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悬崖上,狂风凛冽。
止水背对着他的挚友,仅剩的左眼扫视着这苍茫的森林,右眼空洞深邃,还流淌着未干涸的血液。
“鼬...很遗憾”止水略带无奈地叹息一声,“我被团藏夺取右眼,已经无法再施展那个术了。”
原本的计划清晰而理想——用“别天神“改写富岳和一些准备反叛的族人的思想,从根本上消弭叛乱的种子。通过温和的方式,逐步化解宇智波与木叶的隔阂。
但团藏的偷袭,让这一切都成了泡影。
鼬的指尖微微颤抖,目光无法从挚友空洞的眼眶移开。“父亲已经安排部分族人撤离...一定还有其他办法。”
这些日子,他们如同行走在刀锋之上,在村子与家族间艰难斡旋。然而局势每况愈下,留在木叶的宇智波,几乎都成了主战派。和平的希望,正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
“忍者...究竟该为家族而战,还是为村子而活?”止水的声音飘散在风里,不知是在询问鼬,还是在叩问自己的内心。
鼬怔在原地,这个简单的问题却让他如鲠在喉。
“噗嗤——”
血肉分离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在鼬反应过来之前,止水已经将仅剩的左眼生生剜出,鲜血喷涌。
“鼬...”止水将温热的眼球放入挚友掌心,染血的面容竟浮现出一丝释然的笑意,“无论村子有多黑暗,有多少矛盾,我始终是木叶的宇智波止水。请守护好村子和宇智波的名号…还有…我的眼睛也托付给你了。”
他的身体向后仰去,衣袂翻飞如折翼的鸟。
“等等——!”
鼬的嘶吼被狂风撕碎。他徒劳地伸出手,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身影越来越小,最终被湍急的河水吞没。
悬崖上,鼬缓缓跪地。当他再次抬头时,眼中的三勾玉已然化作旋转的血色风车状。
“我会...继承你的意志。”鲜血从指缝间滴落,“以宇智波...之名。”
这一幕却被悬崖下的一双眼睛尽收眼底。
悠,具体来说是悠的影分身,这些天安排影分身远远地尾随着鼬和一些根部人员,企图通过他们找到团藏这老狐狸的踪迹。
可惜,那老东西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在其他根部成员那跟踪的影分身同样没有收获。
跳崖的那个,应该是止水,虽然在远处看的有些不真切,但还是认出这个宇智波第一天才,万花筒写轮眼的拥有者。
对于这个止水,他大多是从义父那了解到的,只知道这小伙年纪轻轻的就觉醒了万花筒,精通体术,幻术,是暗部的王牌,平时还热于助人,在族内风评很好,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天之骄子。
“现在看来小伙心里承受能力不行啊,一言不合就跳崖”悠托着下巴,“既然是好人,救一下吧。”
悠顺着河水的下游,在一处拐角处,找到奄奄一息的止水。
通过磁场力量检查下止水的状态。
好家伙,双目失明,全身多处骨折,心脉受损,大量失血,就这,居然还有一口气。
从止水身上扯了些布料简单做了些急救后,就背着止水向着远处的森林奔走,那里有着他以前用过的一处洞穴,后来由于修炼动静越来越大就放弃了,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
“如果我的死能让族人停下脚步…那这双眼睛看到的最后风景,也不算太糟。”
这是意识消散前最后的念头。
而现在,止水的脑袋昏昏沉沉,像是刚从一场漫长的沉眠中苏醒。
眼前是一片浓郁的黑暗,周围寂静无声。
“我这是死了么”止水自语道。
“还没有。”突愕的声音响起,听起来像是一个少年,而且很熟悉。
“你是谁?”
“宇智波悠”
“悠?”少年形象慢慢在止水脑中浮现,鼬的弟弟,时常跟在鼬的妹妹身边,那个沉默寡言的清秀少年。
“是你救了我?”止水问道
“是啊,我在河边钓鱼,突然上大货了”悠调侃道,又盯着止水紧闭的双目,“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止水:“谢谢,但这件事,我不能告诉你”止水觉得没必要把这个无辜的少年卷进家族与村子间的纠葛。
.........
短暂的沉默后,悠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和团藏有关吧”
“你都知道了?”止水有些惊愕。
悠谈谈道:“我猜的,但心里有个大概。”
“要解决宇智波,团藏不可能放过你这个宇智波第一天才的。”
止水叹了口气,说道“那你打算怎么办,把这件事告诉族人们,加剧村子与宇智波之间的矛盾么。”
可以预料道,当族人们知道,他这个宇智波第一天才被团藏无故袭击,那反叛几乎是不可避免的。
悠说道:“不是,我有更直接的办法。”
“什么办法?”止水也好奇他和鼬尝试多番都没取得成果的僵局,这个少年能有什么办法。
“我会解决掉团藏。”言语间,悠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太冲动了,你根本不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咳咳”止水有些激动,牵动伤口,身体传来剧痛。
“杀戮并不能解决矛盾”悠漠然说道,“你是想这么说对吧。”
止水平复好情绪,说到:“你既然知道,那....”
还不等止水说完,悠打断道:“但能解决创造矛盾的人。”
“和你们不同,我并不会在宇智波和村子间做抉择。”
“这从来不是一个选择题,我要解决的是提出这个问题的人”
“木叶的平民很无辜,我们宇智波的普通族人又何尝不是。”
“你不支持我的处理方式”悠话音一转,“那好,你的办法是什么,结果如何?”
“我......”
这一次,止水哑口无言,脑海里回想起他和鼬的种种努力,现在看来不过是泡影。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止水突然警觉,之前的样子不过是悠的伪装,既然如此,他不会无缘无故告诉他这些,悠不像是健谈的人。
“我想知道,关于你,鼬,团藏的一切。”
“宇智波止水,你也不想木叶出现内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