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白愕然脸看看萧衍又看看秦洛。
他与他提起新王妃的时候从来都是定北侯之女,怎么当着她的面反而称呼妖精?
秦洛也有些不忿,萧衍装疯的时候叫她妖精也就算了,可他明明不用装疯,还这么称呼她,真是——有病。
她斜他一眼没说话。
江落白闻到了一丝火药味,便起身道:“好久没有吹曲子了,今日王妃也在,不如,我吹一曲给你们解解闷。”
萧衍看了一眼秦洛勾唇一笑,放松了刚刚肃下来的脸:“好,你奏曲,本王和妖精边赏曲边吃着热乎乎的番薯,倒是惬意,就当是逛了南风馆。”
男风馆?
秦洛身子和头没动一点,但眼珠子倏地斜向隔壁的萧衍,又转到江落白身上。
便见江落白冲着萧衍勾唇一笑,又将视线移向自己这边来,秦洛蓦地将眼珠子一垂,开始扒自己手里的番薯皮。
和这样好男风的两个男人共事,她……也算见识见识这尘世江湖了。
笛声倏然绵延绕梁,让刚刚有些紧绷着的气氛缓缓放松下来,秦洛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又开始浮现钱多多的话,联想,若是眼下只有这两个男人在,想必这个时候江落白已经走到萧衍身边,开始围着他吹笛子了吧?
她越来越觉着,此刻的自己那么多余。
她扒开的番薯还冒着热气,却是不好意思再吃下去了,道:“那个,我就不打扰你们,先走了。”
说着秦洛已经站起身,冲着江落白点了一下头便往门外走去。
笛声停下,江落白狐疑看着萧衍。
他的笛声很难听?
不应该吧?
萧衍挑眉,暗自一声嗤笑看着秦洛的背影没再说话。
待秦洛出了屋关上门,江落白愕然看着萧衍,“怀瑾,你的王妃不会像那些小丫鬟一样,以为我和你是那种关系吧?”
萧衍咬了一口番薯,似笑非笑,漫不经心地咀嚼,没有回答江落白的问话。
对方“啧”的一声,一脸的无语冷笑,“让那些小女婢们误会也就是为了给你传点不正经的名声,来迷惑东宫那位,让他对你放松警惕,但面对你的女人,你应该向她澄清一下的呀,就这么让她误会?”
萧衍好整以暇吃着番薯,掀起眼皮扫了江落白一眼,“什么本王的女人,她也算是被人摆了一道进了凌王府,又不是与本王两情相悦结成的夫妻,只是暂时凑到一起报仇而已,今后还是要散的,有什么可解释的。”
“……”江落白盯着萧衍,“你果真是这样想?我怎么感觉你对定北侯的女儿与其他那几个女人不一样呢?
前两个王妃,包括那个许燕儿,你可是看都不看他们一眼,不对,可能你都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模样,但和这位可是亲近得多呢!”
萧衍把手里的半个番薯扔到方几上,一个眼刀过去,“你这说的些什么废话,就是因为她是定北侯的女儿,又碰巧流落到我府上,我自然看在定北侯的面子上对她另眼相看。且我们又有着共同的目的,今后共事的地方多了,如何能不近一些?”
“……”江落白被对方的言辞凿凿说得一怔,觉得萧衍辩解得没有疏漏之处,但总觉着哪里不对,好似不像那么简单。
……
秦洛出了凌云轩,在进栖梧院的月洞门前看到的不远处的墙角处一幕,差点把她的眼珠子惊掉。
只见钱多多和姚春,两人面对面站着,中间立着一把大扫帚,二人同时握着那扫帚腻腻歪歪地拉过来扯过去,钱多多还扭着膀子,看着快扭成了一个麻花,嘴里还嘤嘤着:“你攒了多少银子,够不够彩礼呀?人家可是要大金镯子金耳环呢。”
姚春也晃着膀子,扭麻花:“大金镯子有点难,小金镯子行不行?”
“昂?小的啊?倒也可以,谁让人家喜欢你呢……”
秦洛眉毛皱成波浪,不忍直视地加快了脚步往院子里走。
钱多多蓦地回头,赶紧追上去,“诶,洛洛洛洛,我告诉你个好消息。”
她追到秦洛跟前,两人在月洞门内站住,钱多多嘻嘻咧嘴笑着,一脸的不好意思,“洛洛,我……我恋爱了,你替不替我高兴?”
秦洛身子向后探,看了看门外不远处站着的姚春,又收回身子看向钱多多,“那是姚春吧?”
钱多多点头:“对啊。”
“你不是整天和我说你不能看见他,看见便想起那天他被吐得满脸口水,然后你一天都吃不下饭么?怎么现在突然喜欢得不行了?”