又道:“再说了,人家能怀双胞胎,那是有福气,是人家两口子感情好!你们自己怀不上,不找自己原因,倒来妒忌别人,丢不丢人?”
这话像巴掌似的打在那几个军嫂脸上,她们嗫嚅着说不出话,没一会儿就灰溜溜地散了。
老槐树下恢复了安静,桂芬嫂子看着她们的背影,啐了一口:“啥玩意儿!”转身往家走时,还不忘嘀咕:“回头得跟晚棠妹子说一声,再有人来捣乱,直接给我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